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我一直在你身後,隻要你回頭
喬凝思生平就沒有幹過這種事,帶著一個男人去高級會所找小姐,唐大少爺的意思是要在今晚結束處.男之身,找一個讓他順眼的女人就可以了。
一路上郝荼菲開著車子,喬凝思和唐卓堯坐在後麵。喬凝思盯著唐卓堯那一張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很久後喬凝思試探地問:“你確定自己要的是女人,而不是男人嗎?”
喬凝思這話說完,唐大少爺轉過頭用那雙綠褐色的瞳孔死盯著喬凝視,那感覺別提有多滲人,嚇得喬凝思往後一縮,正要糾正剛剛隻是玩笑。
誰知唐大少爺抿了抿唇,很認真地回答喬凝思,“如果沒有哪個女人能讓我看順眼,那就換男人好了。”
喬凝思:“……”
這貨果然病得不輕,他說男女都可以,所以意思是唐大少爺壓根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今晚就是為了來驗證他自己是否正常嗎?
喬凝思覺得很有這個可能,畢竟唐大少爺沒有談過戀愛。不讓任何人觸碰他,估計他連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都不知道。
喬凝思看了一眼始終沉默的郝荼菲。心思忽然一動,轉頭笑著對唐卓堯說:“你的要求僅僅是隻要順眼就行,那麽郝小姐不是讓你最順眼嗎?剛好郝小姐也是未婚,倒不如你們兩人湊合湊合算了,我覺得你們挺般配的。”
聞言郝荼菲冷笑,從後視鏡裏看著唐卓堯複雜的臉色,郝荼菲譏誚地對喬凝思道:“池太太你是假裝不知道,還是真的遲鈍?”
“唐大少爺看誰最順眼,那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也就是說他如果看哪個女人特別順眼了,那就代表他喜歡上了那個女人。”
“什麽……”喬凝思的心裏頓時一慌,她雖然不知道唐卓堯的擇偶標準,但喬凝思知道對比其他人,唐卓堯不僅不排斥她。甚至唐卓堯很自然地親近她。
喬凝思想起那天在車上唐卓堯靠在她的肩膀上睡著了,以及唐卓堯請她和池北轍吃飯,選擇了風景優美種有鳳凰木的餐廳,在這點上唐卓堯用了很大心思吧?上次她拒絕了唐卓堯單獨和她一起吃飯的邀請,唐卓堯的表情很失落。
直到現在,喬凝思對唐卓堯的認知還是有點模糊,隻覺得唐卓堯整個人特別淡、不真實,似乎對什麽人和什麽事都沒有興趣,所以在郝荼菲說唐卓堯最喜歡網遊時,喬凝思根本無法把網遊和唐卓堯聯係在一起,她更不知道唐卓堯喜歡一個人後,會是怎樣的表現。
如果真的像郝荼菲說得,唐大少爺看順眼哪個女人,就是喜歡了,那麽可以確定唐卓堯喜歡的是她。這個結論讓喬凝思心裏又是驚顫又是慌亂,她有了池北轍,當然不會和其他任何男人曖昧不清。
而唐卓堯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就算他們之間的親情很薄弱,但至少她把唐卓堯當做很好的朋友,她不希望這種友情變質了,如果唐卓堯對她是男女之情,那麽她和唐卓堯還能繼續做朋友嗎?
喬凝思一臉肅穆地看著唐卓堯,想說些什麽,但唐卓堯並沒有明確表達出來,到時候唐卓堯會嘲笑她自作多情。
喬凝思抿了抿唇,略一沉吟,像是閑聊一樣對唐卓堯說:“雖然我不喜歡朱靜芸,但昨晚阿轍讓我叫你代為轉告朱靜芸。我和阿轍兩個人現在過得很幸福,正在努力給我們的家裏帶來一個孩子。”
“醫生說我和阿轍的身體都很好,真想要孩子的話,估摸著也就幾個月就能懷上了。”
唐卓堯聞言渾身驀地一震,出乎喬凝思意料,唐卓堯平日裏波瀾不驚的瞳孔裏,此刻湧出的卻是狂喜,他兩手一把抓住喬凝思的肩膀,激動萬分地問:“你真的快懷孕了?!什麽時候生?”
