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們押送著重影和美婦,一路招搖而回。
他們把動靜鬧的很大。
人尚未靠近軍營。
整個東荒軍的士卒們,便都已知道了此事。
無數士卒們,隔著柵欄,遠遠圍觀,指指點點。
“這小子膽兒真肥,大戰前夕居然還敢外出尋食,他就不怕軍法嗎?”
“嘖嘖嘖,那妞兒倒是俊俏的很呐。”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啊,白白便宜了這小子!”
“誰說不是,可惜囉!”
一眾士卒們竊竊私語,眼神中閃爍著嫉妒的光芒。
尾巴們則趾高氣昂,神色得意!
“兄弟們,這小子也忒大膽了,仗著武邑侯,居然敢在軍中胡作非為!”
“這一次,若非被我們幾個逮個正著。”
“這小子怕是真要被他得逞了!”
一名尾巴得意洋洋的朝著四周的士卒們“宣揚”起來。
不過,尾巴們也不傻。
沒有直接把違逆軍規的大帽子扣在武邑侯頭上。
而是一股腦的將罪名,都推給了重影。
反正,強搶民女的是重影。
觸發軍規的也是重影!
咱們可沒有把火引到你武邑侯身上。
你武邑侯若是聰明的話,自然該知道順水推舟。
但這麽一來,武邑侯為了嚴明軍紀,勢必會斬了這小子。
尾巴們想要替自家將軍出口氣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武邑侯被落了麵子,以後在隴東侯等人麵前,自然抬不起頭來。
不得不說,這幾個尾巴,也還算有點小聰明。
隻是……此刻重影臉上,卻是抹過一絲隱晦的譏笑。
他重影殺人時布的局,豈是這些阿貓阿狗能看得破的?
整個計劃,完全沒超脫出他的掌控。
一切就像設計好的那樣,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軍營重地,何事喧嘩?”
就在四周議論聲嗡嗡作響之時,一道怒喝陡然傳來。
眾軍聞聲,一個哆嗦,全都駭然閉嘴。
“將軍!”
尾巴們卻是臉上露出了討好、諂媚的神色。
來人,赫然是隴東侯賈政經。
“爾等安敢無視軍規,在此喧嘩?”
雖然看到眼前的尾巴們,是他麾下的士卒,但隴東侯卻依然神色嚴肅。
看上去,他好像完全不想因為是自己的士卒,就心有偏袒似的。
四周的士卒們見狀,心下暗暗佩服。
這年頭,縣主們幾乎九成九都會偏袒自己的私兵。
但這隴東侯,卻是公正嚴明!
真不愧是人送綽號鐵麵無私的賈政經啊!
“回將軍,非是我等故意喧嘩!”
“是有友軍士卒,違逆軍規,強擄民婦,被我等擒拿,引起了諸軍的轟動……”
尾巴們聞言,連忙躬身解釋道。
他們可是很清楚自家將軍有多麽鐵麵無私。
若是不解釋清楚,弄不好他們自己也要載進去。
“哦?”
“竟然有此事?”
“堂堂朝廷士卒,安敢強擄……咦惹,此便是民婦?”
隴東侯聞言勃然大怒,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重影和美婦,隻是當他看到美婦的那一瞬間,眼神瞬間變了。
世人都知隴東侯鐵麵無私,正氣凜然!
然而,誰都不知道,此人最是好一色不過。
隴東侯發家前是和尚。
在一座小廟中,當了約莫十來年禿驢。
後來因為一次意外,他機緣巧合之下從軍了。
從此一路高升,直至封侯。
禿驢們在天穹域,勢力還是挺大的。
不管是大禿驢,還是小禿驢,都是如此。
他們行事霸道,擅長用言語來蠱惑百姓。
百姓們無知,往往被忽悠的團團轉。
然而,這些禿驢們,卻像是寄生蟲一樣,吸附在百姓們頭上,不斷的吸著他們的血。
若僅僅這樣,那也就罷了。
世俗中,往往會有極多的禿驢,借著開光、布施、超度等等名頭。
強行玷汙女子!
而被玷汙的女子,往往都不敢向人告發。
故此,摸準這一點的禿驢們,變得愈發肆無忌憚了。
當年的隴東侯為僧時,所在的寺廟,便是藏汙納垢之地。
被他們毀了清白的女子,不知凡幾!
甚至,還有不少禿驢,借故勾引閨中寂寞婦人。
隴東侯便是此道高手!
他年輕時,長相俊朗,擅長甜言蜜語。
不知道有多少貴婦,被他勾搭到手。
他也因此,被不少知情人,送了一個綽號——色中餓鬼!
後來,隴東侯翻船了。
他勾搭到了一名名門貴婦,那貴婦更是因此有孕。
隴東侯為怕事情泄露,遭到名門報複。
暗中將貴婦殺死,並拋屍荒野。
自己更是連夜逃出了廟宇,流亡於江湖。
之後就是他因緣巧合,入了行伍的事情了。
可以說,這些年隴東侯始終沒變過。
嗜色如命!
隻不過,如今他有了身份。
尋常女裝入不了他的法眼,而且也不需要外出勾勾搭搭,有的是美女自己送上門。
這才看著像是有所收斂。
也給外界留下了公正嚴明,鐵麵無私,甚至……潔身自好,道德君子的印象。
但實際上,此君不過金玉其外而已。
論嗜色,他比起武邑侯,遠超百倍不止。
人家武邑侯好婦人,不過是為了致敬草丞相而已。
而他隴東侯,那是真的喜好到了骨子裏。
所以,隴東侯在看到美婦時,哪還移得開眼睛?
還是那句話,這些年他身份變了,寵幸的也無一不是美女。
但有得必有失!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讓他很難去珍稀。
他內心深處,極度懷念未發家時,那種到處勾搭婦人的刺激感。
尤其是那些良家婦人,除了少數本就水性楊花,又或者太過愚蠢外。
其他的往往都剛烈的很,麵對他們的逼迫,誓死不從!
這樣的婦人,對於隴東侯而言,簡直妙不可言。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
如今,他居然看到了一名民婦。
而且長相什麽的,全都Get到了他的審美!
“好大的膽子!”
“敢強擄民婦!”
隴東侯失神片刻,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色,朝著重影高聲叱喝起來!
尾巴們見狀,心下竊喜不已。
果然,他們的將軍眼睛裏就容不下沙子。
誰敢被他撞著犯了軍規,那就是死定了。
“隴東侯,這是他們的一麵之詞罷了!”
“難道你想憑借他們的一麵之詞,就定我的罪?”
就在這時,先前一言不發的重影,卻突然冷笑起來。
此言一出,隴東侯不由一愣。
尾巴們也是愕然不已。
這小子怎麽語氣和剛才不一樣了?
“我乃武邑侯家奴,奉武邑侯之令,尋找有如婦人,用母如醫治我家侯爺舊疾!”
“敢問隴東侯,我犯了哪樣軍紀?”
重影嗤笑連連,底氣十足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