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孝直也比較讚同夏侯惇的看法,猶豫了一下,說道:“將軍,為什麽不用吳蘭、雷銅二位將軍領兵呢?”
夏侯惇慢慢的搖了搖頭,說道:“這二人也不是將帥之才,不合適統領大軍,孝直,你也不用擔心,挺多是吃敗仗而已。再說了,當初你的計劃部也是詐敗,引誘關羽出兵嗎?就當假戲真唱好了。”
兩個人商議一番,夏侯惇交割了軍權,自己帶著一千兵卒,回轉夷陵養傷去了。
夏侯惇傷勢很重,不能移動,但關羽可沒多大事,今日一戰,關羽隻是用力過度而已,修養一兩日,也就差不多了。而夏侯惇回轉夷陵的消息也瞞不過關羽,所以到了第三天,關羽帶領一萬人馬,出了江陵城,直奔法孝直的大營撲去。
一波波兵卒踏著積雪,拚命衝擊著法孝直的大營,箭矢橫飛,刀槍亂舞,一滴滴鮮紅的血花濺落在潔白的積雪上,看上去豔麗無比。
關羽橫刀立馬,站在軍陣的最前方,指揮兵卒攻殺。不時還策馬掄刀親上戰場,打開進攻的缺口,砍得木屑紛飛。關羽每一次衝殺,都能給曹兵帶來數名傷亡,數量不多,但關羽無敵的氣勢卻很影響曹兵的士氣。
本來夏侯惇重傷推往夷陵,就讓曹兵軍無戰心,再加上關羽的衝擊,法孝直守得很是艱苦。
再加上法正的指揮能力也不如關羽,一場大戰下來,曹兵大營哀聲陣陣,守營的兵卒傷亡盡然比關羽的軍隊還多。
又過了一天,天空烏雲密布,下起鵝毛大雪。見到積雪漸深,法孝直禁不住鬆了口氣,雪停之後,必然氣溫驟降,又有大雪阻路,跋涉艱難,關羽怎麽說也得消停幾天,讓自己有喘息的機會。
和法孝直預料的一樣,關羽再勇猛也鬥不過老天,隻能眼睜睜的錯過法孝直軍心震動的打好機會。
不過關羽也不著急,天冷也好,就不信曹兵能在冰天雪地裏熬多久,凍也能凍得曹兵戰鬥力驟降。事實也是這樣的,寒風呼嘯,沒有城池房屋遮擋,曹兵確實常有凍傷的情況出現,傷兵的恢複程度也不盡如人意。
又是幾場血戰下來,法孝直再也支持不住了,沒等到徐晃到來,就撤兵三十裏,重新修建營寨,不敢和關羽交鋒了。
關羽逼退了法孝直,就把心思放在襄陽的馬超和蔡瑁身上了。
現在確實是攻打襄陽的最好時機,蔡瑁和馬超剛剛取下襄陽,手中的兵卒也不多,隻有數千人馬,其中還有劉備的降兵。一旦關羽出兵襄陽,打幾場勝仗,蔡瑁和馬超的內部就會出問題。
問題是,關羽有沒有能力打幾場勝仗!把守城的任務嫁給關平和馬良,關羽帶著一萬五千人馬,踏著厚厚的積雪,趕赴江陵去了。
荊州的冬天溫差極大,到了中午,積雪也會融化,所以道路泥濘,行軍很是困難,關羽足足用了五天的時間,才趕到中盧縣,這還是關羽晝夜行軍的結果呢,不然的話,三百餘裏的路程,走上十天八天也很正常。
在中盧縣休息兩天之後,關羽來到襄陽城下,簡單的紮下營寨,就開始出營挑戰。
此時蔡瑁和馬超已經整頓好軍隊,二人可用之兵隻有七千餘人,七千人駐守偌大的襄陽城太難了,除去巡視街道的兵卒,每麵城牆上的兵卒還不足千人,關羽隨便一個調動,就能讓城牆上的兵卒捉襟見肘。
所以蔡瑁和馬超隻能派出一支軍隊前去纏住關羽,這個任務當仁不讓的落到馬超身上。
馬超不光想纏住關羽,還想把關羽這支部隊留在襄陽城下,這並不是癡心妄想,趙雲的援軍就快到了,隻要再堅持十幾日,襄陽的守軍就可以撥開雲霧見青天。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關羽一見到馬超,就出言挑戰,馬超自然不甘示弱,二人在襄陽城下展開一場大戰。
馬超可不是夏侯惇,武藝比關羽還要高些,大戰了三百餘回合,殺的關羽汗流浹背,身上熱氣蒸騰,升起一層白蒙蒙的霧氣。
關羽戰不過馬超,呼喝一聲,數千兵卒蜂擁而上。馬超出城隻帶了一千騎兵,不敢和關羽硬拚,奮力逼退關羽,帶著手下的騎兵繞城而走,與關羽展開一場追逐戰。馬超的亂戰能力簡直是天下第一,率領一千騎兵在襄陽城下或戰或退,往來衝殺,一杆鋼槍卷動風雪,狂野非常,將涼州男人的彪悍氣質表現的淋漓盡致。
而關羽的表現就要稍遜一籌了,亂戰並不是關羽的強項,再加上手中沒有多少騎兵,幾乎被馬超牽著鼻子走,沒過半個時辰,關羽就隻能憤憤退兵了。天氣嚴寒,馬超也不敢在城外過夜,見到關羽退兵,也收兵回城去了。
初戰不利,關羽在營中苦思對策,在關羽看來,攻打襄陽不難,難就難在馬超這支往來如風的騎兵,如果不能牽製住馬超的騎兵,根本就沒辦法安心攻城。
但如今天寒地凍,根本就沒辦法在襄陽城下開挖溝壑,建造柵欄阻擋馬超的騎兵,想來想去,關羽忽然終於想出個辦法來,就是拿襄陽城下的積雪做文章。
襄陽的天氣要比江陵還寒冷一些,風雪更大,幾場大雪下來,城外的積雪已經超過一尺深了。注意,這不是浮雪,而是被擠壓之後的積雪。
到了第二天中午,關羽派出五千兵卒,以弓弩手壓陣,開赴到襄陽城下。但關羽並不是要派兵攻城,而是將積雪推到一起,堆砌成一條一人多高的雪牆。
一開始馬超和蔡瑁還能穩坐城頭觀看,但兩條一裏多長的雪牆出現後,二人就再也坐不住了。對於騎兵的能力,馬超最清楚不過了,一人高的圍牆,絕大多數戰馬都跳不過去。一旦開戰的話,騎兵就會被束縛在兩道雪牆之間,難以移動。
被困住的騎兵,就不叫騎兵了。
而且關羽還可以增高雪牆,在上麵安插弓箭手,這樣一來,馬超再想出城作戰,就處處受敵了。更主要的是,關羽幹勁十足,根本就沒有停手的意思,再多修幾道雪牆,馬超連出城都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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