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誰是凶手

錦衣營自創立之初已有三年,每一年,李賢都會下撥大量資金,以供錦衣營運作。( .訪問:. 。

一開始,錦衣營隻負責查探敵情,引導輿論,並不能作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後來,隨著李賢實力增強,錦衣營滲透的範圍大幅增加,而他們的能量也急劇膨脹。

雖說不能一舉顛覆一郡政權,可是,繪製敵方郡縣守備圖,關鍵時刻打開城‘門’充當內應的能力還是有的。

甘寧潛出荊州,劉協移駐下邳,可以說是錦衣營的代表作。

這一次,陶謙遇刺,陳宮第一時間控製了府內的仆役、‘侍’衛。

經過一番審問,得知府中少了一男一‘女’兩名奴仆。

男仆‘侍’候陶謙生活起居,而‘女’仆負責陶謙的飲食。

陶謙中毒,這對男‘女’嫌疑最大。

刺史府內,陳宮緩緩道來。

李賢的眉頭卻越皺越緊:“這麽說來,男仆、‘女’仆確實有嫌疑,可是,他們現在何處?”

“陳福二人已經在昨日離開下邳了,暗衛正在追捕”

“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凶手,嗯,速速派人通知陶商,讓他回來奔喪吧,唉,出了這事情,我實在無顏見他呀”

陳宮微微頜首,道:“陶商不是魯莽之人,應該不會錯怪使君”。

李賢歎了口氣,道:“事到如今,唯有找出凶手才是要緊事,公台,你覺得誰嫌疑最大?”

“曹‘操’、郭汜、袁紹都有可能,不過,下邳城戒備森嚴,外人很難滲透而來,依我之見,隻怕董承的嫌疑最大”

李賢深以為然:“不錯,董承一直覺得是我奪了他的權柄,害死陶謙,正好可以栽贓與我,隻是不知天子是否知情”。

“這不重要,使君身居高位,不進則退”

這句話可謂誅心至極,然而,李賢卻明白,陳宮所言非虛。

自古以來,從未有功高蓋主的權臣可以全身而退的先例,要麽更進一步,要麽死無葬身之地。

王莽是這樣,曹‘操’也是這樣。

李賢覺得自己有時候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去做,否則的話,便會連累無數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倘若李賢失勢,誰跟他親近,誰便會遭到清洗,這一點,毫無疑問。

陶謙府邸,相梁率領五百軍卒將其圍的水泄不通。

事發突然,陶府內外一片慌‘亂’。

府‘門’外,間或有聞訊而來的官員試圖入‘門’悼念,毫無例外,都被衛卒驅趕了出去。

別有用心之輩已經開始指責郡兵無禮,侯在外頭的官員並未附和,可是,局麵也越發‘混’‘亂’了。

陶謙待人寬厚,少有嚴刑厲罰之舉,因而,城中有不少人對其報有善意。

等到李賢來到陶謙府外的時候,已經有數十人侯在外頭。

“李使君來了”

“快快讓開,李使君來了,總要給個說法”

“對,陶恭祖怎會突然暴斃,其中必有蹊蹺!”

一群人紛紛攘攘,大有揪住李賢一問究竟的跡象。

不過,李賢隻是環顧一周,這些人便連屁都不敢放了。

“諸位都是聞訊而來吧?我隻說兩點,其一,謀害陶恭祖的賊人已經潛逃,我正派人緝捕,想來很快便有結果;其二,陶商陶公子處,我已經快馬告知,明日當可回返”

李賢一表態,‘門’口諸人無人敢言,便是有心挑唆之人都找不到由頭。

畢竟,李賢說的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到話柄。

死者已逝,李賢可是徐州說一不二的掌權者,得罪了他,豈不是自找死路?

再者,陶謙的長子陶商馬上就要回來了,就算出頭,也得是陶商出頭才是。

抱著這樣的念頭,‘門’口諸人很快散去。

陶府,依舊是幾年前的那副模樣。

陶謙退位之後,一心韜光養晦,沒有購置一草一木。

李賢踱入其中,感慨極深。

陶謙在位時,誰能夠想到他有今日?

掌權之人難以善始善終,這句話看來真的在理。

試想,連陶謙這等寬厚之人都逃脫不了‘陰’謀暗殺,世上還有誰能例外?

李賢見到陶謙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形態安詳,似乎並未遭遇多少痛苦。

“是我連累了你呀,不過,你且放心,無論凶手是誰,我一定會殺了他為你報仇”

當天夜裏,李賢住在陶府並未離開。

翌日一早,陶商便隻身歸返。

得知陶謙死訊,陶商悲痛‘欲’絕。

李賢有心勸阻,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許久之後,嚎啕大哭的陶商向李賢行了一禮,道:“有勞使君費心了”。

李賢歎了口氣,道:“我能有今日,離不開陶使君的大力援助,他死於非命,我也很是難過”。

陶商從懷中‘摸’出一卷布帛,道:“使君,實不相瞞,家父其實早已經猜到了今日之果,這是他寫給你的信,他曾說,如果他出了意外,便讓我將這布帛‘交’給你”。

陶謙竟然早有預料!

既然如此,陶謙為何不曾外出避禍?

顫顫巍巍地接過布絹,李賢看罷,長歎一口氣,道:“陶使君用心良苦,我欠他良多呀”。

陶商並未問詢布帛的內容,而是直截了當地說道:“使君覺得,我那不成器的二弟有膽子前來拜祭嗎?”

“他若敢來,我便保他一世平安!”

“如此,多謝使君!”

“不必謝我,陶應外出避難,與我也有很大幹係,若不是我,你們兄弟二人又何必手足分離?”

陶商連連搖頭,道:“父親曾經說過,陶應有今日,俱是咎由自取,昔日,若非使君手下留情,陶應早已經死了無數次”。

陶氏父子越是如此,李賢越覺得欠他們很多。

一個謙和、寬厚的君子,處處為人著想,到頭來,明明已經預料到了危急,可他卻坦然以對,不曾逃避。

這是一種怎樣的情懷?

最起碼,李賢覺得,如果是他,他做不到這一點。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與陶商的談話很快結束了,陶謙一死,陶商身為長子,要張羅很多事情。

最讓李賢欣慰的是,陶謙父子二人都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這讓李賢少了很多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