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麽?”就在許世平不知所措的時候,秦瑤突然睜開了眼睛,淡定的說了一句。
許世平鬆了口氣,抓住了她的手:“夫人,行軍路上沒有大夫,等待會到了村子,我找人給你看一看。”
因為秦瑤就是大夫的緣故,他忽略了秦瑤也會有受傷的時候,回來的時候居然傻乎乎的忘記了叫大夫陪同了。
秦瑤若無其事的坐了起來,甚至覺得許世平有些大驚小怪了:“吐了口淤血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她冷靜的樣子,許世平差點就信了:“夫人別騙我了,黑衣人的那一腳可不輕,我不信你沒事。”
很快就到了下一個村莊,許世平抱著秦瑤找到了這裏的赤腳醫生。
赤腳醫生號脈過後,淡定的說了一句:“這姑娘身體好的很,沒什麽大礙。”
許世平見鬼一樣的看著秦瑤,對那個大夫說道:“大夫,你再好好的幫她看一看吧,她真的受傷了!您覺得會不會是內傷?”
那個大夫白了他一眼:“內傷我會看不出來嗎?我雖然是赤腳醫生,病人有沒有傷,我還是能夠看出來的,這姑娘的確沒事,回去吧,回去吧。”
大夫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就這麽把他們給打發了。
許世平出來之後有些鬱悶。
反倒是秦瑤在一旁沒忍住笑了:“我都說了我沒事。”
為了防止蘆葦**的事情再次發生,許世平給秦立寫了一封信,讓他派人過來迎接。
並且特意說了蘆葦**那裏的事情,好讓他引以為戒。
秦立的人快馬加鞭的三天的時間趕到,派過來的足足有好幾千人,護送他們的安危不成問題。
而且據說這些都是秦立跟皇上借的人,全部都是皇宮裏麵的護林軍!
誰敢在他們的麵前動手,那就是在找死!
所以接下來的路他們走的順順利利,秦瑤卻從看過大夫之後就一直沒有再開口。
有時候和許世平碰見了,也隻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許世平有些鬱悶,以為是自己強行拉著她去看大夫的事情,讓她生氣了,一路上都有些愧疚,一直在想著該怎麽道歉。
就這樣一路上搖搖晃晃的,他們終於趕回了京城。
秦立親自到城門口來迎接他們,看到秦瑤的那一刻,他心疼壞了。
“瑤兒,你怎麽這般胡鬧?邊疆那種地方豈是你一個女兒家該去的?”
秦瑤臉色有些發白,強行擠出了一抹笑容:“我無事。”
然後下一秒,她就覺得眼前一黑,終於撐到了極致,朝著地上倒了下去。
許世平剛從馬車上走下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人都傻了。
秦立同樣有些沒反應過來,卻還是下意識的伸手把她摟住了。
他握住了秦瑤的手腕號了號脈,臉色立馬難看到了極點,連許世平也顧不上了,直接命令了一句:“回府!”
他抱著秦瑤上了馬車,許世平也急急忙忙的跟他們上了同一輛馬車:“嶽父大人,瑤兒如何了?”
秦立臉色嚴肅:“你們在這路上遭遇了什麽?瑤兒為何會受這麽重的內傷?”
許世平頓時瞪大了眼睛:“內傷?”
毫無疑問的,能讓秦瑤受內傷的,估計也就隻有那個黑衣人的一腳了。
可為何那個赤腳大夫給她療傷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查出來?
秦立歎了口氣:“瑤兒這孩子內功了得,她若是有心隱瞞,一個普通的赤腳大夫又怎麽可能看得出來?”
許世平懊惱的不行,他居然忽略了這一點!
不過想想秦瑤受的傷,就算是那個大夫看出來了,他也不可能治療得了。
“嶽父大人,瑤兒沒事吧?”
“得認真調養一段時間了,這三個月內都不能再動用內力,否則一定會適得其反,傷得更加嚴重!”
“這丫頭真是太亂來了,告訴我和她娘要去她姐姐那玩,可樂兒來信說未曾見到她,我追問了你帶來了那丫頭靈兒,這才得知了真相。”
許世平也覺得秦瑤確實有些大膽了,一個女孩子居然敢孤身一人前往邊疆,而且和一群男人同吃同住,並且不暴露身份。
若是換了別的女子,肯定早就受不了了。
“嶽父大人先別生氣,是我疏忽了,沒料到她會跟來,好在終究是平安歸來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瑤兒接下來的調養和熬藥,全部交給我來照顧。”
秦立瞪了他一眼:“你不照顧誰照顧?”
許世平汗顏:“是是是,我照顧,我照顧。”
到了丞相府之後,這裏已經有大夫在候著了,給秦瑤檢查了一xia身體,又開了幾副藥,這才離開。
丞相夫人在旁邊偷偷的抹眼淚,心疼到不行。
許世平心裏十分愧疚,也不敢說什麽話去安慰。
這一次是他疏忽了,不僅讓秦瑤受了重傷,關鍵還被她輕而易舉的給敷衍過去。
秦瑤這裏需要他照顧,但是他回京的事情已經驚動了皇上,皇上那邊是必須要去拜見的。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就被秦立從**拎了起來。
本來就是大冷的天,他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褻衣,這一離開被窩,冷的他跟隻烏龜似的,急忙把自己縮了起來。
“嶽父大人,這也太早了吧?天還沒亮呢。”
他打了個哈欠,總算鼓起了勇氣找了件衣服套上。
秦立在旁邊說道:“進宮需要時間,給我們趕到天剛好就亮了。”
許世平不由得有些可憐皇上。
好歹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除了太後以外他不需要顧及任何一個人的顏麵,結果這大冬天的,居然連賴床的權利都沒有。
天一亮就得開始工作。
比自己上輩子當社畜的時候還可憐。
他有時候還能請個假呢。
皇上哪有假請?
見他無精打采的,秦立一掌拍在了他的背上:“臭小子,精神點,在皇上麵前注意別說錯話了,不然你這腦袋保不住,我可沒辦法幫你。”
許世平強行打起了精神,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敷衍道:“是,嶽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