喬凝思:“……”
既然是快懷孕了,那就還沒有懷孕,唐大少爺現在關心什麽時候能生下來,是不是太早了?這根本不是人為控製的,更何況她生育的幾率那麽小。
本來喬凝思心裏很難受,隻是看到唐卓堯為她和池北轍高興的樣子,她又好受了很多,另一方麵,既然唐卓堯殷切地希望她和池北轍能生下孩子,或許就證明唐卓堯並不打算破壞她和池北轍的婚姻吧?
如果唐卓堯是單戀,並且把對她的感情埋藏在心裏,永遠不表達出來,那麽喬凝思就裝作不知道,這樣相處起來,彼此都很輕鬆。
喬凝思見唐卓堯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她點點頭,“嗯,不出意外的話,最晚在今年年底就可以懷上了。”
“好。”唐卓堯鄭重地應下一個字,意識到自己弄疼了喬凝思,他連忙鬆開手,緊接著彎起胳膊一下子用力抱住了喬凝思,唐卓堯貼在喬凝思耳邊,低沉地說:“我期待你和阿轍的孩子早點來到這個世上。”
大概是太激動了,喬凝思能感覺到唐卓堯肌肉的僵硬,以及劇烈震動的胸膛,這樣一個擁抱親昵而又不曖昧,可能真的跟血緣有關,印象中身為兄長的喬凝冽從來沒有抱過她,而此刻被唐卓堯抱著,他身上有淡淡好聞的氣息,讓喬凝思覺得溫暖,心中無比寧靜。
於是她也抬起手臂抱住了唐卓堯的背。
唐卓堯的瞳孔大睜了一下,隨後唇畔勾出一抹弧度,把臉埋在喬凝思的頭發裏,一臉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郝荼菲給唐卓堯訂了一個包間,三個人一起走進去時,沒想到竟然在走廊裏碰上葉承涵。
葉承涵看上去匆匆忙忙的,正要往喬凝思隔壁的包間裏走,兩人一見到對方,異口同聲地問:“你怎麽在這裏?”
“我陪朋友來的,他想……打發下寂寞。”喬凝思指著身側的唐卓堯,及時把唐卓堯來找小姐的話吞了回去。
而葉承涵大晚上的來這裏做什麽?難不成是來……約會情郎的?那麽也就隻有付朝桓一個男人了。
喬凝思有點搞不懂池驍熠,像池驍熠那麽精明城府的男人,必定知道葉承涵半夜三更時常和付朝桓約在會所這種暗示性強的地方見麵,據喬凝思的了解,池驍熠的占有欲不比池北轍少,所以池驍熠難道對葉承涵的行為放任不管嗎?
“我和朋友見麵。”葉承涵依舊不待見喬凝思,就這樣冷淡而敷衍地說了一句,隨後打開隔壁的門進去了。
喬凝思也沒有再去理會,跟著郝荼菲和唐卓堯走進房間,才發現裏麵還可以唱歌,郝荼菲把麥克風遞給喬凝思,喬凝思搖搖頭說自己是個音癡。
郝荼菲冷冷嘲笑一聲,沒有勉強喬凝思,打開啤酒倒入杯子裏,一杯給喬凝思推了過去,喬凝思自然會喝啤酒,端起後正要給郝荼菲碰杯。
誰知唐卓堯卻按住了她的手,擰著修長的眉宇說:“你不是在備孕嗎?以後酒精這些全都不要沾了。”
說著唐大少爺拿走喬凝思的杯子,隨後跟郝荼菲“叮”地碰撞過去,唐卓堯一下子就把大半杯啤酒灌了下去,那豪爽的樣子看得喬凝思目瞪口呆,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喝酒壯膽嗎?
