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初來之時自然是人困馬乏,”郭嘉解釋道:“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營寨中定然戒備森嚴,想要趁夜劫營,實則難如登天。”
“嗯。”李峰略一思忖,點頭讚同。
“而現在卻不一樣,”郭嘉拱手道:“敢問主公,如果劉繇老賊真的今夜劫營,主公可會刻意防備?”
“不會,”李峰思慮片刻,答道:“今日我軍穩占上風,怕是不會料到劉繇劫營。”
“這就對了,”郭嘉拍手道:“劫營之事,首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如果因今日我軍小勝,諸位將軍一時大意,不曾提防;而劉繇老賊又趁夜劫營,那可就……”
郭嘉的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不過其中的凶險殘酷之意,卻是呼之欲出。
李峰一驚,暗道:“行軍打仗,豈可大意!一旦戰敗,非但自己倒黴,手下將士也必定會跟著遭殃。今日隻不過是小勝一場,豈可大意?人命關天,豈能大意?豈敢大意?!”
郭嘉見李峰麵容嚴肅,隱隱有反思之色,不覺大是欣慰,暗暗點頭:“這主公雖說有時是糊塗了一點,不過知人善用,能納諫言,又兼之知錯能改;嗯,確有雄主之資。”也罷,就讓我郭奉孝輔佐你成就一番霸業吧,也好讓後世之人明白,這世上不僅有薑子牙,韓信,張良;也有我——潁川郭奉孝!
壽春城中,劉繇見李峰撤兵,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能這樣下去,那六輪車威力極大,壽春城雖然城牆高大,但在巨石飛砸之下,隻怕也支撐不了多久,必須想想辦法。”
想到這,劉繇忽道:“來人,急招諸將城主府議事。”
仆人領命退下,劉繇仔細打量眼前奢華的城主府,唏噓不已:“也不知數月之後,這城主府是否還姓劉!”
不多時,諸將齊聚,一個個俱是麵帶倦容;看來,今天這城守的可不輕鬆呀!
見諸將齊聚,劉繇開口道:“李峰賊子來勢洶洶,那六輪車又極為厲害,不知諸位可有什麽辦法,解壽春之危?”
一文士道:“我有一法,或可解壽春之危!”
劉繇視之,乃是軍師周昕,大喜,急問:“是何妙計?”
“劫營!”
劉繇皺眉,微怒:“敵軍初來之時,人困馬乏;我提議劫營,爾等卻齊齊勸阻;此刻,敵軍休整三日,氣力充足,怎麽又要劫營了?簡直荒謬!”
周昕心中暗歎,臉上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主公勿怒,且聽我細細道來:敵軍初來之時,雖是人困馬乏,可那張飛李峰二人俱是沙場宿將,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又豈會不提防我等劫營?”
“那現在呢,難道李峰賊子就不提防了?”劉繇若有所思,問道。
“正是,”周昕拱手說道:“今日汝南軍士小勝一場,士氣正旺,那李峰賊子定會疏忽大意。我等此時劫營,定可將之一擊斃命!”
劉繇大喜,遂用周昕計策,令軍士三更造飯,五更啟程,準備趁夜劫營。
是夜,劉繇麾下猛將張英帶領三千士卒,借著夜色,悄悄用繩子從城頭吊下。
“人都到齊了嗎?”張英低聲喝問。
“到齊了,將軍。”副將陳橫答道。
“好,出發。”張英手一揮,三千士卒悄悄的撲向城外汝南軍營。
趁著月亮被遠處飄來的雲朵遮蔽,張英急令士卒拔開鹿角,殺入營中。
“陳橫,你領本部人馬沿路放火,燒掉營帳糧草,其餘人跟我來。”
張英撲倒一守營軍士,一刀插入那軍士心窩。
咦,不對!張英大驚,細一看,那守營軍士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被捆成人形的稻草。
正驚疑不定,忽聞陳橫大吼:“將軍,營帳中空無一人!”
“不好,”張英大喝道:“中計了,撤,快撤。”
“哈哈,走不了了!”
