郭嘉說道:“孫堅乃是人中俊傑,胸懷大誌;此刻正對江東虎視眈眈,豈會讓劉繇老賊過得安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李峰大喜,道:“如此,吾無憂也。”

李峰與郭嘉相談甚歡,卻不知,在遙遠的長安,有一件足以改變三國局勢的大事正在悄然發生。

長安城中,王允撫摸著手中黑不溜秋的一件薄甲,眼射寒光:“董卓老賊,你的死期到了!”

一旁的老管家看著王允手中那毫不起眼甲衣,想到老爺即將要把這甲衣送給呂布那匹夫,卻是眼角抽搐,心疼的嘴唇直哆嗦。

這件薄甲黑不溜秋的,看似毫不起眼,實則卻是價值萬金。王允幾乎掏空了家底,才從西域富商手中買到;這還是人家西域富商看他是漢朝高官,為了拍拍馬屁,降價出售的。

“哼哼,有了這見烏金奇甲,不愁呂布小兒不動心;嘿嘿,董卓老賊,你的好日子到頭了。”王允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吩咐管家去請呂布赴宴。

呂布騎著天下無雙的赤兔馬,這腳程自是極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王允府中。

“哈哈哈,溫侯駕臨,著實讓寒舍蓬蓽生輝啊,請,請!”王允滿麵春風,大笑著出府迎接。他畢竟是大漢三公之一,雖然此刻有名無權,這一出迎卻仍舊是給足了呂布麵子。

眼前的老頭在官場中盛有聲譽,呂布不敢托大,急急翻身下馬,與王允寒暄著走進司徒府。

酒菜齊備,一時間主客盡歡。

為了招待好呂布,王允特意請了長安城裏最好的廚子,還把家裏珍藏已久的陳釀拿了出來,刻意之下,呂布果然吃得滿嘴流油,讚歎不已。

酒過三巡,王允舉杯道:“久聞溫侯有天下無雙的武藝,不知這酒量能否稱得上天下第一啊?”不愧是久經官場的老狐狸,這一席話說的是滴水不漏,不但勸了酒,還不著痕跡的拍了個馬屁。

呂布武藝超凡,可這待人接物的本事哪裏比得上王允這政壇老狐狸,一聽之下果然中計,道:“不瞞司徒,我飲酒的本事還在這一身武藝之上。”

王允故作驚訝,道:“是嗎?溫侯的武藝獨步天下,難道這酒量盡然比武藝更高?哈哈,那就更得多喝幾杯了。”言罷,頻頻勸酒。

呂布乃是戰場上的廝殺漢,此刻在酒桌上,哪裏鬥得過王允這老狐狸?推杯換盞之下,不多時便被灌得醉了。

見呂布微醉,王允暗道火候到了,故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呂布果然中計,問道:“相談甚歡,不知司徒為何歎氣?”

“我卻是在為溫侯擔憂?”王允繼續歎氣。

“為我擔憂?不知這憂從何來?”呂布大奇,借著酒意追問。

“溫侯武藝冠絕天下,正麵對敵固然不懼;隻是這戰場之上,流矢亂箭無眼,又有那陰險小人暗箭傷人,隻怕是難保平安呀。”

王允這話雖是危言聳聽,卻也並非虛言。君不見,古來多少英雄豪傑縱橫沙場無敵,卻莫名其妙的被流矢飛箭壞了性命。呂布再厲害,他也是人,是血肉之軀,不是刀槍不入的怪物;隻要是血肉之軀,哪有不怕冷箭的?

呂布心中感動,安慰道:“司徒不用為我擔心,戰場之上,呂布小心些便是了。”

王允話鋒一轉,忽問:“不知溫侯可有護身寶甲?”

呂布默然,他**寶馬乃是天下無雙的赤兔神駒,手中方天畫戟也是數得著的神兵,隻是這鎧甲乃是獸麵吞頭連環鎧,名字威風,防禦力卻是平平無奇。試問天下,有誰不愛性命?鎧甲一直是呂布的一塊心病,沒想到此刻卻被王允問了出來。

王允見狀,便道:“我與溫侯交情深厚,不忍見猛虎為冷箭所傷,特意命人從西域富商手中,求購了一件寶甲,今日便贈與溫侯。”言罷,使下人遞上烏金奇甲。

呂布急不可耐的接過寶甲,細細察看。

不看還好,這一看卻是大失所望;但見這所謂的寶甲,黑不溜秋的,平平無奇,渾然沒有什麽驚人之處。

見狀,王允笑道:“溫侯莫急,且取方天畫戟一試。”

“怕是不好吧,”呂布麵帶猶豫,道:“方天畫戟鋒利無比,萬一損壞了這寶甲,豈不可惜?”言下之意,卻是對這所謂的寶甲沒什麽信心。

王允哈哈大笑:“溫侯但試無妨!”