郝荼菲則完全是因為心情不好,跟著他們一起過來喝酒消愁的,在喬凝思一邊盯著屏幕上的歌詞,一手拿著薯片吃的幾分鍾時間裏,唐卓堯和郝荼菲已經喝下去一瓶啤酒了,喬凝思的手頓住唇邊,銜著薯片一動不動地看著這兩個人。
唐卓堯和郝荼菲的酒量倒是出奇得好,兩人喝了三瓶啤酒下去,看上去都沒有什麽事,喬凝思突然起了惡作劇心理,一個人在旁邊打開一瓶白酒,在郝荼菲轉過頭找著什麽時,她趁郝荼菲不注意,就把白酒把郝荼菲的杯子裏倒,隨後立即坐回去,繼續不動聲色地吃著自己的零食。
郝荼菲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而唐卓堯也不提醒她,因此郝荼菲緊接著喝了一杯啤酒兌白酒的,在唐卓堯也加入喬凝思的陣營中後,沒過一會郝荼菲就有些醉了,似乎這時才猛然想起正事,她連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郝荼菲對這種地方很熟悉,唐卓堯說郝荼菲當年就是在這家會所裏做陪酒時,認識陳默的,喬凝視驚訝地點點頭。
兩分鍾不到,郝荼菲領了幾個女人進來,環肥綠瘦各有各的韻味,年齡也是從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不等,喬凝思看著那一張張化著濃妝的臉,心裏並不反感,更多的則是為她們感到悲哀,不忍心再看下去,喬凝思微微閉上眼睛。
而唐卓堯輕描淡寫地掃過去後,沒有一個順眼的,擺擺手就讓郝荼菲再換一批,結果第二批、第三批都不滿意,郝荼菲已經讓媽咪把這裏的頭牌都帶過來讓唐卓堯看了,唐卓堯依舊是表情淡淡的,沒有多大的感覺。
郝荼菲本來就有些醉了,結果唐大少爺如此不配合,這讓郝荼菲終於失去了耐心,伸手一把將她認為最漂亮的某個女人用力推過去。
喬凝思連忙從唐卓堯身邊走開,而那個女人嬌吟一聲後,軟軟地倒在了唐卓堯的膝蓋上,隨後像是一條蛇一樣,順著唐卓堯的腿往上爬,到唐卓堯的腰間、胸膛,那女人的身體蹭著唐卓堯,伸出兩條胳膊摟住唐卓堯的脖子。
誰知前一秒還巋然不動的唐卓堯突然抓住那個女人的胳膊,隻聽“哢嚓”兩聲骨骼斷裂的聲音,下一秒鍾唐卓堯把那個女人摔在了地上,他一邊擰著眉頭脫著外套,薄唇一動輕輕地吐出一個字,“滾。”
喬凝思被嚇到了,同時心裏也有些生氣,為那個女人打抱不平,別人是謀生賺錢的,唐卓堯既然叫過來服務了,就算不喜歡,讓對方走就可以了,何必出手這麽重?
她看著郝荼菲一個人處理眼下的局麵,地板上的一灘鮮血刺著喬凝思的眼睛,她的同情心泛濫,走過去惱怒地對唐卓堯說:“唐大少爺,就算你有權有勢,也不至於這麽欺負人吧?”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路,喬凝思既不反感這些小姐,也不可憐她們,但唐卓堯出手傷人真的太過分了,換做池北轍那樣的仁慈的男人,絕對不會這樣做,更確切地說,池北轍壓根不來這種地方,何況是嫖.娼?
喬凝思就站在晦暗不明的燈光下,身形纖細高挑,即便是在生氣時,一張臉還是那麽漂亮柔美,眼睛裏散發著比平日裏還要灼亮的光芒。
唐卓堯眯眼,一動不動地看著這樣的喬凝思,忽然腦海裏浮現出她蕩在秋千上笑著的畫麵,那樣的快樂也感染了他,讓他從來沒有過波動的心,變得火熱而澎湃。
唐卓堯的拳頭一下子緊緊攥了起來,一雙綠褐色的眸子裏洶湧著什麽,挺直的身體構成一條僵硬的弧度,喬凝思能感覺到唐卓堯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她被唐卓堯那種宛如猛獸看到獵物的眼神驚得心裏一震,直覺再待下去就會出什麽事,喬凝思麵色蒼白著,腳下挪動正要退出去。
