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東風來,一夕數萬裏,人馬皆翻矣!”
麵對奔襲而來的箭矢,葉尋不閃不避,淡然一笑,緩緩開口。
他的聲音一出口,刹那間狂風大作。
無數小型龍卷風,突兀的凝聚而出。
呼呼呼!
聲勢駭人的呼嘯聲中,就像是飄**的羽毛似的,一下子被龍卷風給卷走了。
飄啊飄,飄啊飄。
眾人隻看到,箭矢在風中上下翻騰,晃晃悠悠,有種瑟瑟發抖的感覺。
所有人都傻眼了。
葉尋,你特麽也太不當人了吧?
就算要殺人誅心,也不是這麽個殺法啊!
鄭天柴更是差點一口老血狂噴而出。
葉尋,不當人子!
說好了大家比拚各自的道,你特麽也搞個儒道手段,這算啥?
還尼瑪非要用誇誇其談!
誇誇其談是什麽?
俗稱吹牛逼!
是儒門修士們最擅長,最拿手的絕活之一。
這玩意其實沒啥邏輯可言,比的就是誰的牛皮吹的厲害。
人家鄭天柴,正兒八經的動用了戰詩。
但你葉尋,卻特麽來一個吹牛逼?
輕飄飄的就化解了鄭天柴的戰詩。
這讓世人怎麽看待?
到時候,世人談論起今天的論道,隻會說“嘿,戰個毛的詩啊,咱吹個牛逼就能化解了”。
這特麽比殺人誅心還可恨。
儒家的形象直接被抹黑了啊,同誌們!
這會讓世人覺得,儒家最厲害的手段,就是吹牛逼!
“風蕭蕭兮易水寒,我一開口風就散!”
吹跑箭矢後,葉尋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繼續吹了個牛逼。
聲音落,狂風瞬間停歇!
啪嗒!
箭矢失去風的引力後,立馬直挺挺的掉落了下來。
觸及地麵,光芒閃耀,消失於無形。
“不好意思啊,鄭兄。”
“我對儒道,也有億點點研究。”
“這誇誇其談,確實是儒門精髓,又好用,又省力。”
“當年至聖先師他老人家,以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創造出誇誇其談來,想必他也是此中高手,真是令人好生敬仰啊!”
葉尋朝著鄭天柴作揖一禮,神色間帶著滿滿的佩服。
鄭天柴聞言,沉默無語。
“鄭兄切莫沮喪,這一波實屬葉某勝之不武了!”
“誇誇其談作為儒門最強手段,壓過鄭兄的戰詩,確實以大欺小了!”
“要不……你我比誇誇其談如何?”
“其他儒門手段,我怕在誇誇其談麵前,不堪一擊啊!”
葉尋再次和聲詢問起來。
鄭天柴繼續沉默。
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你若說葉尋違規吧,還真算不上。
誇誇其談,也是屬於儒道手段。
葉尋以儒道對抗儒道,完全在規則之中。
但你若承認葉尋在儒道方麵厲害吧,他卻又隻動用了誇誇其談。
而誇誇其談,終究有些上不了台麵。
這玩意畢竟是在吹牛逼。
儒門的修士,確實對誇誇其談極其喜愛,但在明麵上,他們卻從來都表現的對誇誇其談不屑一顧。
仿佛,誰用了誇誇其談,就是丟人現眼似的。
儒門修士的雙標和虛偽,在這上麵展現的淋漓盡致。
記住,是儒門修士,不是儒家。
儒家是學說,是理念,這玩意沒有好壞之分。
偽君子學之,自然是雙標虛偽學說。
正人君子學之,那就是正能量,積極向上的東西!
“哎,看來鄭兄也跟世人一樣,沒能跳出狹隘的世俗觀,不待見誇誇其談啊!”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咱們就比比別的。”
“鄭兄啊,你總不會隻會一門儒道吧?”
看著鄭天柴沉默無語的樣子,葉尋搖了搖頭,歎道。
這話一出,鄭天柴臉頰抽搐了幾下。
但他心下,卻是止不住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怕葉尋繼續動用誇誇其談。
雖然他也會誇誇其談。
但問題是,傳統儒門圈子,是非常鄙視誇誇其談的。
他們覺得誇誇其談,是鄙夫所為,拉低了儒修的逼格。
當著世人的麵,他們是萬萬不敢動用誇誇其談的。
除非沒有外人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用誇誇其談,用的比誰都歡。
“君子六藝,我都擅長!”
“既然葉兄要比其他,那麽……這一次我就動用書法之道!”
鄭天柴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喝道。
書法,君子六藝之一。
屬於極其高雅的玩意。
深受儒門修士的追捧。
文人雅士嘛,就好這口。
沒點逼格的東西,他們可羞於展示出來。
“書法之道嘛?”
“巧了,葉某對此也有億點點研究!”
葉尋聞言,笑了起來。
鄭天柴聞言,差點直接憋出內傷來。
瑪德,怎麽又是你會的東西?
不過……你葉尋年紀比我還小。
就算真對書法之道有所涉獵,論造詣也未必能比得過我!
書法這玩意,除了天賦外,還得靠積累。
我年齡比你大,積累的自然比你深。
總不可能,你在娘胎裏就開始練書法了吧?
心念至此,鄭天柴漸漸又恢複了信心。
這一次,他甚至比剛剛動用儒道時,更為自信了。
比書法,我鄭天柴不怕!
“這一次我先來吧!”
不等鄭天柴表態,葉尋已經率先開口。
鄭天柴沒有多想,直接點了點頭。
“行!”
先寫後寫都一樣,該勝的,依然會勝。
葉尋大袖一揮,狼毫筆入手。
旋即,他對著虛空,快速書寫起來。
一行行字體,瞬間凝聚而出。
隨著字體出現,天地間的靈氣,竟然隱隱出現了翻騰。
虛空之中,更是傳來了若有若無的清鳴聲。
聲音宛若金鼓,又好似絲竹奏鳴,悅耳至極,稱之為天籟之音亦不為過。
在場的儒門師者們,全都臉色大變!
甚至就連杜子騰等裁判,也是駭然不已。
那位魔鬼出題人葛君的徒弟施懷,更是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這是……《蘭亭序》!”
“至聖先師的《蘭亭序》!”
“天呐,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目睹《蘭亭序》重新現世!”
“這不可能,葉尋才幾歲,他怎麽可能臨摹出《蘭亭序》來?”
“道不分先後,達者為師,也許人家葉尋天賦異稟呢?”
“話雖如此,但這也太誇張了吧?《蘭亭序》耶,至聖先師書法一道的巔峰之作,至今多少書法大佬,都沒法臨摹!”
一道道驚呼聲,接連而出。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滿滿的震驚。
鄭天柴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手足冰涼,遍體生寒。
《蘭亭序》都出來了,這尼瑪還比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