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帝中平元年(公元一八四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傍晚。

太傅府書房。

孫哲、孫燦、劉華、郭嘉等人都聚集在一堂。

在前天王越就將他們在猛虎幫總堂和月亮湖上所聽到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眾人,孫燦頓時醒悟了過來。

明白了為什麽衛仲道會和張生在一起,明白了為什麽一個老伯總是在雲霧山下勸人別上山。

原來,衛仲道和張讓是一夥的,而那老頭也不是他想的那樣是地方官員刻意安排在那裏,給山上的遊客提出警告的,是有人為了防止秘密泄漏,才安排一個謊言,阻止遊人上山。

“明天就是能否鏟除張讓的最關鍵的一天。如今我們已經有了確切的情報,證明有一批嬰兒,將從郟港運來,運送方正是河東的大戶衛家。無論任何,我們都要將這些動搖大漢的根基的不法奸商一網打盡,並且逮住對方的首領,迫出張讓的罪證。”孫哲第一個說出了重點。

孫燦接著孫哲的話道:“師傅,我們眾人就您最老到,最有謀略,說說您的看法吧?”

劉華聽了孫燦的話,“嘿嘿”一笑,沉聲道:“張讓的計謀很好,他先讓陛下召博淵和燦兒入宮,隨後在進行不軌的舉動。可惜,他算錯了一點。他可以做的天衣無縫,並不代表別人也會天衣無縫。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用意,自然不用按照張讓規定的方法來走。

我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其不意。今日深夜,燦兒可帶三千精銳,前往郟港,強占此地,將營中的所有軍士全部生擒。並喬裝成對方的樣子,等候衛家的商隊,將他們引入甕中,全部擒拿。而後,燦兒立刻回到軍營,在張讓進入皇宮後,帶上張飛、劉氏(小丫頭)領著二百人,出其不意的抄查張讓的府邸,以最快的速度擒住那個道士和張府管家,並在府中搜索有利的證據。隨後再去蔡府捉拿衛仲道。同一時間,高順也讓帶五百士兵攻打雲霧山,並且讓王越、史阿從旁協助,三頭齊出。一旦擒住那個道士、管家和衛仲道後,燦兒就立刻前往洛陽府衙公審他們,而奉孝你的任務不用我說你也清楚了吧?”

郭嘉微微一笑,自信的說道:“先生放心,明日嘉擔保半個洛陽都知道討逆將軍孫燦在府衙公審張讓食嬰一案。”

他們的辦法就是鬧大,鬧的越大,劉宏也就越難包庇張讓,等到整個洛陽都知道的時候,就算劉宏想包庇,他也不敢,畢竟眾怒難犯。劉宏在不智,也不至於會傻到為了一個張讓,而得罪天下百姓。

說幹就幹,當夜淩晨,洛陽南方的孫燦軍營。

人群蜂擁,來來往往的黑影讓這個寧靜的夜晚,熱鬧了起來。

不一會兒,三千精兵就已經準備完畢。

孫燦聚集了軍中的六個小校,吩咐了他們注意的事項,就直奔郟港而去。

行軍的速度非常的快,三個時辰後孫燦就了曹陽縣附近了,距離郟港也隻有五裏遠的距離。

孫燦開始下令,全軍放慢速度,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到達了郟港。

“圍起來,不許放過一個!”按照原定的計劃方案,六個小校分別領著本隊的五百人馬,分六個方向,將郟港圍死。

隨後,孫燦領著張飛和十餘位護衛,大模大樣的向營內走去。

巡夜士兵很快的發現了他們,質問道:“來者止步,報上名來。”

孫燦朗聲道:“吾乃大漢討逆將軍,持有陛下懿旨,快讓馮芳出來迎接。”

巡夜士兵不敢怠慢,討逆將軍孫燦可是當今聖上的紅人,朝中最有前途的一位新秀,更何況他持有皇上的懿旨,

當下,也就立刻前去通報。

馮芳得知後,覺得有些奇怪,心想:“我在這裏幹了一年,怎麽會平白無故的給我懿旨?”雖然奇怪,但還是走到了寨前,借著火光,他認出了孫燦,立刻就開寨門迎接。

剛一進前,在孫燦一旁的張飛,就躍下馬來,將馮芳擒住。(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1..文.學網)

頓時,四麵八方的伏兵都冒出了頭,各個都揮舞著火把,一副準備開戰的模樣。

孫燦解下腰間的赤霄劍,高呼道:“赤霄寶劍再此,眾人還不速速跪下。”

赤霄寶劍的權威,僅亞於皇上。赤霄劍一亮,對方就亂了方寸。赤霄劍已經有百年未用,誰也認不得是真還是假,但是在這事情上大眾人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見赤霄,如見皇上,冒犯赤霄也等於冒犯皇上。

