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子他……”

聽完顧雲辭的話，艾可樂直接傻眼了。

他從未想到洞子居然如此的……讓人不齒。

誠然，艾可樂等葉門弟子，每每提及洞子，多少都對這個穿越者前輩有些不待見。

但，這更多的是因為他們受到了葉尋的影響。

既然師尊對洞子評價不高，那想來這洞子多半也不是什麽好貨色。

尤其是對方毫無廉恥的剽竊各自典籍、詩詞的行為，更是讓人吐槽不已。

然而，艾可樂等人對於洞子的印象，基本上也就到這裏了。

讓他們再多評價一下對洞子的印象，他們多半就說不出了。

所以，艾可樂等人不喜歡洞子，隻是內心深處，卻也並沒有對洞子到厭惡的地步。

直到今天，顧雲辭說出了這番已經近乎消失在史書中的真相。

才讓艾可樂清楚的看清了洞子的真麵目。

這何止僅僅隻是個不好的貨色，簡直就是人渣。

他的所作所為，但凡三觀稍正之人，都會對他萬分唾棄。

作為葉尋的弟子，艾可樂等人行事一向不拘小節，當然也談不上是什麽正人君子。

然而，他們再肆無忌憚，卻依舊都謹守著心中的底線。

那就是，他們是人，不是畜生！

而洞子的行為，早已喪失了人性，跟畜生也差不多了。

你要削藩就削藩唄，還特麽故意禍禍了自己徒弟的老婆，讓徒弟的老婆懷上自己孩子？

逼得自己徒弟不得不反。

然後自己從中漁利？

這特麽是人做的事嗎？

若說以前艾可樂雖不喜洞子，但對洞子能一統天穹域，開創出師道，成就至聖先師名頭，心中還有一絲絲敬佩的話。

那麽此刻，他對洞子的觀感，就隻剩下厭惡！

這樣的穿越者，簡直就是在抹黑他們穿越群體！

“至聖先師從本質上來講，確非什麽好人。”

“但他統一了天穹域，又開創了師道，使得後世師者們擁有了超然的地位。”

“所以啊……哪怕明明很多師者都已經知道了曆史的真相，卻都選擇視而不見，甚至強行洗白。”

“這就是所謂的為尊者諱！”

“嗬嗬……”

顧雲辭說著，笑了起來。

但不難看出，他的笑容充滿了譏誚的味道。

顯然，他壓根就不認可洞子這個人。

不過這也正常，南疆開明派當初之所以被保守派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除了雙方師道理念的差別外，也有開明派多半都是離經叛道之人。

他們質疑權威，敢扒開重重迷霧，找出真正的曆史真相。

這才是雙方陷入爭鬥的本質原因。

到了如今，保守派自然也不複存在了。

因為楊詩紫、希宏釋等人，已經看破了範爵，也就是洞子轉世的真麵目。

自然不會再迷信什麽史書上光正偉的至聖先師了。

顧雲辭作為開明派的核心人物，他對洞子不待見，屬實太正常不過。

“師尊曾跟我們說過，所謂史書往往隱藏著大量的假象。”

“我以前多少還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如今看來……師尊說的一點都不錯。”

艾可樂搖了搖頭，歎道。

按照正統史書記載，洞子這個至聖先師那叫一個偉岸。

都完美的不像個人！

但事實上，他就是個爛人！

不折不扣的爛人！

“顧師，那後來呢，姬家難道就沒意識到，那是洞子的陰謀？”

“他們姬家折損了三名帝師，可謂元氣大傷，想來也不至於蠢到毫無察覺的地步罷？”

艾可樂頓了頓，好奇的問道。

顧雲辭聞言，笑了笑。

“當年能成為帝師的，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

“事實上，叛亂還沒結束前，多數帝師就已經發覺不對了。”

“隻不過彼時保學宮派和叛黨，早就殺紅了眼，彼此間結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恨。”

“就算他們意識到這可能是個陰謀，在巨大的仇恨麵前，也沒人願意退縮。”

顧雲辭的話讓艾可樂恍然大悟。

原來已經殺紅了眼啊。

那就難怪了！

在巨大的仇恨麵前，再冷靜的人，恐怕也很難保持心態。

“撇開人品和道德層麵不提，不得不說，至聖先師的這番謀劃無疑是很成功的。”

“叛黨被覆滅，分封諸侯死了大半，世家豪門元氣大傷。”

“唯有學宮……不，應該說他們董家，坐收漁翁之利，簡直贏麻了！”

顧雲辭淡笑道。

人品是一回事，能力又是一回事。

哪怕顧雲辭再怎麽不待見洞子，但在能力方麵，他卻從不會去質疑。

“倒也是。”

艾可樂點了點頭，對顧雲辭的話深以為然。

確實，洞子的手段是實打實的。

否則他也不可能將天下俊傑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再後來，姬家那名最年長的帝師沒過幾年也離世了。”

“隻剩下一名帝師坐鎮的姬家，自然再也沒了和學宮叫板的底氣。”

“所以哪怕姬家明知道那場叛亂有貓膩，他們也不敢去追究什麽。”

“當然，姬家自那之後，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對學宮忠心耿耿了。”

“他們和學宮的關係，日漸疏遠。”

“到了第五代宮主在位時，姬家又短暫的出現了三代帝師同堂的局麵，有了底氣的姬家，開始和學宮劃清界限。”

“甚至……自那之再也沒朝拜過學宮。”

“整個武周大陸，算是變相獨立了。”

“學宮忌憚姬家的三位帝師，以及姬家姻親薑家的兩名帝師，也不敢對武周大陸逼迫太甚。”

“捏著鼻子默認了武周的獨立。”

“隨著之後學宮的日漸衰落，學宮愈發不敢拿武周怎樣了。”

“這樣的格局，直到如今依舊沒變。”

顧雲辭緩緩說道。

他幾乎將姬家的千年曆史，一一述說了出來。

艾可樂聽得歎為觀止，仿佛看到了一個千年世家的興衰榮辱，在他眼前慢慢展現出來。

“所以我師尊想要涉足武周，是為了宣誓主權，相當於依舊還是震懾各國？”

艾可樂想了想，問道。

顧雲辭聞言，點了點頭，道。

“沒錯。”

“學弟想要動武周，本來就是這個目的。”

“若僅僅從武周的資源來看，其實這並非一塊有太大影響力的大陸。”

“但，武周姬家獨立太久，以至於世人早已默認了這塊大陸的特殊之處。”

“若是學弟能收服武周，對於天下各國的震懾，將會達到空前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