忽聽得一聲梆子響,無數人馬從四麵殺來。
張英定睛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李峰領兵從東南方殺來,張飛領兵從正南方殺來,廖化領兵從西南方殺來,周倉領兵從正西方殺來,廖大牛領兵從西北方殺來,劉辟領兵從正北方殺來,軒轅領兵從東北方殺來,方銳領兵從正東方殺來。
八路人馬,八位猛將,把三千劫營士卒團團圍住,廝殺不休。
張飛大喝道:“賊將休走,且吃一矛。”
張英正欲殺出重圍,忽見張飛策馬殺來,急忙橫刀抵擋。
“哼,”張飛冷哼一聲,一矛挑飛張英手中大刀,轉身又一矛,正中張英心窩。
丈八蛇矛高高的挑起張英屍首,張飛舌戰春雷,喝道:“賊將已死,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劫營士卒先中埋伏,此刻又見主將身死,士氣大跌,潰不成軍。
副將陳橫見狀,欲重整兵馬,穩住陣腳;哪知這卻惹怒了一人,李峰冷哼一聲,飛馬來取陳橫。
“賊將受死!”戰不三合,李峰一聲暴喝,手起槍落,刺陳橫於馬下。
見狀,廖化令軍士大吼:“降者免死,降者免死!”
劫營軍士紛紛丟棄兵器,跪地請降。
是夜,李峰從軍師郭嘉的計策,用八麵埋伏大敗壽春士卒。斬首七百,俘虜二千餘人,陣斬劉繇麾下愛將張英,陳橫;可謂大獲全勝。
“哈哈哈,”李峰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
廖化道:“軍師神機妙算,末將佩服。”
“哪裏,哪裏,”郭嘉聽了這馬屁,樂得胡子都一翹一翹的,嘴上卻謙虛道:“都是將士們奮力廝殺的結果,郭某不敢居功。”
陳宮一臉期待,笑道:“我真想看看劉繇老賊的臉色,此刻,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諸將聞言,俱是哈哈大笑,營帳中一片喜氣。
笑畢,張飛道:“壽春城中守卒本來就不多,先前與三弟連場大戰,折了四五千人,此刻又損了這三千精銳;嘿嘿,我敢斷言,三五日之內,壽春城必破!”
“嗯,”李峰分析道:“據探子來報,壽春共有一萬守卒,幾番廝殺,現在怕是不到兩千人了;劉繇老兒該睡不著覺了!”
諸將聞言,又是一陣大笑。
好容易止住笑聲,陳宮出言道:“我有一小計,也能讓劉繇老賊多頭疼一會。”
“計從何來?”李峰問。
“主公可放回幾十個俘虜,慘敗之下,這些俘虜已是驚弓之鳥;正可借他們之口去壽春城中宣揚我軍的強大,如此,可叫壽春守卒心懼,於我軍有利。”陳宮撚撚胡子,微笑。
李峰采納了陳宮的建議,心中卻道:“靠,這些謀士長相一個比一個斯文,一個比一個儒雅;可是這計策用的,嘖嘖,一個比一個陰險,一個比一個歹毒:不過……,嘿嘿,我喜歡;這下劉繇老兒肯定睡不著覺了,哈哈。”
壽春城中,劉繇何止是睡不著覺,聽到三千精銳全軍覆沒的消息時,他幾乎氣的背過氣去。
這下怎麽辦?劉繇後悔得心肝兒疼,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據城死守!我是被鬼迷了心竅,非得去劫什麽營,這下連守城的資格都沒有了。
周昕勸道:“主公,壽春城定然是守不住了,不如兵退曲阿,借長江天險以據李峰。”
劉繇看到周昕,卻是氣不打一處來,老子本來是要死守的,都是你個混賬東西,非得勸我去劫什麽營,現在好了,全完了!
周昕見劉繇血紅著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禁頭皮發麻,暗道:“主公這不是氣急攻心瘋了吧!”
有心叫郎中,卻又怕弄出亂子,不好收拾。
好在劉繇畢竟是一方諸侯,不多時便收拾好心情,下令軍士趁夜撤出壽春,直奔曲阿而去。
次日,李峰揮兵攻城,卻發現城中守軍早已是人去樓空,
兵不血刃,李峰輕鬆拿下壽春,遂傳令犒賞三軍,慶賀。
諸將盡歡,李峰卻是高興不起來,任誰也沒有想到,一直窩囊的劉繇竟有這等壯士斷腕的決心,壽春城積累多年的兵器錢糧,說不要就不要了;不愧是能盤踞一方多年的諸侯,即使戰敗,也讓人不敢小視!
“老賊深恨於我,除惡未盡,隻怕後患無窮呀!”李峰喃喃自語。
郭嘉看出了李峰的心事,笑道:“主公可是在擔心老賊卷土重來?”
“嗯,”李峰點頭:“平日裏,我倒也不懼;隻是他日倘若我軍與袁術,劉表之輩激戰正酣時,劉繇老賊突然冒出來,那可就麻煩了!”
“主公勿憂,且聽一言。”
“軍師請講。”
郭嘉笑道:“無須我等動手,會有人收拾他的。”
“呃,嗯,”李峰若有所思:“你是說……孫堅?”
“對,正是江東猛虎孫堅孫文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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