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都沒顧得上回頭觀望是哪個王八蛋打的噴嚏,伸手就抽出弓箭,對準最近的哨兵射去。
其實馬超沒必要有這麽大反應,哨兵確實聽見有人打噴嚏了,但現在風向轉換不定,哨兵也沒聽清到底是那裏傳來的聲音,現在天寒地凍的,有人打噴嚏還不正常,哨兵根本就沒想到有人偷襲。
弓弦顫動,羽箭劃破夜空,穿過風雪,噗地一聲,釘在兵卒的胸口。
哨兵低頭看了看插在胸口的羽箭,愣了一下,這才淒厲的叫道:“有人偷襲,有人……”還沒喊完話,噗通一聲,哨兵就一頭在堆砌的雪牆上栽了下來。
馬超氣的怒罵了一聲,現在他也看出來了,自己射這一箭就是畫蛇添足、不打自招的舉動。同時馬超心裏暗下決定,從明天開始,一定好好練習一下箭術,天地良心,馬超剛才那一箭是奔著哨兵的咽喉射的。
哨兵臨死之前的呼喊驚動了巡營的兵卒,銅鑼敲響,關羽也在睡夢中驚醒過來。不過關羽也沒慌張,按著寶劍來到圍牆之上,按照馬超和蔡瑁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能力發動大型的攻擊行動,隻要護住糧草,就萬事無憂了。
於是關羽立即傳下軍令,所有兵卒不得妄動,立即穿上衣甲,準備作戰,巡營的兵卒速速上圍牆禦敵。
關羽的判斷非常準確,馬超偷襲失敗以後,真不敢強攻關羽的大營。這不是說關羽的兵卒幾率就那麽好,驟然遇敵也不慌亂,實際上現在馬超強攻的話,也夠關羽喝一壺的,最起碼,馬超是不會吃虧的。
但這樣一來,馬超也會損失不少兵卒,得不償失,所以馬超的偷襲雷聲大雨點小,放了幾輪亂箭之後,就偃旗息鼓了。
頂過馬超的第一輪突襲,關羽損失了數十名兵卒,休息的兵卒也都武裝完畢了,一隊隊兵卒在將領的帶領下,護住糧草和營門。
馬超見是不可為,又放了一輪火箭,就帶兵退回襄陽。
同樣,馬超不敢硬攻,關羽也不敢追擊馬超。雖然有積雪反光,夜色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但馬超手中還有一千騎兵呢,根本就不用埋伏,一旦被馬超截殺一下,關羽也會損失慘重。所以關羽隻是指揮兵卒用弓箭追殺一陣,就隻派出斥候查探而已。
過了好一個多時辰,十幾名斥候才帶著滿身的涼氣回轉大營,稟告軍情。
關羽沉聲問道:“馬超可否退回襄陽,路上是否有伏兵的痕跡?”
幾名斥候同聲答道:“回稟將軍,馬超已然帶兵回到襄陽城,營紮四周和路上也沒有伏兵的痕跡。”
關羽點了點頭,卻又有幾名斥候上前道:“啟稟將軍,小人發現,有軍隊進入襄陽。”
“襄陽來援軍了?你們可看仔細了?”關羽聞言,頓時皺起眉頭,這可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一但襄陽有了援軍,關羽就別想攻克襄陽了。
幾名斥候異口同聲的答道:“小人看得仔細,絕對虛言!”
“嗯……”關羽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問道:“可否看清襄陽來了多少援軍,步騎各有多少,由誰帶領?”
這次幾名斥候回答的就不一樣了,但是,綜合起來,關羽卻聽得心都涼了。按照幾名斥候的觀察,他們沒看到整支軍隊有多少人,但光是看到的後隊就有上千人,還有不少糧草輜重,也就是說,襄陽的援軍最少也有一千人。
當然,這隻是最樂觀的估計,依照押送糧草的兵卒人數推算,此次襄陽的援軍應該不少於三千人!
最令關羽心驚的是,援軍的主帥正是糧草的頭號打手,趙雲趙子龍。
趙雲來得好快啊!關羽臉色陰沉,心中暗暗叫苦。關羽知道趙雲來襄陽的事情,但關羽卻沒想到,趙雲來的如此之快,不是說,趙雲最快還得五天之後才能到達嗎?難道這次攻打襄陽的行動就這樣功敗垂成了?
打不下襄陽還不是最壞的結果,最壞的結果是連江陵都撤不回去。趙雲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自己要是撤軍江陵,趙雲不趁勢追殺才怪。
可萬一趙雲真的來到襄陽,自己不撤軍也不行啊,夏侯惇說是傷勢很重,但也不排除夏侯惇以退為進的可能。就算夏侯惇真的傷重不起,但徐晃也不是省油的燈,關平和馬良能不能守住江陵都是問題,一旦江陵失守,自己可就一敗塗地了。
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斥候看錯了!
第二天清晨,猶不死心的關羽就帶著五千兵卒,殺到襄陽城下,點名道姓邀戰趙雲。當然,關二哥心裏一直在念叨,趙雲不在……趙雲不在……
二哥此時還沒成神,大祈禱術沒修煉到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見到襄陽城門大開,一支人馬魚貫而出,為首的大將身披鐵甲,手持鋼槍,**的一匹神駿的戰馬,正是傳說中的爪黃飛電。
來人正是關羽最不想見到的趙雲,在趙雲的身側,蔡瑁和馬超各提刀槍,麵色冷峻。
一見到關羽,趙雲就高聲笑道:“這不是雲長將軍嗎,怎麽,年餘不見,雲長將軍就想念趙雲的鋼槍了。哈哈哈……不枉我晝夜兼程來以武會友啊!”說著話,趙雲晃動手裏的鋼槍,發出嗚嗚的破空聲。
我想你死!關羽氣的華蓋生煙,心中暗罵。不過關羽猛然間想起魏延化妝,騙過黃忠一事,心中暗道,這個趙雲也可能是假的,待我上前一試。
人能做的了假,武藝可做不了假,關羽想到這裏,縱馬提到,上前幾十步,厲聲喝道:“趙子龍,可敢與關羽大戰三百回合。”
趙雲冷笑一聲,挺槍而上,口中叫道:“求之不得,關羽……接槍”
爪黃飛電猛地越陣而出,四蹄翻動,攪得雪如長龍,滾滾如濤。朝陽之下,爪黃飛電幾乎化作一道雪白的光影,刹那間就接近到關羽三十步之內。
“哈……”趙雲大喝一聲,鋼槍遙指關羽的胸膛,猛地一震,炸的身前飄飛的積雪四處飛濺。單單這一槍的聲勢,關羽就知道,眼前的趙雲絕對不是假貨,心中哀歎一聲,晃動鋼刀,做好了迎敵的準備。
漫天飄雪之中,一杆長槍如同毒龍出洞,去勢不定,帶著幾分虛幻的氣息,刺向關羽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