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黑馬寨降了？”
林源無語的看著身前的斥候，一陣心累。
他不是對斥候心累，而是……被黑馬寨的投降行為給弄無語了。
他的大軍還沒抵達黑馬寨呢，黑馬寨就降了？
這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原本，他還摩拳擦掌的打算在黑馬寨打一場“正常點”的大戰呢。
但誰想……
至於為何說正常點的大戰，那是因為自從出兵巴禹後，除了最初的時候，經曆了兩場正兒八經的戰鬥外。
剩下的不管是蔡如季部、石芒福部，還是什麽鄭純霍部。
其實打的都是奇葩仗。
這讓林源的戰鬥癮一直沒能下去。
隻是，誰能想到黑馬寨的宋如苟，竟然比蔡如季、石芒福、鄭純霍等人更不如。
蔡如季等臥龍鳳雛，好歹還在他麵前抵抗、掙紮了一番。
唯有這宋如苟，直接躺平了！
“大將軍，會不會有詐？”
一旁暫時充當副將的王大龍，凝眉說道。
他雖是巴禹人，但對宋如苟還真不太了解。
他隻知道，宋如苟曾經連斬多位敵軍名將，得到了猛將的稱號。
至於對方是怎麽斬將的，他一概不知。
相比起蔡如季、鄭純霍、石芒福等人笑柄式的戰績，這宋如苟……巴禹軍中，還真沒有人去譏笑他。
甚至，也從沒有哪個將領，在背後說過宋如苟的戰績有水分。
故此，在王大龍的觀念中，宋如苟是有真材實料的，不像蔡如季等人，靠著溜須拍馬才竊據了高位。
王大龍的觀念不能說有錯。
隻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人家宋如苟的妹子，是帖矛伯的寵妾。
甚至，帖矛伯都已經開始考慮讓這位寵妾，當他的續弦了。
若一旦此事定下來，那宋如苟的妹子，將會成為帖矛伯夫人，地位一下子就不同了。
宋如苟也將成為帖矛伯正兒八經的大舅子！
正因為有這樣的裙帶關係在，軍中又有哪個將領敢不開眼的去得罪宋如苟？
自然也就沒人去還原宋如苟“輝煌戰績”的真相了。
王大龍身份不夠高，層次不到，自然是接觸不到這些隱秘。
故而他才會以為宋如苟有真材實料呢。
一個有真本事的將領，玩一出詐降計，不是很正常麽？
“不是詐降，是真投降。”
“黑馬寨寨門都大開了，鎮守將軍宋如苟正帶著軍中將領，在寨外相迎呢！”
林源還未回話，一旁的斥候便已反駁起王大龍的詐降之言了。
聽到這話，王大龍頓時目瞪口呆。
他怎麽都想不通，像宋如苟這等擁有真材實料的真將軍，怎麽會不戰而降？
難道……學宮真依舊是天命所歸？
“罷了，且去看看再說！”
林源擺了擺手，說道。
正自說話間，艾可樂帶著蔡如季等“臥龍鳳雛”大步而來。
“族兄，發生什麽事了？”
艾可樂如沐春風的朝著林源打了個招呼。
這是他看到大軍停了下來，才跑來相詢了。
“黑馬寨降了。”
林源聞言，笑道。
聽到這話，艾可樂挑了挑眉，但麵上卻並未露出絲毫驚訝的神色。
仿佛他早就對這個結果有所預料了！
他身旁的“臥龍鳳雛”們，更是忍不住露出了果是如此的笑容來。
相比起王大龍，這群“臥龍鳳雛”可太清楚不過宋如苟是什麽貨色了。
若說他們是“臥龍鳳雛”，那宋如苟就是“臥龍鳳雛”中的“臥龍鳳雛”。
他們和宋如苟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猛將宋如苟生平戰績全是水分。
“降了也好，黑馬寨一降，前方一路坦途。”
“剩下的絕龍、落鳳二寨，將失去屏障作用，可以說這場巴禹之戰，差不多能結束了！”
艾可樂笑道。
黑馬寨是巴禹防線中，最後的屏障。
剩下的絕龍、落鳳二寨，僅僅隻是象征性的拱衛了一下王都而已。
對於奉隴軍來講，黑馬寨一到手，幾乎意味著巴禹之戰可以結束了。
“嗯！”
林源點了點頭。
艾可樂能看出的，他自然更清楚。
雖然這場巴禹之戰並沒有讓他盡興，但結果卻比他預料的還要好。
在巴禹權貴的好隊友“臥龍鳳雛”們的相助下，巴禹之戰順利的不像話。
甚至，就連他的主力奉隴軍，幾乎都沒受到什麽傷亡。
本就愛惜士卒的林源，對於這個結果，可謂十分滿意。
倆人正自說話間，遠端驀然有身著錦袍的繡衣緹騎，禦馬狂奔而來。
聽到動靜，艾可樂轉頭看了過去。
下一刻，他微微一怔。
“總部緹騎？”
繡衣緹騎自然也有等級的。
所謂的總部緹騎，是指直轄於葉尋的那些高階緹騎。
他們身上的錦袍，更為華麗。
一般而言，總部的繡衣緹騎輕易不出動。
但一旦出動，就代表著有十萬火急之事發生了。
“讓他進來。”
艾可樂看到奉隴士卒紛紛抄起兵刃，對著繡衣緹騎做出防禦姿態，忙轉頭朝著林源說道。
林源自是知道事情輕重，點了點頭。
在聖師大陸上，可沒人敢冒充繡衣緹騎。
所以，他也不擔心眼前這個繡衣緹騎是巴禹人冒充的。
隨著軍令下達，奉隴士卒紛紛放下了戒備姿態，讓出了一條道來。
那繡衣緹騎見狀，跳下馬來，一路小跑至艾可樂麵前。
“督司有令！”
“艾指揮使接令後速歸學宮！”
繡衣緹騎高舉督司令牌，肅容說道。
聽到這話，艾可樂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他和葉尋是師徒，自是不需要像其他繡衣指揮使那般，時刻謹記上下尊卑。
“對了，蕭無無也要回去嗎？”
接令後，艾可樂朝著緹騎問道。
那緹騎聞言，搖了搖頭。
“督司隻召艾指揮使您一人回去，蕭指揮使將繼續留在巴禹和墨指揮使一同協助奉隴軍征伐巴禹！”
繡衣緹騎是跟隨墨曉一同過來的。
隻不過，墨曉這會子正在和蕭無無敘話呢。
傳令之事，自是由他來完成了。
“咦？墨曉也來了？”
“看來師尊那邊是有大事發生了！”
艾可樂聞言，輕咦了一聲，麵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原本師尊派他前來，是為了犒軍，提升奉隴軍的歸屬感和士氣。
如今卻緊急將他調回，又派遣了墨曉過來。
顯然，學宮那邊又發生了大事，需要他去搞定。
否則師尊絕不可能在這節骨眼上將他調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