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言一行,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笙兒。

艾可樂心下感慨萬分。

葉尋門下女弟子也有好幾個,他艾可樂認識的女子,更是多如牛毛。

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如笙兒這邊,幾乎麵麵俱到,行事說話如春風化雨,想生不出好感都不行。

“難怪很多人都推崇大家閨秀,果然不是沒道理的。”

艾可樂頭一次明白了大家閨秀四個字,到底意味著什麽。

當然,這世上也不是所有大家閨秀,都有笙兒那般聰慧,擅長權謀。

但是,大家閨秀們的行事風格,卻能從笙兒身上隱約可以看到一絲影子。

宜室宜家!

“我未來要不也找個大家閨秀當老婆?”

艾可樂沒由來生出了這樣的心思。

他和其他氣運之子不一樣,可沒有“女人隻會影響我拔劍速度”的沙雕想法。

對於一個神豪敗家子而言,未來肯定少不了需要個管家老婆。

而找一個大家閨秀,無疑更符合他的身份。

笙兒並不清楚艾可樂心中想法,她在知道葉尋已經悄然安排下援軍後,徹底放下心來,開始和艾可樂閑聊攀談起來。

……

另一邊。

卻說馬厚袍倉皇著回到貝當道等人身邊。

未等貝當道開口詢問。

這家夥便已一臉惶恐的嚷了起來。

“督都,不好了……”

正被眾將吹捧的飄飄然,不知自己是何身份的貝當道,驟然聽到不好了三字,頓時麵色陰沉了下來。

四周的眾將,看到貝當道神色不渝,不等他開口訓斥,一個個都朝著馬厚袍喝罵起來。

“馬厚袍,你特麽撞客了?什麽不好?督都好著呢!”

“瑪德,會不會說話?你小子平日裏也挺機靈的,這會子怎麽就犯糊塗了?”

“督都大人大量,不計較你言語失當,但老子可沒那麽大度,快給督都請罪,否則老子捶你!”

“馬厚袍,督都不是讓你探查總督府情況了嗎?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還一副冒冒失失的樣子,你這是想糊弄總督大人不成?”

眼見獠城已經盡在他們掌控之中,督都貝當道不出意外,也將會“榮升”總督一職,眾將哪能不狂拍他馬屁啊。

此刻訓斥馬厚袍,不過是他們討好貝當道的手段而已。

“諸位啊……莊鐵班全軍覆沒啦!”

馬厚袍並未理會眾人的喝罵,哭喪著臉嚎了起來。

這話一出,現場刹時為之一靜。

似乎所有人都被馬厚袍的話給驚到了似的。

一時間,現場死寂的針落可聞。

眾將或瞪大雙眼,或張大嘴巴,一個個猶如木雞般呆立當場。

還在那擺“未來總督”威風的貝當道,更是如遭雷擊,整個人都麻了。

莊鐵班全軍覆沒了?

總督府沒……沒攻下來?

我的天,這可要命了!

總督府沒破,意味著葉尋這個首輔,依舊安然無恙。

葉尋安然無恙,那他們……豈不是要大禍臨頭了?

他們今夜的行為,可都已經算得上是起兵叛亂了,是誅九族的大罪!

“速去城南,著令守將詹碧柏嚴防死守,務必監視住城南外學宮三千鐵騎的一舉一動,但凡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回複本督!”

也不知過了多久,貝當道麵帶驚容,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

這家夥,多少還是有點軍事素養的。

知道這時候,若是讓城南外的學宮三千鐵騎入城了,那他們絕對是……大勢已去,再也無任何逆轉的機會。

但若是城外鐵騎沒入城,一切依然還有希望!

“對對對,督都英明,這節骨眼上,可不能讓城外的鐵騎進來,否則吾等將死無葬身之地也!”

一眾將領聞言,紛紛省悟過來,附和道。

先前被訓斥的馬厚袍,此刻也精神一振,自告奮勇道。

“督都,末將願去南門傳令!”

看到馬厚袍踴躍的樣子,貝當道也不計較他剛剛的“失言”,點了點頭,撫須道。

“甚好,你且去吧!”

馬厚袍頓時大聲應諾,抱拳轉身而去。

走出數步後,他突然像是響起什麽似的,回轉過身,朝貝當道抱拳道。

“督都,莊鐵班千餘精銳,皆折損在總督府,顯然總督府早有準備,咱們不可不防啊。”

他這話,說得誠懇而又嚴肅。

一副我馬厚袍這個盲生,已發現敵人華點的模樣。

貝當道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沉下臉喝道。

“傳你的令去,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真當本督看不透這一點啊?你這個馬厚袍,我看你是馬後炮還差不多,滾滾滾!”

說到最後,貝當道已然聲色俱厲,怒形於色。

馬厚袍雙頰漲得通紅,心下又羞又惱。

我好心提醒你,你卻這般羞辱我?

什麽叫做我是馬後炮?你英明,你先前怎麽也一無所知?

不過對方是督都,馬厚袍不敢發怒,隻好怏怏的轉身而出。

待走下城樓後,他回頭望了一眼,眾將雲集的城樓,跺了跺腳,恨聲歎道。

“總督大人剛愎自用,不聽人言,怕離死不遠矣!”

“可歎我一腔熱血,滿腹忠心,卻付之東流……哎!”

“既如此,也休怪我……”

頓了頓腳後,他翻身上馬,朝著南門絕塵而去。

一路快行至南門,守將詹碧柏聞訊,急匆匆趕了出來。

他麵帶訝異的朝著馬厚袍迎了過去,道。

“馬將軍,你咋來了?”

顯然,這詹碧柏對於馬厚袍出現在這裏,感到十分訝異。

馬厚袍微微點了點頭,忽然沉下聲音,喝道。

“傳督都令,南門守將詹碧柏若遇城外學宮鐵騎,可大開城門,放其入城,不得有誤!”

此言讓詹碧柏驚得目瞪口呆。

他呐呐了好一會,才想起詢問。

“馬將軍,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督都為何要下令將城外鐵騎放進來?他就不怕出亂子?”

對於督都的命令,詹碧柏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他倒是沒懷疑馬厚袍是在假傳軍令。

這馬厚袍平日裏一向都是督都貝當道的鐵杆擁躉,但凡一有機會,就會向督都表忠。

這樣的人,沒人會懷疑他有背叛督都之心。

甚至,對於燎鎮軍將們而言,所有將領都有可能背叛督都貝當道,唯獨這馬厚袍不會,因為他實在太會表忠了!

麵對詹碧柏的疑問,馬厚袍麵色不變,隻是湊過頭,放低了聲音。

“督都雖然掌控了獠城,但你也知道,眾將手頭都握有不少兵權,若是他們聯合起來,怕是督都也要被架空,所以為了能不受眾將的掣肘,督都決定要收服城外那三千鐵騎。”

“詹將軍,你也算是督都的心腹了,能值得信任,故此馬某才會想你透露此事,你可莫要辜負督都的信任,向他人泄露此事啊,不然督都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