誰知唐卓堯突然在這時從沙發上起身,幾步上前不由分說地握住喬凝思的一隻胳膊,根本不給喬凝思任何掙脫的餘地,隨後唐卓堯直接把喬凝思甩在了沙發上,男人高大的身軀緊接著壓了上去,唐卓堯低下頭,用力地擒住了喬凝思嬌嫩的唇。
他肖想、垂涎很久了。
“唔?!”喬凝思猛地睜大了瞳孔,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唐卓堯,在意識到唐卓堯把對自己的喜歡付諸行動後,喬凝思踢著腿拚命地掙紮起來。
然而唐卓堯將她整個人禁錮在身下,就像有一座大山壓在喬凝思身上一樣,嬌弱的喬凝思根本無法撼動唐卓堯分毫,反而在這半分鍾時間裏,她的兩片唇被唐卓堯蹂躪、攻城略地。
喬凝思連喊叫聲都發不出來,死死地睜大瞳孔,渾身哆嗦地躺在那裏,燈光下兩行透明的**從她眼中湧了出來,無聲無息的,很快濕了整張臉。
唐卓堯在嚐到唇齒間淚水的鹹澀後,親吻著喬凝思的動作就頓在了那裏,而恰在這時,郝荼菲從外麵推開門進來,一看到沙發上激吻在一起的兩個人,郝荼菲的酒瞬間全都醒了。
她用力地搖搖頭,視線比之前更清明了一些,反應過來後的第一時間就是拿出手機,迅速地拍下了照片。
喬凝思聽到動靜後猛地轉頭看過去,郝荼菲早就收起了手機,幾步跑上前,用力把唐卓堯從喬凝思身上拉起來。
隨後郝荼菲將唐卓堯沉重的身軀推在地上,隻聽“嘭”的一聲,郝荼菲也不管唐卓堯,而是蹲身在喬凝思麵前,麵色蒼白驚慌失措地問喬凝思:“池太太你沒有事吧?”
喬凝思沒有反應,唯有眼中的淚珠子不停地往外滾,郝荼菲見狀滿臉透著心疼,伸手幫喬凝思擦著眼淚,她安慰著說:“你不要哭了,唐大少爺他不是故意的。最近唐家那邊出了很多事,他心情不好喝了一點酒,喝醉了才這樣。”
喬凝思滿心的悲涼,聞言往地上看了一眼,唐卓堯麵色慘白、雙眸緊閉,似乎已經睡了過去。
喬凝思無法判斷他究竟是不是裝的,但既然他想以醉酒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那麽她再哭著、喊著找他算賬,是不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最後喬凝思隻能咬牙吞下所有的淚水,坐起身抬手用力揉著被唐卓堯親吻過得已經紅腫的唇瓣,過了很長時間,喬凝思才慢慢地冷靜下來,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種事千萬不能讓池北轍知道了。
剛想著池北轍,喬凝思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過一看果真是池北轍打來的電話,喬凝思連忙把房間的音樂關了,走到窗戶那裏接通手機。
她從高處看著城市璀璨的燈火,壓製著情緒,竭力平靜地說:“阿轍,你下班了?”
“嗯,我已經在家裏了,你人呢?是在幫阿修照顧孩子,還是跟朋友待在一起?”這邊池北轍坐到沙發上,一手扯鬆脖子上的領帶,在跟喬凝思說話時,他的唇邊噙著溫柔而寵溺的笑。
喬凝思心裏很慌亂,好在池北轍看不到她,她用手抹了一下臉上屈辱的淚水,聲音如往常一樣輕軟,“我和沈末離以及步琛遠在一起,馬上就回去了,你不用過來接我,步琛遠和沈末離會先把送回家。”
如今池北轍並不幹涉喬凝思的任何自由,另一方麵,步琛遠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對喬凝思有那方麵的感覺,因此喬凝思和沈末離在一起,池北轍很放心。
他俊美的眉眼在燈光下舒展開來,低沉地應著喬凝思,“好,你不要回來太晚就可以了。我給你做點宵夜吧,也順便給無敵送過去。”
喬凝思:“……”
池北轍倒是沒有少給她做飯,但宵夜還是第一次做,而池北轍這語氣聽起來反而像是她喬凝思這個妻子,占了無敵這一隻狗的光,才有宵夜吃的。
因為池北轍的話,喬凝思沉悶的心情忽然放鬆下來,不就是被一個醉酒的男人親了一下嗎?
