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師,吾敬你是師者,故禮讓三分!”

“但若鄭師想插手吾家事,吾絕不答應!”

郭靖目視鄭太甲,沉聲道。

未等鄭太甲開口,郭靖繼續說道。

“鄭師可知,這孽障闖了什麽樣的潑天大禍?”

“小小年紀卻不學好,反而射傷燎原帝尊第五正。”

“此等禍事,又豈是吾小小新池郭家所能平息?”

“不得已,吾隻好殺了這孽障,梟其首級,獻與燎原帝尊,以消他心頭怒火!”

“鄭師,你現在還有攔我嗎?”

郭靖語氣中帶著一絲咄咄逼人。

眼前之人,不過是個小小名師罷了。

雖說師者地位超然。

但他郭靖怎麽說都是驚天下戰將,自然還不至於把一個小小的名師放在眼裏。

不過郭靖向來圓滑,雖說心中並沒有將鄭太甲當成一回事,但言辭中多少還是給了鄭太甲幾分麵子。

畢竟,他也不想得罪整個師者群體。

“射傷了第五正?”

鄭太甲聞言,明顯愣了一下。

他雖然暗中關注著郭那托,但還不至於每分每秒都在盯著對方。

所以,鄭太甲並不清楚先前郭那托動了國足,並亂射了兩箭的事情。

此刻聽到郭那托,竟然射傷了第五正。

他登時有些頭疼了。

“果然不愧是天命煞星,這惹禍能力……也是沒誰了!”

鄭太甲心下腹誹了一句。

隻是,射傷第五正一事雖然相當棘手。

但郭那托關乎到他的證道之基,他自然不可能讓郭那托出現任何意外。

當即,鄭太甲深吸了一口氣。

“郭將軍,此事鄭某已知曉。”

“第五正雖是帝尊之尊,但他現在已經謀逆,未來會是什麽下場,猶未可知!”

“那托射傷他,亦算是替天行道!”

“將軍卻一心助紂為虐,此非忠臣之道!”

鄭太甲的這幾句話,讓郭靖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個醜不拉幾的師者,會在知道事情原委的情況下,還一力阻撓他。

誠然,第五正確實被貼上了逆賊的標簽了。

但那又如何?

那是學宮和第五正之間的事情。

與他郭靖又有何幹?

難道他小小的新池關,還能抵擋得住北霸的怒火不成?

“讓開!”

郭靖黑著臉,喝道。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他手中的利劍,再次緩緩揚起!

劍鋒之上,驟然吞吐出三尺劍芒。

甲兵庫內的各般兵刃,紛紛發出了金鐵般的清鳴聲,仿佛在應和著郭靖手中的利劍!

百兵應和,共尊王劍!

新池郭家,雖是戰將,但卻同樣擅劍!

在這一刻,郭靖驚天下戰將的實力,被展露無疑。

鄭太甲見狀,猥瑣、醜陋的臉上,泛起一絲譏誚的神色。

他無視了郭靖利劍的威脅,反身抱起已經陷入昏迷的郭那托。

看到區區一個小名師,竟然如此狂妄和托大。

郭靖頓時怒不可竭。

“狂妄!”

他爆喝一聲,手中的利劍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斬落下來!

刺啦!

一股煌煌天威般的氣息,在甲兵庫內驟然爆發!

四周兵刃更是瘋狂顫抖。

道道殺氣,從這些兵刃上洶湧而出!

為王驅使!

門口的親兵,臉色煞白,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後一連倒退出十餘步。

哪怕是擁有傲萬州實力的他,卻也承受不住甲兵庫內那股可怕的煌煌劍威,和無數道凶殺之氣!

轟!

利劍直挺挺的朝著鄭太甲後背斬落下來。

然而,就在利劍即將砍中鄭太甲後背的一瞬間。

鄭太甲身上驟然綻放出一股磅礴的力量。

下一刻,仁、義、禮、智、信、廉、孝、節,八個大字在鄭太甲背後凝聚而出!

郭靖那帶著煌煌劍威的利劍,再也無法斬落下去。

“八字王師!”

郭靖的臉上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這鄭太甲竟然不是名師,而是八字王師?

八字王師者,巔峰王師也,僅差一步,便能證道帝師!

這樣的人物,居然會出現在小小的新池關?

“將軍好自為之!”

鄭太甲抱起郭那托,掃了依然還在震驚中的郭靖。

聲音落,他大袖一揮。

郭靖整個人便已被一股磅礴的力量,給推了開來!

旋即,鄭太甲抱著郭那托,大搖大擺的出了甲兵庫,爾後消失不見!

直到鄭太甲人影徹底消失,郭靖才堪堪回過神來。

“他怎麽會是王師?”

“他怎麽就變成了王師?”

郭靖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道。

一想到自己還得麵對北霸軍的雷霆怒火,郭靖整個人再次麻了。

……

北霸軍臨時營地。

“沒想到我堂堂第五正,居然會被暗箭所傷!”

“嗬嗬嗬……”

第五正赤著上身,胸口處裹著厚厚的紗布。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猙獰的神色。

自從名列四梟之後,他還沒傷得這麽嚴重過。

以往熱衷行伍生涯的他,雖然在攻城略地時,也曾受過傷。

但何曾被人用暗箭傷過?

更別說,還特麽是莫名其妙的被人射了一箭。

原本就脾氣不好的第五正,此刻心中自然充滿了無名怒火。

在他身前,櫻和楓兩人,一動不動的匍匐在地。

雖然由於匍匐的緣故,別人看不到他們臉上的表情。

但此刻,這兩個被第五正稱之為“天下無敵”的“防護專家”,卻已經羞愧的無地自容了。

前一刻帝尊還在吹噓著他們的防護,天下無人可破。

但下一秒,一支暗箭從天而降,當著他們的麵,將帝尊給射傷了。

也幸好帝尊實力超凡,換做一般人,如安什麽之流的,恐怕早就去見閻王了。

“你們起來吧!”

“此事透露著蹊蹺,也不能全怪你們!”

第五正目光落在櫻和楓身上,沉聲道。

他並沒有遷怒櫻和楓。

他們的防護能力,早已得到過驗證,又不是濫竽充數之輩。

再說,連他第五正自己在暗箭麵前,都沒能反應過來。

怪罪兩個忠心耿耿的下屬,並非人主之道。

櫻和楓聞言,默默的站了起來。

他們的臉上依然帶著羞愧的神色。

“查到偷襲之人是誰沒有?”

第五正問道。

“回帝尊,箭矢來自於新池關,上麵刻著新池侯字樣!”

“但是新池關守將郭靖,卻矢口否認是其所為,並言此是其家中小兒惹的禍。”

“如今郭靖已派遣出心腹親兵,大肆搜捕潛逃的郭家小兒!”

回話的並非櫻和楓,而是第五正的另一名心腹第五淩雲。

此人是第五正的族弟,對第五正忠心耿耿,深受信任。

第五正聞言,沉默了一下。

旋即,笑道。

“這郭靖倒也有趣,居然坦誠是自己小兒所為。”

“難道他就不怕某遷怒於他郭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