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清茶,一個女人,四麵春風,便是構成一幅唯美的畫卷。
卿城夫人始終沒多少變化,永遠是雲淡風輕,遺世獨立的樣子,令人動心,卻不敢靠的太近。
秦陽緩步走進院子裏,走了幾步,腳步就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又過了一會,才重新邁出腳步,緩緩走過去。
“卿城姐,我找你有點事。”秦陽說道。
“伏魔佛就在客廳裏,你自己去拿。”卿城夫人說道。
施焰焰出事之後,秦陽走的著急,忘記了拿走伏魔佛,但他今天可不是為此事而來,一尊佛而已,就算是送給卿城夫人,他也是不在乎的。
“我想請你幫個幫。”秦陽硬起頭皮說道。
“幫不了。”卿城夫人說道。
“我都還沒說幫什麽忙呢,你怎麽知道幫不了。”秦陽詫異的說道。
“你沒說,我卻已知道。”卿城夫人喝了一口清茶,說道:“我不懂醫術,不會救人,而且,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不是嗎?”
秦陽本還對卿城夫人有些期許,卻沒想到卿城夫人直接將這個結果說了出來,心中微微一抽,上前在卿城夫人對麵坐下,說道:“我知道你很厲害的。”
“我也知道。”卿城夫人淡淡的道。
這個女人太傲了,秦陽心想。
他想笑,卻又笑不出來,說道:“你既然這麽厲害,救一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恐怕不會比你煮一壺茶來的困難吧。”
“你太高看我了。”卿城夫人臉上已然沒多少變化。
秦陽好一陣頭疼,說道:“真不行?”
卿城夫人便是不吭聲了,秦陽也是沒話說了。
他雖說有打算帶著施焰焰回師門找那個老女人幫忙,但那老女人脾氣性情實在是太過古怪,就算是美女師父的麵子都不給,他很擔心自己的麵子不夠。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實在不想將最後的賭注全部壓在那個老女人身上,更何況,那個老女人能不能將施焰焰治好還是個未知數,這也是他會來找卿城夫人的緣故,畢竟,多一種可能,就多了一重保障不是麽?
卿城夫人有多厲害,他見識過,雖然隻是見識了一點點,但並不妨礙他對此事的認知,可卿城夫人如此直截了當的拒絕,秦陽哪裏還會不知道,卿城夫人的確是沒辦法。
過了有一會,卿城夫人才說道:“要不要喝茶?”
“還是算了,我先回去了。”秦陽說道。
卿城夫人看他一眼,複又收回視線,並不挽留。
秦陽苦笑,起身就要離開,他人還沒站起來,就見顏可可風風火火的從外邊衝了進來,邊跑邊大聲道:“姐夫,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麽事?”秦陽皺眉問道。
“有人要抓你,你趕緊跑吧,他們很凶的。”顏可可大呼小叫道。
“跑不了了。”秦陽無奈的道。
的確是跑不了了,因為秦陽已經看到了幾個人,一共五個軍人,各個荷槍實彈,走路生風,威勢十足,年輕的軍官走在最前麵,從肩章上看應該是大校軍銜。
他們追隨著顏可可而來,步子邁的很大,一個個板著張臉,不怒自威。
韓雪跟在最後麵,臉色不是太好看,這時跟著進了院子,忙走到秦陽的身邊,焦急的問道:“秦陽,這是怎麽回事?”
如果是警察來抓秦陽,韓雪倒不會放在心上,她早已習慣了。
但軍人荷槍實彈的出動,這事就有點耐人尋味了,畢竟軍人不能幹涉地方上的政務,沒有執法權和拘捕權。
而且軍人,遠比警察來的難纏,一旦出動,就意味著出大事了。
“我不知道。”秦陽起了身來,走過去幾步,麵對著年輕軍官,問道:“你是誰?”
“李維。”李維的回答很簡單,說道:“首長要見你,跟我們走吧。”
秦陽一下子就樂了,眼睛微微眯起,說道:“你們首長要見我,我就必須跟你們走?你當我是什麽人了?”
“你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首長要見你。”李維說的一板一眼,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秦陽,接著說道:“請吧。”
“我不去。”秦陽拒絕了。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李維冷冷的道。
秦陽笑出聲來,說道:“你在講笑話嗎?”
“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在說笑話。”李維並不理會秦陽的調侃,認真的說道:“你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麽而來,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這對你並無好處。”
“我跟著你們走了就有好處了嗎?”秦陽冷笑。
“至少不會有壞處。”李維硬梆梆的說道。
“反正不會有好處,沒有好處的事情,我幹嗎要去做?”秦陽才懶的理會這個白癡,擺了擺手,說道:“你們走吧。”
“我們既然來了,任務沒有完成,是絕對不會走的。”李維沉聲說道。
“我不明白你的任務是什麽,但我此刻心情很不好,你最好是別惹我。”秦陽陰冷的說道。
李維看秦陽一眼,轉過頭去,對著身後的四個軍人說道:“在我們來之前,首長說過什麽話?”