沒什麽的,她是被強迫的。
掛斷電話後,喬凝思走過去,看到郝荼菲正艱難地把睡過去的唐卓堯從地上扶起來,喬凝思猶豫片刻,還是彎下身,幫著郝荼菲一起架著唐卓堯。
半年前喬凝思才拿到駕照,唐卓堯醉得不省人事,而郝荼菲也喝了不少酒,於是回去的路上隻好喬凝思負責開車,巧合的是葉承涵和付朝桓也一起出來了,付朝桓的車子在喬凝思的前麵。
喬凝思顧及著兩個喝醉的人,一路上車子開得並不快,郝荼菲懶洋洋地靠在副駕駛上,拿著手機低頭給陳默發短信,半晌後突然警覺地抬起臉,目光犀利地盯著前麵,她沉沉地開口對喬凝思說:“有人跟蹤我們。”
“你見過哪個蠢貨跟蹤會走在被跟蹤的車子前麵的?”喬凝思覺得郝荼菲是真的喝醉了,直到現在郝荼菲才發現不對勁,而事實上,從會所裏出來後,喬凝思就注意到有車子在跟蹤付朝桓的那輛車子,而她的車子則在跟蹤付朝桓的車子後麵。
郝荼菲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轉頭看向喬凝思,“所以他們這次的目標是葉承涵和付朝桓嗎?我們要不要救他們?是報警,還是叫人來跟他們打一架?”
對於郝荼菲這種打打殺殺的作風,喬凝思隻是翻了一個白眼過去,她暫時不能確定對方僅僅隻是跟蹤,還是會對付朝桓和葉承涵下手,若是報警打草驚蛇,那些人跑了怎麽辦?她無憑無據的,不是讓警察撲個空嗎?
另一方麵,會對葉承涵動心思的人可能是尚未抓獲的柳淳芳,也有可能是葉承涵和付朝桓兩個人這些年樹敵太多,如今葉承涵不做警察了,也就少了保護自己的屏障,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個時候正是那些跟葉承涵有仇的不法分子下手的最佳時機。
果然警察和偵探都是一種太危險的職業,難怪葉父葉母一直不同意葉承涵和付朝桓的婚事,而葉承涵嫁給池驍熠,背後有池家豪門這個強大的靠山,葉承涵是最安全的,所以大晚上的葉承涵沒事跑出來做什麽?
喬凝思正想著,隻見那輛車子突然加速,幾秒鍾超到付朝桓的車子前,緊接著一聲刺耳的緊急刹車,兩輛車子快要相撞之際,付朝桓的車子停了下來。
對方的車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五個人,距離太遠看不清楚,喬凝思隻能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上以及手中拿著的鋼管判斷,幾個人並非是正規犯罪團夥裏的,應該是那種亡命天涯的。
喬凝思停下車子,連忙拿出手機報警,並且立即打給池驍熠,而郝荼菲打開車門下去,走到後麵把唐卓堯拽出來。
唐卓堯確實醉得不輕,一時間郝荼菲也弄不醒他,隻能擰開一瓶礦泉水往唐卓堯臉上潑去。
唐卓堯這才迷惘地睜開眼睛,墨色頭發上的水滴下來,他的睫毛和臉上都掛著水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郝荼菲,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葉承涵遭人報複,那五個人好像平日裏還招惹過我們,太遠了看不見,反正不管怎麽樣,我們過去幫幫他們兩人。”郝荼菲一邊快速地對唐卓堯解釋著,兩手繼續拽著唐卓堯。
喬凝思在這時轉過頭,胸腔裏本就積壓著對唐卓堯的怨恨,此刻不由得冷著臉色,衝唐卓堯吼道:“你還磨磨蹭蹭地做什麽?我和郝荼菲兩個女人都要上去了,你難道要待在車子裏觀戰嗎?”
