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袍道士衣冠飄飄,仙風道骨,又是留著一縷胡須,長的跟正人君子嶽不群似的,挺有幾分人摸狗樣的味道。
他用的,自然不是君子劍,而是地地道道的殺人劍!
殺人這種事情,從來就不需要君子風度。
淩厲一劍,以軟劍之巧,取重劍之鋒,氣勢凜然,直刺秦陽的胸口。
秦陽很清楚這一劍的厲害之處,沒有硬碰硬,而是選擇側身避讓,幾乎在他避開的同時,軟劍裹挾冷風貼身而至,劍鋒挑過,冷風四起,秦陽的衣襟,一片衣角,隨風飄落。
快,實在是太快了。
秦陽本身的速度就很快了,但長袍道士出劍的速度,看來比他更快。
而且最主要的是,秦陽的手裏沒有武器,沒辦法和長袍道士硬碰硬,一寸長,一寸強,用劍自然比用拳頭來的占便宜。在這一點上,秦陽無形之中就落了下風。
“我還以為你很厲害,看來不過如此,再來接我第二劍!”長袍道士得意一笑,又是一劍,挑破空氣,直刺而來。
“難不成你隻會這一招嗎?”秦陽戲謔的道。
“招數多少無關緊要,隻要能殺死你就行了,在我看來,殺你,這一招就夠了!”長袍道士怪笑著,手臂倏然推進,劍鋒發出森森的脆響,宛如毒蛇吐信,鋒銳無匹。
“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殺我?”秦陽冷冷回應一聲,等到軟劍逼近胸口之時,他的右手手指猛然伸出,指節屈起,隔空一彈。
“鏗”的一聲銳響從劍身傳出,軟劍被秦陽彈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劍鋒回旋,反彈而起,反割向長袍道士的喉嚨。
“果然是有點道行,難怪會如此自信!”長袍道士被逼的後退一步,卻是眼中大亮,大讚一聲。
長袍道士劍法精銳,右手微微一抖,長劍再度回旋,劍鋒割裂空氣,發出呼嘯的厲響,以極快的速度,反手抹向秦陽的脖子。
不同於重劍的大開大合,軟劍可挑可刺可抹,才是真正的殺人利器。
秦陽沒辦法和他正麵交鋒,左腳往後方一錯,挑起地上一塊碎石,擊向長袍道士的臉。
長袍道士右手倒轉,一劍斬向碎石,劍氣激蕩之下,將石塊絞的粉碎。
“你再不出手的話,你就要死了!”長袍道士喋喋笑道。
“看來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死了,我成全你!”秦陽微微一笑,足下一點,帶起一抹冷風,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朝長袍道士衝了過去。
之前的幾次接觸,不過隻是熱身賽,真正的戰鬥,在這一刻剛剛開始。
長袍道士見秦陽朝自己衝來,不退反進,一柄軟劍,耍的縱橫捭闔,密不透風,密密麻麻的劍網,阻隔成一道無形的劍牆,將秦陽阻隔於外。
“鏗!”
“鏗!”
“鏗!”
……
一塊一塊被秦陽踢飛的碎石,如炮彈一般攻向長袍道士,長袍道士從容不迫的舞著長劍,發出一聲接著一聲刺耳的聲響,石頭一塊一塊的絞碎,彷如下了一場石雨!
“看來你也就這點本事而已!”長袍道士哈哈大笑一聲,不再被動防守,一劍挑起,大力往秦陽的腦袋上砍去。
他欲要砍掉秦陽的腦袋。
軟劍重量極輕,劍身極軟,雖說鋒銳無匹,但並不適合用來劈砍,可長袍道士這一劍出手,卻是氣勢十足。
一劍直砍而下,連空氣都似乎被劈碎了。
秦陽很清楚這一劍的威懾程度,迫不得已再度後退,一連後退幾步,才避開軟劍的攻擊範圍。
長袍道士步步緊逼而上,並不給秦陽任何機會,前力未竭,後力再發。
“看你能躲過我幾劍!”長袍道士冷冷一笑,該劈為削,斜地裏一劍,朝秦陽的腰部削去。
殊不知秦陽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眼見軟劍貼身削來,秦陽腰身驟然一擰,一步往前跨出,朝著長袍道士的胸口奔去。
與此同時,秦陽兩拳齊出,一拳截向長袍道士握劍的手腕,另外一拳,拍向長袍道士的胸口。
長袍道士察覺到危險,本能往後退走,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秦陽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未容長袍道士反應過來,一拳就打在了他握劍的手腕上,長袍道士吃痛,臉色倏然一變,緊接著,胸口處,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傳來。
長袍道士情知不妙,立即回劍反攻,從下往上撩向秦陽的喉嚨,他的嘴裏發出一聲怪叫,另外一隻手迅速並掌為拳,攻向秦陽。
秦陽冷冷一笑,左手閃電般反扣過去,扣住長袍道士握劍的右手,右手則是繼續揮拳,迎向長袍道士的拳頭。
拳頭對拳頭,發出一聲沉悶的悶響。
長袍道士的拳頭詭異的往下一折,齊手腕而折。
秦陽毫不留手,又是一拳,砸向長袍道士的胸口。
長袍道士身體受創,被秦陽一拳打的雙腳離地,往後翻飛而起,可他的右手被秦陽死死的扣住,根本就沒辦法脫身。
一拳!
兩拳!