“務必嚴格執行任務。”四個軍人齊聲說道。
“如果對方不配合呢?”
“死傷不計!”
……
李維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過頭來,朝秦陽說道:“我想你已經很明白我的意思了不是嗎?”
“你在威脅我?”秦陽笑眯眯的說道。
“你不讓我們為難,我們自然就不會讓你為難。”李維並不否認這是威脅。
“看樣子,我還真要陪你們走一趟了。”秦陽陰陽怪氣的說道。
“秦陽,你不能去。”韓雪本就覺得這些軍人的出現有點不太對勁,再聽他們充滿火藥味的對話,哪會不知道這些軍人沒安好心,急不可耐的出聲勸阻道。
顏可可也是跟著說道:“姐夫,你別去,他們好凶,會打你的。”
李維不耐煩的說道:“閑雜人等,請讓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公務?狗屁的公務。”韓雪怒罵了一句,怒氣衝衝的說道:“你們是什麽人?是軍人,軍人的首要任務是保家衛國,而不是充當某個人的走狗,你看看你們這樣子,哪一點像是一個軍人了,我真為你們感到丟臉。”
李維沒想到韓雪的嘴皮子會如此犀利,被臊的一陣臉紅,怒喝道:“閉嘴!”
韓雪笑吟吟的道:“你叫我閉嘴,我偏偏要說,怎麽,做了虧心事,還怕被別人指出來啊?”
“閉嘴。”李維怒不可遏,掏出手中的槍就指了過去,惡狠狠的說道:“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韓雪哪曾經曆過這種事情,臉色驟然一變,被嚇的踉蹌後退兩步,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你要殺她?”秦陽的手搭了過去,扣住了李維的手腕,冷聲質問道。
李維都沒看清楚秦陽的手是什麽伸過來的,他很清楚自己的身手,普通人十來個根本就近不了身,可秦陽的手伸了過來,他根本就沒有發現,還被扣住了手腕。
李維詫異的看秦陽一眼,用力抽了抽手,要將手抽回去,可秦陽的五根手指就像是一把鉗子,鉗的紋絲不動。
“秦陽,放手。”李維一臉戾氣的道。
“我問你,你是不是要殺她?”秦陽再問了一遍。
或許是秦陽的神態太過輕蔑,輕易就激發了李維心中的火氣,他不屑的道:“就算是,又如何?”
“是的話,那我就殺你。”話音落,秦陽就動了,他扣住李維手腕的五根手指猛的用力一捏一甩,就聽哢的一聲,李維的腕骨被捏斷了。
伴隨著李維喉嚨裏的一聲悶叫,秦陽的另外一隻手,如閃電一般伸了出去,緊緊的卡住了李維的脖子,將他提在了半空中。
李維雙腳不可避免的離地,嘴裏發出如拉風箱般的喘息,麵紅耳赤,如同一隻被提在手上的玩偶。
變故突生,其餘的四個軍人均是臉色大變,紛紛拿出槍對準了秦陽,其中一個大喊道:“秦陽,你住手。”
秦陽的目光陰冷冷的四下一掃,說出來的話,不帶一絲的感情色彩:“剛才他要殺人的時候,你們為什麽不阻止他,怎麽,現在我要殺人,你們卻一個個氣急敗壞了,難不成他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不成?”
因為新天地槍擊案,秦陽擔心韓雪和顏可可心中留下不可彌合的創傷,不惜采用對身體有所損害的秘法為二人抹去了記憶,更甚至擔心受到外界的不良影響,導致二人記憶複蘇,他更是專門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讓韓雪和顏可可待在家裏好好休息一陣。
卻又哪裏知道,這些人,竟然是闖進了門來。
如此還不說,竟然還拿槍指著韓雪說要殺死她,秦陽一看韓雪被嚇的花容失色的模樣,一張臉登時就變了。
要知道,連他都不忍心欺負韓雪,哪裏能讓別人給欺負了?
即便他並不知道李維敢不敢開槍,但有了開槍的行為,就已經怒不可恕,如此一來,哪裏會不火氣衝天。
四個軍人麵麵相覷,那人接著說道:“她的行為妨礙到了我們執行公務,自然不能容忍。”
“那我呢?我現在毆打現役軍人,你們怎麽就忍得了呢?”秦陽譏笑道。
“——”
四個軍人沉默了,他們不是忍得了,而是必須要忍,不然要是秦陽一狠心殺掉了李維,他們該如何交差?
“殺了他!”李維終於喘過一口氣來,虛弱的命令道。
“丟出去。”幾乎在同一時間,一直沒有說話的卿城夫人,開口說話了。
兩道命令,分別從兩個人的嘴裏發出來,秦陽與四個軍人,不分先後的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