不得已,呂布隻好取來方天畫戟,用三分力,向那寶甲刺去。

但聽“叮”的一聲,方天畫戟正中寶甲,呂布拿起寶甲細細查看,但見烏金奇甲完好無損,仍是那副黑不溜秋的樣子。

呂布大奇,又用方天畫戟刺去;這一次卻是用了七分力。

還是“叮”的一聲,寶甲沒有任何破損,仍舊完好無缺。

第三次,呂布使足了十成力氣,方天畫戟帶著“呼呼”惡風,向烏金奇甲刺去。

這一次,寶甲上淺淺的留下了個白印,不複前兩次的完好無損。

呂布又驚又喜,驚的是,天下竟有這等刀槍不入的寶甲;喜的是,一但自己得了這寶甲,豈不是從此天下無敵!

王允察言觀色,笑道:“區區薄禮,溫侯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呂布連聲道,激動得手足無措。

對於呂布這種常年征戰沙場的猛將,一件刀槍不入的鎧甲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在危急關頭,自己很可能保住性命;

這意味著有人暗施冷箭之時,自己很可能保住性命;

這意味著在殺機重重的戰場中,自己很可能保住性命。

這其實不是一件盔甲,而是生死時刻一條鮮活的性命。

呂布輕輕的撫摸著烏金奇甲,像是在撫摸情人的小手。他激動的快要說不出話來,隻是不斷的拱手,向王允表達自己的謝意。

王允撚撚胡須,笑道:“溫侯不必如此,這件寶甲尚需施以針線,才能合身;嗯,這樣吧,賤內針線手藝很好,將軍可留下身材尺寸,三日後,寶甲修飾好了,我命人給將軍送去。”

呂布連連感激,留下身材尺寸,戀戀不舍的辭別了王允,返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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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王允又備下酒席,請董卓赴宴。

王允在士林中聲譽很高,一直以來又刻意親近西涼諸將,董卓不疑有他,爽快的前來赴宴。

酒過三巡,王允拿出烏金奇甲,表示願意獻給董卓。

董卓拔出佩刀,試甲。見寶甲刀槍不入,大喜,遂謝過王允的好意,扭著肥大的身軀,美滋滋的帶著寶甲返回家中。

望著董卓肥胖的背影,王允目射寒光:“董賊,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一連三日,呂布在家中苦苦等候,始終不見動靜。

終於,呂布忍不住了,第四天,他騎著赤兔馬就來王允家中追問。

王允佯作不知,設宴款待呂布。

酒桌上,呂布心急寶甲,毫無胃口。

王允見狀,假意問道:“溫侯可是有什麽心事?”

呂布吞吞吐吐道:“呃,嗯,那件寶甲,呃,那個……”

王允道:“寶甲不是已經給溫侯送去了嗎?怎麽,出了問題?”

呂布大驚,急問:“送去了?什麽時候?我怎麽沒收到?”

王允亦是佯作大驚,道:“兩日前,董太師言有要事和我相商,我遂設宴款待太師。席間,太師問道:‘聽人言,汝欲送一寶甲與我兒奉先?’,我對曰:‘確有此事’,太師道:‘老夫怕你不守信用,故來索取寶甲,親手贈與我兒奉先。’我不疑有他,遂取寶甲讓太師帶走。怎麽?難道太史未曾將寶甲交給溫侯?”

呂布皺眉道:“不曾。”

王允假意思忖,道:“恐是太師事務繁忙,一時將此事忘了!”

呂布眉頭漸漸舒展,向王允賠禮:“想來應是如此,呂布魯莽,倒是讓司徒見笑了。”

“此乃人之常情,溫侯不必記掛在心,來來來,飲酒,飲酒!”

酒足飯飽,賓主盡歡而去。

次日,呂布至太師府中問安。言談中,呂布忽問:“吾聞義父得了一寶甲,不知可有此事?”言下之意,卻是暗示董卓將寶甲歸還主人。

董卓中了王允之計,尚被蒙在鼓中,聞言,不疑有他,令下人取過寶甲與呂布觀看。

呂布接過寶甲愛不釋手,反複暗示董卓歸還寶甲。

董卓根本就不知情,哪會平白無故就將這等舉世罕見的寶甲送給呂布,自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呂布大怒,隻道是董卓眼饞自己的烏金奇甲,欲據為己有,不肯歸還。

強忍著怒氣,呂布憤憤而退,急往司徒府找王允商議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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