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一過,這個宴席也便算是結束,之後隻是一些餘興的小節目,眾人也是興致缺缺,不過是陪著燕皇逗逗趣罷了。
沒一會兒,宴席便結束,燕皇也是很體貼的散了眾人,讓他們各自回去。
如今北辰沫和譽星的事情未定下來,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們,他們也不敢太夠過分,更不敢去看對方一眼,免得抓到把柄,便隻是各自坐了馬車回去。
回到府中,兩個丫鬟便迫不及待的問起了今日的事,孟雲初便將今日的事說給了兩人聽,聽得她們滿眼冒紅心,很是羨慕的模樣,也由衷的替北辰沫開心。
幾人隨意調侃八卦了幾句,便回到了正事上。
今日的事燕皇這邊雖然是同意的,但是最難的,還是女帝那邊,女帝之所以為她指婚,其實也不過是為了製衡如今的那兩位罷了,因此隻怕不會輕易答應,不像燕皇,他的利益恰好是促成這一對。
幽幽一歎,她擰緊的眉宇間藏著擔憂,“姐姐,若是陛下不肯答應,我該怎麽辦?”
“這應該問你才是,可有什麽能讓女帝答應的法子?”孟雲初又不清楚女帝的為人,更不了解她的性子,自然沒法多說。
而說到這個問題上,北辰沫便是一臉的難以啟齒,“其實,倒是有個法子,我覺得,隻要公主出麵,去勸勸陛下,定是比什麽都有用。”
“可如今,你口中的這個公主,無法如女帝所願,繼她的帝位。”孟雲初淡淡說著,在這件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妥協的,答應此事意味著什麽,大家心知肚明。
北辰沫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但她也知道無法去勉強孟雲初,從本質上來說,她與孟雲初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去拒絕一些事,己所不欲,又何故施於人。
一時間,屋中沉默了下來,氣氛有些凝固。
看著北辰沫滿是憂愁和糾結的小臉,孟雲初知道,她是為了自己,才如此為難,否則什麽事情都好辦了。
在這一瞬間,孟雲初的心驀然間軟了下來,唇角溢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罷了,若是真的隻有這一個法子,你便拿去用吧,不過,一定要在我的計劃下進行。”
“真的?”北辰沫滿臉驚喜,但隨即,她便又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可是,這樣姐姐且不是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不會,我已經嫁給了王爺,不可能再回去,你隻需要修書回去,就說找到了,但是女帝之位,我無法繼承,你想留在這邊陪伴我勸說我,你覺得女帝還會拒絕嗎?”孟雲初笑著,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就看女帝是隻把她當成是繼承正統的工具,還是將她當做失散多年的女兒。
若是前者,她也不會顧忌女帝的麵子,若是後者,便一切好說,兩人可以低調相認,和平解決所有事。
北辰沫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到女帝思念女兒時的模樣,她相信,在女帝心中,還是愛和愧疚更多幾分,不會為難孟雲初的。
最關鍵的事似乎便這樣解決,北辰沫心中也是一鬆,腦中已經幻想起了以後和譽星共同生活的日子。
想到這,她也不想耽誤,直接跑去一旁寫信,但為了孟雲初著想,她還是隱去了孟雲初的姓名,隻說是找到了,還得到了公主的支持。
他們這邊便又恢複了說說笑笑的模樣,但是蘇瀾那邊卻並不是很好受。
宴會散去後,皇後便將蘇瀾給喊了過去。
把蘇瀾帶來到現在,皇後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隻是臉色陰沉的可怕,讓蘇瀾心中不由得十分害怕,不明白自己是哪裏出了紕漏。
過了許久,皇後仍是沒有說話的意思,蘇瀾咬咬牙,還是主動開了口,實在是她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娘娘找蘇瀾來,可是有事要吩咐?”
皇後一雙眼陡然間變得十分銳利,直直投在蘇瀾的身上,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聲音,“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竟敢偏幫孟雲初來害本宮?”
“娘娘此話何意?蘇瀾與娘娘是姑侄,哪有害娘娘的道理。”蘇瀾急急辯解著,心中已經在懷疑著這是否又是孟雲初的計策。
聽了這句話,皇後臉上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你還知道本宮與你是什麽關係?可你別忘了,先前你連父親都可以背叛,本宮這個姑姑,想必你也不會放在眼中。”
“娘娘明察,蘇瀾從未做過這樣的事,蘇瀾知道,隻有與娘娘站在一處,蘇瀾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又怎麽會舍棄這份關係。”蘇瀾急的額上冒出了汗,雙手緊緊握著,“不知娘娘是何地方誤會蘇瀾,還請娘娘明示。”
“今日本宮與皇上提議時,你看到皇上是什麽太毒了,但是換了她皇貴妃,三言兩語便勸住了,這看在其他人眼中是什麽樣倒也罷了,但是皇上會如何將本宮與皇貴妃比較?嗯?”說到後麵,皇後的話中似乎有了一抹咬牙切齒的意味,今日皇上對她二人的態度格外明顯,想必這之後後宮中又會掀起一陣波瀾。
蘇瀾聽罷卻是微微鬆下了口氣,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的事,但是這件事,也怪不了任何人,隻能說明此時的燕皇更偏向於惠妃,而不是皇後。
這個道理,皇後又怎麽會不明白,她將自己找來,無非是為了找一個宣泄口罷了,而不是真的懷疑她什麽。
想通了這一點,蘇瀾便沉默了下來,沒有再去多話,這件事也實在不好說,想想她在府中是什麽待遇,但依舊這般艱難的熬了過來,皇後比起她,要好了太多。
皇後撐額惱了許久,終於漸漸緩過來,看著跪在地上低眉順眼的蘇瀾,她又是氣不打一處來,揮袖趕人,“你且先回去府中待著,隻要有機會就往宋衡麵前多湊湊,你的模樣也不差,總會有讓那宋衡看上的一日。”
“蘇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