在這種尊卑貴賤的世界,冒犯皇上意味著什麽,傻子也清楚。

更何況,他們的首領馮芳,這時也被張飛按住,跪在了地上,不敢吭聲。

別人不知道赤霄劍在孫燦的手裏,馮芳可知道。因此,在孫燦亮出劍的時候,他就乖乖的跪在一旁,不言不語。

他清楚這個時候,孫燦可以幹任何皇上可以幹的事情。

因此,他非常知趣的跪在地上。

而看到馮芳老實的跪在一旁,那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士兵也一個個的跪了下來。

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樊武,收繳他們的武器、裝備。”孫燦微笑的下達了命令。

不一會兒,他就在不費一兵一足的情況下,就接手了郟港的所有布防。

次日,清晨。

一艘大型商船漸漸在郟港靠岸,一個肥胖的商人站在船頭,心裏突得出現了一絲不安,長歎了口氣,暗自嘲道:“張濤啊,張濤,枉你縱橫商場多年,竟然會感到害怕,難道你真的老了?”

船漸漸靠岸,張濤從甲板上走下。對著岸上的一名士兵道:“小兄弟,馮將軍呢?”

那士兵答道:“馮將軍已經在前幾天被調走了,現在是樊將軍任我們的頭領。”

“調走了?”張濤心裏一陣嘀咕,問道:“怎麽回事?”

小兵笑了笑,道:“我哪知道,我不過就是一個放哨的兵丁而已?要想知道,問樊將軍去。”

“什麽樣的事情派什麽樣的人,非常時刻自然派非常之人。”一個大漢出現在張濤的麵前。說道:“在下樊健暫時是這郟港的首領。”說著就對小兵使了個眼色。

小兵很自覺的向一旁走去。

“貨到了沒?”樊健低聲問到。

張濤嚇了一跳,道:“這事還是到帳內說吧?”

樊健低聲道:“這裏四周無人,視野空曠,在這裏低聲談比在帳內安全多了。至少不怕有人偷聽。”

張濤見樊健做事老到,行為滴水不漏,又知道那“貨”,心想:“此人一定是張讓的心腹,難怪會代替馮芳那個貪心鬼。”於是,就放下心來。對著船上大喊:“下貨。”

立時,十幾個大漢就搬著大大小小的箱子走了下來。

過了許久,樊健低聲道:“現在是非常時刻,萬事都要小心,不可有一絲破綻,尤其是哭聲,更不能被發覺。”

張濤笑道:“將軍大可放心,嬰兒嗜睡,在來時我們刻意強迫他們兩天兩夜不能睡覺,直到快到岸時,才哄著他們睡著,此刻恐怕都睡的象小豬一樣了。就算個別醒過來也會因為疲勞而發不出多少聲響就睡去。”

樊健點了點頭,臉上全是讚賞的神色。

過了半個時辰。

張濤突然說道:“將軍貨已經全部卸下,可以放行了。”

“好,動手。”樊健大手一揮,兩旁衝出一群士兵,三兩下就製服了那些幫運工,張濤還未有所反應就被樊健擒住。

埋伏在右邊的張飛迅速的衝到船上,一套拳打腳踢,將船上的船員給趕了下來,也完成了他的任務。

張濤肥胖的臉上露出了狠戾的神色,“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和我衛家過不去。”

“不是我們和你過不去,而是你們助紂為孽,幫助張讓收集嬰兒,幹出了天地不容的勾當。”隱藏在暗處的孫燦走了出來,。

張濤見了孫燦,頓時麵如死灰。他不認識孫燦,但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孫燦,畢竟在弱冠之年,能夠指揮大軍,又有這樣相貌的人,在整個洛陽,除了孫燦,還真找不出第二個。

孫燦不理會張濤,命士兵將所有的大小箱子打開,尋找嬰兒。

“將軍,這裏有一個。”“這裏也有。”……

不多時,十個嬰兒就依次的被找了出來,他們分別被裝在打有氣孔,裏麵墊軟皮毛的箱子裏。

打算在馮芳的幫助下蒙混過關。

孫燦微笑的搖著頭,看著張濤,“意外嗎?自從你們販賣嬰兒開始,就注定了會有那麽一天。”漸漸走到了張濤的身旁,說道:“你是個明白人,懂得取舍。我要滅的不是你張家和衛家,而是罪惡滔天的張讓,實話實說,無論是對張家和衛家都有好處。”

孫燦沒有等張濤回話,就轉身後走去,隨口下令。“樊武你留守郟港在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能放走一個士兵。另外,將所有人證物證統統準備好,押往洛陽。張飛,隨我同去抄張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