唐卓堯頭昏腦漲的,此刻總算緩過來,眼看著前麵的喬凝思打開車門就要下去,唐卓猛地從座位上起身,衝下去兩步走到喬凝思麵前,“砰”一下把駕駛座這邊的車門用力關上。
“你一點功夫都不會,過去不僅是送死,還會給我們添亂,好好地待在車子上。”
他高大的身形立在那裏,散發著一種讓人膽寒的陰冷氣息,而車燈中精致的麵容則是緊繃而又肅穆的,喬凝思還是第一次看到唐卓堯動怒,頓時整個人都僵硬了。
“鎖好車門,千萬不要出來。”這句叮囑唐卓堯卻是說得極其溫柔,也透著不容置疑。
喬凝思想了想自己確實手無縛雞之力,幫不上一點忙,那麽就乖乖地待著,不要給他們製造麻煩就好了,最終喬凝思點點頭,“我知道了。”
前麵幾十米外,葉承涵和付朝桓已經跟對方的幾個人動起了拳腳,而付朝桓除了有身為男人的體力外,他並沒有學過武術,正如那時葉承涵所說的,這些年每次遇到危險,都是葉承涵保護付朝桓,麵對幾個拿著鋼管的歹徒,付朝桓這個男人甚至比不上葉承涵。
葉承涵讓付朝桓去車子上,偏偏付朝桓覺得不能讓葉承涵一個人麵對危險,身為一個男人,他要幫葉承涵這個女人。
這一刻葉承涵一點也不覺得感動,往常從來都是以一種仰慕的姿態麵對付朝桓,而此時葉承涵忍不住罵出一句髒話,心裏惱恨付朝桓真是豬一樣的隊友,這若是換成池驍熠那個廢物在場,明知道自己沒有那個本事,估計池驍熠早就自覺地躲在車子裏不出來了。斤麗諷扛。
對方五個人都有鋼管,葉承涵卻全憑自己的拳腳功夫,一個人根本不是拿著武器的五個人的對手,再加上付朝桓這個累贅,她要分心保護付朝桓,因此兩分鍾後,葉承涵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所幸唐卓堯和郝荼菲在關鍵時刻趕上去幫忙,喬凝思開著車燈坐在那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前麵纏鬥在一起的幾個人,她心驚膽戰的,額頭上早就冒出了冷汗,見唐卓堯這邊處在了上風,喬凝思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五分鍾,接到喬凝思電話的池驍熠也及時趕了過來,隻是剛剛他一個人開車回家,一時間並沒有來得及叫自己的下屬幫忙,此刻他緊急刹車停下,直接幾步衝到葉承涵的身邊,伸手把葉承涵拉到他的後麵護著,緊接著抬起腿,“砰”一下朝對方的腦袋上踢過去。
“太帥了!”坐在車子裏觀戰的喬凝思看到池驍熠那樣淩厲而利落的一腳,差點就為池驍熠鼓起掌來,估計對方的腦袋都會開花,對比之下付朝桓簡直太慫、太不能稱之為一個男人了。
這樣想著,喬凝思看向付朝桓。
下一秒鍾喬凝思滿是笑意的眼睛瞬間睜大,裏頭充滿了驚恐,隻見有個歹徒出現在付朝桓的身後,同時燈光下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向付朝桓的腰上刺去,喬凝思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朝桓小心!”這一句話是葉承涵大喊出來的,葉承涵那一抹纖弱的身影往付朝桓的背上撲去,池驍熠根本拽不住她的手腕。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池驍熠做出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用力把葉承涵推到一邊,隨後池驍熠代替葉承涵撲到了付朝桓的身上。
他已經來不及躲那把刀子了,毫無懸念的,幾秒鍾後那把泛著寒光的匕首插在了池驍熠的右腰上,就在池驍熠感到巨大的疼痛,眼前暈眩尚未緩過來時,那個人舉起手中的鋼管,對著池驍熠的後腦勺用力砸了下去。
時間靜止了幾秒鍾,喬凝思早就用手捂住嘴,卻喪失了發出聲音的能力,在池驍熠倒下去的那一刻,整個世界突然間變得很安靜。
唐卓堯迅速地解決掉了那個傷池驍熠的男人,而被池驍熠推在地上,手肘撞破血的葉承涵在十幾秒鍾後,僵硬而機械地回過頭。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或者更確切地說,她不願真的發生了什麽,保持著側趴在地上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很長時間,直到借著路燈看見有鮮血從池驍熠的頭發裏淌在白皙的脖子上。
葉承涵積聚在瞳孔中的淚水瞬間洶湧而出,她歇斯底裏地大叫了一聲,“池驍熠!”