……
秦陽就像是打沙包一樣的,一拳一拳不要錢的招呼而上,直打的長袍道士肋骨全斷,口吐血沫。
“該死的,你這是什麽拳法?怎麽會這麽的強!”長袍道士不甘的嘶吼道。
“無敵漂漂拳!”秦陽輕聲冷笑。
“無敵漂漂拳?這是什麽拳法?”長袍道士念了一句,臉色遽然一變,厲喝道:“該死的,你竟敢耍我,我殺了你!”
伴隨著長袍道士這一聲尖銳的暴喝,他的身體忽然如氣球一般,鼓脹而起,肩膀一側,化身為一個人肉陀螺,自上往下擺蕩出一個半弧形,朝秦陽猛的撞去!
秦陽一掌用力拍下,拍在長袍道士的肩膀上,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長袍道士被他拍碎了肩膀,他自己也是被震的往後連退數步。
長袍道士連受重創,胸前被秦陽打的血肉模糊,鮮血橫流,幾近不成人形,但眼神依然極為暴戾,暴戾之中帶著嗜血的殘忍。
“說實話,你的表現有點出乎我的想象,若不是我這次的任務就是來殺你的話,我都要喜歡上你了!”長袍道士陰森森的說道。
“死人妖,老子不喜歡男人!”秦陽不滿的道。
“哈哈,真是沒禮貌的年輕人啊,那就繼續吧,我倒是想看看個清楚明白,你到底能夠接我幾招不死!”長袍道士張狂的道。
秦陽有些無語,忍不住說道:“好像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你會不會搞錯了對象?”
“我從來就不會出錯!”長袍道士篤定的道。
“看來你果然腦子有點問題!”秦陽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既然如此,你快點過來讓我將你的腦袋擰下來吧,我還趕著回酒店睡覺呢。”
他一大清早就被沈樂給吵醒了,之後又是馬不停蹄的開車送幾人去汽車站,的確是睡眠不足,看樣子還有黑眼圈,對於他這麽帥的男人而已,這樣的瑕疵,絕對是不能容忍的。
你說找個殺手來殺自己也就罷了,是個男人自己也忍了,可居然還是個神經病,這也太晦氣了吧!
“那好,來吧,讓我送你去死!”長袍道士大吼一聲,渾身上下骨節一陣爆響,暴虐之極的說了一句,手中的軟劍,一劍接著一劍的,朝秦陽刺來。
秦陽這次沒有閃避,而是直接迎了上去,他人影如穿花蝴蝶一般,圍繞著軟劍劍鋒所指的方向,輕飄飄的快到難以尋覓痕跡。
二人以快打快,你來我往,瞬間打的難分難解!
就在這個時候,雨花亭外邊的停車場處,一輛路虎轎車,悄然轉了個彎,繞向了前方的馬路。
車子上路之後,以一種極度的速度,朝著前方駛去。
莊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手裏夾著一根煙,他吐出一口煙霧,側頭問道:“情況怎麽樣了?”
“付紹廢了,但是沒死!”秦書白淡淡的道。
“他倒是好運氣,這樣子都不死。”莊銳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繼而問道:“秦陽死了沒有?”
“應該快了!”說著這話,秦書白有些興奮,下意識的一腳踩下油門,車速再一次加快,宛如離弦之箭,朝著車禍現場狂奔而去。
莊銳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秦陽是如何一個死法,表情因某種期待而有些猙獰,他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著煙,顯示他內心極度不平靜。
陡然,莊銳眼睛微微一眯,緊接著驚駭的道:“秦公子,你快看,那是什麽?”
“什麽東西?”秦書白不滿莊銳的一驚一乍,不悅的道。
“你看後視鏡,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追上來了,你快看……老天,太快了,他們是超人嗎!”莊銳說話太快,一不小心被煙霧嗆到,咳的一張臉慘白慘白。
秦書白透過後視鏡往後方一看,一眼過後,臉色也是隨之一變。
車速此時已經超過一百二十碼,早就超出了這條道路的最高限速標準,但是,那後方的兩道奇怪的影子,竟是比之車子行駛的速度絲毫不遜,一路狂奔而來,而且,竟隱隱有趕超過去的趨勢。
隨著那兩道奇怪的影子跑的近了,秦書白才看清楚,那是兩個人。
兩個人一路從後邊跑了過來,說是跑其實不太準確,因為他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已然超出正常人類的範疇。
跑在前麵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女人身上穿著一件很普通的白色款運動衣褲,腳底下穿著一雙白色的板鞋,跑起來的時候雙足幾乎不著地,就像是淩波微步的仙子。
而跟在女人身後的男人,則是如同一座移動的小山,他沒有沿著公路跑,而是走旁邊的一條小路,一路跑過,草屑翻起,樹枝撞斷,看著極為恐怖,就像是一頭橫衝直撞的蠻熊!
“怎麽會這樣的快,他們還是人嗎?”即便心智素來堅毅,秦書白見著這詭異的一幕,也是嚇一大跳,聲音發顫的說著話。
莊銳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問道:“這兩個家夥有點古怪,要不要開槍殺了他們?”
秦書白猶豫了一下,說道:“再看看,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就在二人說話的空隙,奔跑著的兩個人,已經超車而過,二人速度實在是太快,從車頭玻璃往前麵看的時候,這樣的一幕,更是令人無比的震撼。
很難想象這世上竟然會有人跑的這樣的快,和他們兩個相比較起來,那些所謂的世界級跑步冠軍,簡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秦書白和莊銳不免驚歎,好在那兩個人並沒有著他們麻煩的意思,這才小小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