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樂雖然不知道師尊刻意交代他多招攬些奇葩是何用意。
但想來，多半是師尊想要利用這些奇葩的特性，去搞事情。
故此，一個看似驍勇無敵，實則弱如菜雞的家夥，還真引起了艾可樂的興致。
正自思索間，遠端傳來震天的歡呼聲。
艾可樂下意識抬頭望去。
卻是奉隴軍已經攻破貓牢寨，大軍正呐喊著一擁而入呢。
見狀，艾可樂知道大局已定。
他轉過頭，朝著還在相互瞪眼的石芒福、鄭純霍說道。
“隨我入寨！”
石芒福、鄭純霍聞言，忙躬身應諾。
在寨子被攻破的一瞬間，貓牢士卒們幾乎便放棄了抵抗。
這不是他們故意消極怠戰。
而是……此刻的親兵天團，都還在蔡如季的大帳內呢，壓根就沒來指揮士卒們。
無人領導的士卒們，自然是一盤散沙，絲毫組織不起任何反抗的機會。
同樣。
大帳內的親兵天團們，也聽到了外邊驚天動地的動靜。
他們知道，貓牢寨大勢已去，就算他們現在出馬，也是回天乏術了。
更關鍵的是，他們還不能逃。
畢竟，蔡如季還在酣睡中，怎麽都叫不醒呢。
“罷了，吾等命該如此也！”
親兵隊長張鐸任長歎一聲。
這意味著，他選擇了放棄。
其他親兵聞言，麵色雖然不好看，但卻也沒人站出來反對。
逃是不行的。
且不說他們都是巴禹土著，不願意背上逃兵的名頭。
就算他們不在意這些，也不可能拋下主將蔡如季獨自逃命。
而蔡如季，隨著貓牢寨的被破，他的下場也已經注定。
逃？
主將臨陣逃脫，那是最不可饒恕之事。
就算他們帶著蔡如季，勉強逃回王城，那些知道前線戰敗消息的權貴們，也不會放過他們。
彼時，蔡如季鐵定會成為背鍋人，其下場可不比戰死要好多少。
誓死抵抗？
現在已經沒這個必要了。
非要負隅頑抗，除了多死一些巴禹士卒外，於大局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眾親兵皆是底層出身，自然不願意看到和他們朝夕相處的士卒們，因為無所謂的抵抗而白白犧牲。
所以，如今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可走。
一條是擺爛，等著奉隴人過來抓他們。
另一條則是……主動投降。
雖說投降可恥，但仔細想想，其實也算不了什麽。
他們本來就是學宮的子民，高層們的野心，使得他們不得不站在學宮的對立麵。
但是，學宮福澤聖師大陸千年之久，哪怕巴禹這等鄉土情結極重的地方，其百姓也都念著學宮的好呢。
如此一來，他們投降學宮，也算不上背叛。
再說了……石芒福部、鄭純霍部，乃至最早的王大龍部等等，都能投降。
憑什麽他們蔡如季部的士卒就不能投降了？
許是眾親兵在一起配合多年，彼此間都已經默契的很了。
幾乎就在他們腦中剛剛升出投降的念頭時，他們便發現其他人看著居然也有此心思。
於是，也不用任何假惺惺的試探。
親兵隊長張鐸任便拍板道。
“降罷！”
“等將軍醒來，他要怪，就讓他怪我罷。”
此言一出，眾親兵皆無異議。
……
主將大營已被征用。
此刻，大帳內，林源大馬金刀的坐在帥位上。
艾可樂則帶著石芒福、鄭純霍倆人，靜靜的端坐於一旁。
大帳中央，張鐸任等親兵自縛著跪倒在地。
在他們身旁，則躺著一個，依然還未徹底清醒過來的蔡如季。
呼呼……
雷鳴般的呼嚕聲，時不時響起，讓原本頗為寂靜的大帳內，氣氛顯得稍稍有些滑稽。
林源麵色有些黑，帶著極為厭惡的眼神，掃了酣睡的蔡如季一眼。
一旁的艾可樂，則有些忍俊不禁了。
這蔡如季果然有意思。
都被俘虜了，居然還能呼呼大睡。
好家夥！
真不愧是能媲美“臥龍鳳雛”的存在。
就憑他這一出，妥妥的能入師尊法眼。
“爾等這算是賣主求榮？”
林源冷冷的掃了張鐸任等人一眼，語氣有些不善。
他本就因為看到蔡如季這等無能庸將而憤怒著，此刻張鐸任等親兵的自縛倒戈，再加上一旁酣睡的蔡如季，很難讓人不聯想到，這群親兵是在賣主求榮。
畢竟，你們的主將都還在做春秋大夢呢，你們卻自作主張投降了，這不是妥妥的賣了自家主將嗎？
林源治軍嚴苛，最見不到的就是這種人。
此刻自然對張鐸任等人，也沒有好臉色。
聽到林源語氣不善，張鐸任等也不敢分辨，隻能唯唯諾諾，含糊其辭的應了聲是。
倒不是他們慫，而是他們畢竟隻是底層士卒出身，哪怕這幾年在軍中曆練了不少，但驟然麵對眼前這座情況，心中也有些茫然無措。
“這幾個家夥真把蔡如季給賣了？”
艾可樂轉頭朝著石芒福、鄭純霍問道。
他並未在第一時間看到張鐸任等人投降的一幕，自然也不清楚其中的前因後果。
聽到艾可樂的話，石芒福還未開口，鄭純霍便已小聲回道。
“公子，以某之見，多半不是。”
鄭純霍的話，聽著底氣十足的樣子。
艾可樂聞言，挑了挑眉。
“何以見得？”
他對於這幾個親兵，倒是不感興趣，隻不過鄭純霍那底氣十足的樣子，倒是讓他生出了一絲興致來。
雖然鄭純霍一直被調侃成弱智將軍。
但他其實也不是真一無是處。
此人平時的一些分析、謀劃，還真有點智者風範。
當然，這個智者比起真正的謀士來，自然是含水量極重。
不過他的話，倒也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回公子，某了解過蔡如季部。”
“蔡如季本人，自是不值一提，無謀莽夫罷了。”
“但他麾下卻不乏人才。”
“這些人才，皆是他親兵出身，據說在軍中，被士卒們稱之為親兵天團。”
“其中親兵隊長張鐸任，掌控著蔡如季部大方向，此人頗有大局觀。”
“四大親兵中的艾冠師，負責日常事務，維持著蔡如季部的正常運轉，算是有點總管的才能。”
“同為四大親兵的常察守，則負責查漏補缺；席農全算是機要秘書，夏明林能言善辯，善於溝通，曾江君則是操練士卒，主持軍紀，指揮戰鬥。”
“可以說，蔡如季這廢物，之所以能在巴禹權貴眼中留下是個人才的印象，全的靠著他的親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