緊接著葉承涵的手按在地上,用胳膊撐著艱難地起身,跌跌撞撞、踉踉蹌蹌地跑向池驍熠,“嘭”一下跪在了地上,用一種撲的方式不管不顧地抱住池驍熠,她把池驍熠放在自己的腿上。
葉承涵隻感覺大片溫熱濃稠的鮮血很快染濕自己的膝蓋,同時葉承涵也看到鮮血從池驍熠的額頭往下一直淌,流進池驍熠的眼眶裏,以至於池驍熠連睜開眼睛都成了困難。
“池驍熠……”葉承涵哭著叫池驍熠,一張臉早就像被淚水洗過一樣,二十多年來從未像這一刻害怕生命的消逝,以往她當場擊斃過不少罪犯,可從來沒有此時看著大片的鮮血不斷地湧出來,那麽讓她恐懼過。
喬凝思剛剛就打了電話叫救護車,此時警車的鳴笛響了起來,喬凝思打開車門跑著到了池驍熠和葉承涵身邊。
池驍熠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了,而葉承涵兩手緊緊地抱著池驍熠的腦袋,左臉貼著池驍熠的臉,那些鮮血沾染到葉承涵的臉上,和她眼中流出的淚水混合在一起,在路燈下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豔麗。
喬凝思僵硬地站在那裏,離得近了,隻聽見葉承涵泣不成聲地說:“池驍熠……老公……你不要有事,你好好的,想怎麽懲罰我都可以,往後我都乖乖地聽你的,再也不跟你鬧了好不好?你千萬不要有事啊……我錯了,對不起……”
喬凝思捂住嘴,突然間淚如雨下,是不是很多人都在快要失去或已經失去時,才知道後悔和珍惜?
葉承涵,你是從這一刻知道池驍熠對你的重要性了嗎?
那麽但願一切都還不晚。
後來池驍熠被送去了醫院,唐卓堯和郝荼菲則到警局那邊配合調查,喬凝思把電話打給池北轍,十幾分鍾後,池北轍也從莊園裏趕了過來。
一看到喬凝思,池北轍就把喬凝思摟過去檢查,在確認喬凝思真的沒有受傷後,池北轍彎起手臂,一把將喬凝思緊緊地裹入胸膛。
他不想把喬凝思像金絲雀一樣關在華麗的牢籠裏,可為什麽喬凝思陪朋友吃個飯都能遇到這種事?
“阿轍。”喬凝思感覺到池北轍胸腔的震動,知道自己今晚又嚇到這個男人了,喬凝思從池北轍懷裏抬起頭,伸手撫上池北轍蒼白的臉,心疼地說:“我沒事,倒是池驍熠的情況可能不太好。”
池北轍聞言麵容又緊繃起來,握著喬凝思的手走到葉承涵身邊,低沉而溫和地問:“這麽晚了,你怎麽和付朝桓在一起?好像上次我們在酒吧裏,也碰上你和付朝桓了吧?”
池北轍並非是興師問罪,他隻是想弄清楚是怎麽回事,葉承涵卻用力地搖搖頭,哭得早就虛脫了,整個人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哪怕是她精神崩潰的那幾天,喬凝思也沒有看到葉承涵這樣過。
喬凝思連忙跑去拿來毛巾,坐在葉承涵身邊,一邊給葉承涵擦著滿臉的鮮血和眼淚,喬凝思聲音嘶啞地安慰著葉承涵,“別太擔心,我們等醫生出來,聽聽他們怎麽說。你別哭了,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你再自責也沒有用,我們不怪你。”
葉承涵猛地用力推開喬凝思的手,在喬凝思怔愣之下,葉承涵忽然撲到喬凝思的懷裏,抱住喬凝思的脖子,再次哭出聲來,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對不起……”
喬凝思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更何況可能這時葉承涵也聽不進去,喬凝思抬頭望了池北轍一眼,隨後彎起手臂,把渾身顫抖不止的葉承涵緊緊抱在了懷裏,一手輕輕拍在葉承涵的背上。
深夜的手術室門前格外的安靜,便顯得葉承涵的哭泣聲很突兀而且淒厲,葉承涵一直都在哭,直到淚水流幹了,她也哭累了,精神和體力上都支撐不住,後來在喬凝思的懷裏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喬凝思調整了一個姿勢,低頭凝視著葉承涵一張蒼白而沒有血色的臉,那些事都過去了,自從葉承涵嫁給池驍熠後,喬凝思就不再討厭葉承涵了,而此刻看著滿麵淚水沉睡過去的葉承涵,喬凝思的心裏隻剩下疼痛和憐惜。
