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勞煩這位兄弟了。”王越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是個劍手,一個出色的劍手有著非一般的直覺。

自從他進入安邑郡後,他就發覺自己被人跟蹤了,對方的目光不在他們身上,而是他懷裏的嬰兒。

而剛剛說話的那個人物就是跟蹤他的人物之一。至少對方想要幹什麽,傻子也能猜到。

王越高興的跟著那人的身後,一副喜不甚喜的模樣。

看在那人眼裏,以為他是為找到了奶媽而高興,心頭一樂,暗想:“現在高興,等會你就等著哭吧!”

他哪裏知道,王越心裏的所想。不然非氣死他不可。

王越的高興就是在於他的上鉤,一想到自己在完成任務後,就可以當官,完成多年的夢想,心裏就別樣的高興。

兩人懷著不同的心思,來到了安邑郡南城門旁的一處偏僻的街道。

街道兩邊看似無人,但王越卻發現了兩人躲在一旁的牆角。

他故意裝做不知,依舊向前走去,

猛然,左邊的一人跳出一個手刀砍在王越的脖子上,王越頓時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那人拍拍手,吐了口痰,說道:“小樣,就這點本事,還學人家拿劍,丟人。”

右邊藏著的人走了出來,笑了笑,“誰能在你‘惡熊’喬二的掌下不倒?”

‘惡熊’喬二自得的說道:“那是,整個安邑郡誰不知道我喬二爺的名聲。不過三弟別惱,你‘黑虎’趙三的腿功在安邑郡也是一絕,隻是這次沒有發揮的機會而已。”

“好了,將嬰兒抱走吧!”那原先帶路的人走了過來,製止住了兩人的吹捧。他叫杜煞,別人都叫他“血手”杜老大,和‘惡熊’喬二、‘黑虎’趙三是結拜兄弟,是安邑郡第一大幫猛虎幫的頭號打手,在安邑郡橫行鄉裏,無人敢管。

“是,大哥。”喬二、趙三對他們這位大哥非常的尊敬,確切的說應該是恐懼,“血手”杜老大的手段別說外人,就連自家兄弟也感到害怕。

三人轉了幾個牆角就消失不見了,隻留下還在昏迷中的王越。

三人做惡以久,向來無人敢過問他們的事情,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時大意,就注定了他們的結局。

一個人早就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部看在眼裏了。此人正是史阿,河南人。王越的親傳大弟子,在曆史上還是魏文帝曹丕的劍術師傅。

史阿精於劍術,悟性極佳,劍術雖不極王越老到,但一身輕功卻是天下無雙,就連王越自己也自歎不如,因此,為了保證能夠順利的完成任務,順利的踏入仕途,他讓史阿也來幫他的忙。

猛虎幫的總堂,是一間豪華的大宅,位於安邑郡北城。

史阿跟著杜煞三兄弟,來到了宅前。那大宅金碧輝煌,人影綽綽,每一處都不時有人來回巡查。

史阿又驚又喜,此宅既然防衛如此深嚴,裏頭住著必然是有地位,幹大事的人物,說不定幕後的黑手就是這裏,倒省了一番麻煩。

隻是敵方戒備森嚴,要想進入偷聽必定極不容易。

但藝高膽大的史阿,也不猶豫,從側麵慢慢靠近,見四周無人,便輕輕一躍,雙手握著牆沿,探出了頭去。這裏是偏院,巡邏的侍衛比較鬆懈,何況現在是白天,守衛自然沒有晚間的多。

院內有一株都是參天古樹,史阿輕輕一笑,翻身入院,快步來到樹旁,如靈猴一般,上了樹頂。

從院外到上樹,他隻花了不到盞茶的時間,而且沒有什麽聲響,外人根本就無從發現。

古樹很高,可以將院內的一切都看在眼裏,史阿將布局看了一遍,便發現了這府邸的一個弱點,那就是屋頂,隻要上了屋頂,就不會被人發現。

等到一批巡邏的侍衛過去後,史阿才下樹,攀著房柱上了屋頂。

在確定沒有被發覺後,才躬著身子向中間正廳走去。

到了正廳上,就聽到一人道:“大哥,你說幫主要那麽多沒有斷奶的小孩幹什麽?”

