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序》其實就是《蘭亭集序》。

是地球上書法領域的巔峰神作,王羲之的作品。

這玩意,隻要是地球華夏人,基本都知道。

但別忘了這裏是天穹域。

當年洞子靠著魔師係統,臨摹了《蘭亭序》後,直接在書法一道封神。

至今無人能超越。

在天穹域,試圖臨摹《蘭亭序》的文人雅士,不知道有多少。

然而,或許是因為洞子,為了讓自己的形象更為高大。

他的那幅《蘭亭序》,直接被魔師係統設置了禁止臨摹。

這麽一來,以至於天穹域再強大的書道修士,都沒能力將《蘭亭序》臨摹出來。

時間一久,在書道圈,所有書法之道的大能,都公開承認,《蘭亭序》乃天下第一神作,非書道聖人,不可臨摹。

如今,葉尋直接臨摹出《蘭亭序》來,如何不讓人震驚的目瞪口呆。

這尼瑪,是自洞子之後,千年以來第一個臨摹出《蘭亭序》的人啊。

可以說,葉尋直接一戰封神了。

“鄭兄,該你了。”

葉尋收回狼毫筆,朝著鄭天柴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個態度沒有任何問題。

但結合,依然還懸浮在虛空中的《蘭亭序》,那問題就大了。

這不是明擺著在羞辱鄭天柴嘛!

就算鄭天柴的書法造詣再牛逼,他也不可能超越書道圈的那些大佬們。

連書道圈的大佬們,都無法臨摹出《蘭亭序》來,鄭天柴拿什麽來比?

這一波,葉尋的所為,比殺人誅心,還要殺人誅心!

聽著耳畔傳來的聲音,看著四周吃瓜群眾們古怪、同情的眼神。

鄭天柴木木的張了張嘴。

然而,他的話尚未出口,便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哇……”

那哭聲,聽著心酸、委屈到了極點。

“史上第一個”十六歲晉級名師的超級天才,就這麽哭的稀裏嘩啦。

他委屈啊。

說好了比書法,你卻直接來個《蘭亭序》?

我特麽就算吃奶的勁都用上,也寫不出超越,不,勉強接近《蘭亭序》的作品來。

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鄭兄莫哭……哎呀,這事整得……”

“早知道我就不寫《蘭亭序》了,隨便來點《鬆風閣詩帖》之流,也不會打擊到鄭兄了,哎!”

葉尋見狀,惶恐了起來,手忙腳亂的開始勸慰起鄭天柴來。

然而,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鄭天柴哭的更厲害了。

聽聽,這是人話嗎?

什麽叫做隨便來點《鬆風閣詩帖》之流?

《鬆風閣詩帖》同樣是書道圈公認的神作好不好?

比起《蘭亭序》來,也就差了那麽點傳奇色彩。

你確定是在寬慰我嗎?

看著哭的稀裏嘩啦的鄭天柴,四周的吃瓜群眾們,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他們發現,得罪了葉尋,簡直比死還要可怕。

得罪了一般強者,人家最多在肉一體上消滅你。

但葉尋卻不同,他會反複在精神上折磨你,直到你崩潰為止。

甚至,在這個過程中,你還會身敗名裂。

瞧瞧現在的鄭天柴,都快被逼瘋了。

直播的彈幕,罕見的消停了不少。

隻剩下葉尋的那些腦殘顏粉們,在肆無忌憚的狂歡。

其他路人、理智黨……乃至黑子們,全都心有戚戚,膽戰心驚。

太可怕了!

這葉尋,是個狼滅啊!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葉尋是要把鄭天柴玩到死啊!

一想到,這個狼滅如此陰毒,哪怕黑子們,也明智的選擇了收手。

誰還敢去黑葉尋啊?

萬一哪天,這個狼滅知道有人黑他……

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所以,還是消停點吧,少惹狼滅為妙。

“鄭兄啊,我輩師者當自強不息,一時之挫折,又豈能磨滅為我們心中的鬥誌?”

“書法而已,小道也,不值一提!”

“鄭兄你可是儒道圈子中的後起之秀,希望之星,豈能因為一個書法不如人,就如此失態?”

“來,振作起來,咱們繼續比!”

“書法不行,就比琴道,琴道不行,就比棋道……我相信,你總會贏一場的!”

葉尋拍了拍手,不斷的鼓舞著鄭天柴的鬥誌。

可憐的鄭天柴,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偏偏,這論道是他自己提出來的,此刻他就算想放棄都有些難。

畢竟,一旦他放棄,那意味著他徹底完了!

剝奪師者身份,貶為平民,三代內不得進學!

如此大的代價,他承受不起!

但問題是,他這會幾乎被打擊的信心全無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挑了葉尋這麽個變態對手,他差點把自己的嘴巴都抽爛。

挑誰不好,偏偏挑葉尋。

我特麽怎麽那麽蠢呢?

此刻的鄭天柴,真的好想學某個小鮮肉那樣,麵無表情的吼一句,我真的好想哭,但卻哭不出來。

沒錯,他的眼淚都流幹了。

這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碎!

“咳咳,葉尋,要不……論道到此為止?”

邊上的裁判杜子騰有點看不過去了,他輕咳一聲,試探著問道。

葉尋聞言,瞬間瞪大了雙眼,看向杜子騰。

“杜師,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難道不知道,鄭兄的前途,全都係於這一場論道了。”

“要是論道終止,那不是害他嘛!”

杜子騰一張老臉,刷的一下漲得通紅。

他囁囁嚅嚅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麽回話了。

好家夥,這一轉眼,我成了壞人了?

而你葉尋卻特麽來當大好人?

既然你如此同情鄭天柴,何不直接認輸?

杜子騰心下腹誹了起來。

似乎像是知道杜子騰的心思似的,葉尋驀然長歎一聲。

“從內心來講,我真的很想幫鄭兄,哪怕讓我直接認輸我都願意!”

“但我知道,鄭兄他絕不會接受這樣的勝利。”

“他要的是公平的論道,是師者的尊嚴!”

“我若是放棄論道,那是對鄭兄的侮辱!”

葉尋的語速不快,有種娓娓道來的感覺。

四周的吃瓜群眾,以及裁判們,臉頰全都抽搐了起來。

“就在剛剛,我看到鄭兄失態的痛哭,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那種心疼的感覺,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或許有些冷眼旁觀者,**陽怪氣的來一句,既然你這麽有同情心,論道過程中放放水不就行了嗎?我看你就是又當又立!”

“其實不是,我不能放水,更不能直接認輸,我若是真這麽做了,那才是對鄭兄人格的踐踏!”

“我必須得認真對待,隻有這樣,才能讓鄭兄勝的有尊嚴,輸得又也有尊嚴!”

“這是天才與天才之間的惺惺相惜,愚昧、平庸、無能之輩,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所以……你們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