池北轍把毛巾浸了溫水遞給喬凝思,喬凝思輕輕地擦著葉承涵的臉,等到林敏南提著醫藥箱過來後,池北轍蹲身在喬凝思和葉承涵腿邊,托著葉承涵的胳膊,給葉承涵處理著手肘上的撞傷。
葉承涵在疼痛中醒過來,發現自己正靠在喬凝思的肩膀上,而池北轍也是不計前嫌溫柔地包紮著她的傷,這一刻葉承涵忽然覺得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心中剩下的隻有深深的愧疚,能說出來的也就隻有蒼白無力的三個字,“對不起……”
“別哭了。”喬凝思見葉承涵又要掉眼淚,她連忙打斷葉承涵,按著葉承涵的手臂安撫道:“從你嫁給池驍熠時,不管你自己願意不願意承認,我們也都是一家人了,所以親人之間不需要道歉。”
葉承涵一愣,隨後用力地點點頭,她的眼睛紅腫,拚命地忍住又要滾出的熱淚。
半晌後等池北轍的紗布包好後,葉承涵低著頭,嘶啞地開口說:“我沒有想到池驍熠會那麽勇敢地救我,因為在我心中,他一直都是個連付朝桓都不如的廢物。”
自從在新婚夜輕易被池驍熠壓在床上後,葉承涵才對池驍熠有所改觀,至少池驍熠是個比她還要厲害的練家子,而不是她眼中養尊處優、隻知道玩女人的花花公子。
“驍熠二十幾歲時就去學了武術。”池北轍站在喬凝思的身側,低著頭對葉承涵說:“因為那個時候他知道你立誌要做一個警察,他就想著自己以後也是警局的人,要做你的上司。”
“但你也知道池家是經商的,池淵怎麽可能同意池驍熠去做一個警察?所以到頭來他空有一身本領,而沒有任何用處,就連這些年你每次對他動手時,他都沒有還過。”池北轍說到這裏笑了一下,透著無限的心疼和無奈,“恐怕他學得一身功夫,也就在今晚發揮了作用吧?”
葉承涵聽後一點點睜大瞳孔,緊接著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滾落而出,她一點都不知道這些年池驍熠在背後為她付出了多少,原來在她跟著付朝桓的腳步、追逐在付朝桓身後,並且企圖與付朝桓並肩時,也有一個男人多年來就在她的背後。
或許在這一段路程上,隻要她回頭看一眼,就會發現身後的池驍熠,然而這些年她一直都在前行,從未駐足、停留,更何況是回頭?
手術室的門在這時打開了,葉承涵推開喬凝思,第一時間衝上去,當聽到醫護人員說池驍熠的情況並不樂觀,要送去重症加護病房時,葉承涵眼前一黑,隻覺得頭暈目眩,強撐著的身體在這時耗光了所有的力氣,她渾身一軟,隨後不受控製地倒了下去。
“承涵。”喬凝思驚慌地叫了葉承涵一聲,而池北轍早就伸出手臂扶住了葉承涵,轉過頭吩咐醫護人員把葉承涵送去病房。
整整一夜的時間,窗外的天色已經亮了。
而這邊,唐卓堯和郝荼菲半夜從警局裏出來後,隻見朱靜芸的車子停在那裏,兩人幾步上前問候朱靜芸。
朱靜芸什麽都沒有說,讓兩人坐上車後,她示意司機開車,隨後車子一路駛回唐家老宅。
唐卓堯喝了太多的酒,回到房間後洗了澡,躺床上就沉睡過去,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間了,唐卓堯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床頭的朱靜芸,燈光下朱靜芸低著頭,目無波瀾地凝望著他。
“母親。”唐卓堯的嗓音有些沙啞,隻覺得頭痛欲裂,正要抬手按一下太陽穴,朱靜芸的手已經覆蓋上他的額頭,柔軟而又清清涼涼的,讓唐卓堯感到很舒服,於是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沒有動。
房間裏很安靜,過了一會,朱靜芸輕緩的聲音在唐卓堯的頭頂響起,“我聽荼菲說你喜歡上了凝思,並且在昨晚吻了凝思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