史阿心中一喜,來到屋簷,用匕首輕輕的翹開一塊瓦片,透眼望下。那縫隙甚細,史阿隻見到三人的上半身,說話的那人正是‘惡熊’喬二。心中不禁一喜:“果然來對了地方。”

但聽那杜煞道:“我們隻管拿錢,取貨,或者殺人,別的不要多話,記得禍從口出。”他的聲音很寒,寒的讓人的骨頭都生起一陣涼意。

腳步聲從後庭傳來,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

史阿的位子選的極好,恰好對著大廳上的主位。

三人齊叫了一聲“幫主。”

史阿一稟,見那位幫主濃眉大耳,一臉威嚴,到有幾分威武之氣。

那幫主說道:“三位辛苦了,事情如何?”

杜煞抱拳道:“稟幫主,依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將十位嬰兒,收集齊了,就在後院的庫房。”

“好,三位不愧是我猛虎幫的的頭號人才,出手果然不同凡響。”說著那幫主拍了拍手,一人端著一盤金子走了進來。

幫主道:“這是兩百金,你們收下,今夜就離開安邑,去外地瀟灑段時間,一年後再回來。”

“是!屬下告退了。”杜煞沒有說任何話,他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就在杜煞等人走後,又一個人走了進來,他來到那幫主的身旁,道:“老衛,東西準備好了嗎?”

那幫主道:“都準備好了。不過,我們這樣幫公子合適嗎?夫人要是知道了,應該如何是好?”

來人長的肥胖異常,一看就知道是個狡猾的商人,他說道:“公子因受到了張讓的利用,在無意中上了對方的當,犯了滅九族的過錯,現在也隻有錯下去了。張讓已經答應了公子這是最後一次,明天我就和公子在南城十裏外的月亮湖上的涼亭裏商議怎麽將這些孩子運到洛陽。你派人在附近看守,別讓人靠近了。”

幫主歎了口氣,道:“好吧,隻有這樣了。”

月亮湖涼亭。

一陣優雅悅耳的琴音在湖麵蕩漾。琴音悅耳動聽,猶如一對親密無間的愛侶正在相互傾訴彼此間的愛意。

琴聲好,可惜無人聆聽。

忽地“啪”的一聲,琴弦斷了。

一個俊雅的公子呆呆的在端坐在廳臉上露出一絲絲的失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出無盡的落寞:“絕色佳人,心有所屬,叫我如何取舍。”

“公子,別為蔡姑娘的事情擔憂了。今年過年公子就可以將蔡姑娘迎娶回家了,到時候她就是少夫人,你還當心什麽?”一個肥胖的身影出現在了俊雅公子的麵前,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安慰的勸說。

“唉……也許吧。如果順利的話我到是希望能夠擺脫張讓狗賊的糾纏,和琰兒共度一生。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總是覺得有些不踏實樣的,好象要出什麽意外一樣的。洛陽的局勢風雲變化,太傅孫哲已經得到了陛下親賜的赤霄寶劍,情況萬分危急。萬一被他們查出一些蛛絲馬跡,那……我們衛家就要遭到滅頂之災。都是我不好,若不是一時貪欲,中了張讓的詭計,犯了誅滅九族的罪行,遭到了他的脅迫,也許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麵了。張伯伯,我是不是很傻,竟然信了張讓的鬼話。怪不得琰兒喜歡孫燦,對我卻不屑一顧。”俊雅公子抱著頭對著那個被稱為張伯伯的人哭訴著。

那張伯伯輕撫著那俊雅公子的頭,道:“別多想了,張讓不是說了嗎,這是最後一次了。隻要這次事成,就可以換回公子的自由。公子也可以和蔡姑娘一起了。”

頓了一頓。那張伯伯問道:“公子張讓那狗賊是讓我們怎麽運送的。前幾次依照他說的方法都可以安全的運到這次,想來也不會出現意外。畢竟張讓比我們更害怕被發現。”

俊雅公子點了點頭,:“張讓說了,過年那天,他會請皇上下旨召所有文武大臣於皇宮同過新年。而我們就在風陵渡口過黃河到達郟港,郟港那裏的守將是他的人,我們可以輕易的過關,隨後在將東西運道雲霧山就可以了,他說隻要困住孫哲、孫燦就沒有一人敢惹我們的車隊。”

“恩”那張伯伯和藹的點著頭,道:“公子大膽在正月一日那天到洛陽去迎娶蔡姑娘,你張伯伯會幫你將東西送到的。”

俊雅公子一聽那天可以迎娶心上人過門,心裏頓時好過了許多,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溫情的笑意,良久,才感激道“那仲道就謝過張伯伯了。”

他們兩人聊了一會兒,才各自離去。

就在他們離去不久,月亮湖的涼亭底下遊出了一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