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隻是我這裏沒有什麽好東西能夠招待顧大人的,便要委屈顧大人一些了。”迎夏說著,便走去桌旁倒了杯清茶給顧明義。
她和紅菱雖然平時吃穿用度比其他丫鬟好很多,但終歸還是沒辦法和主子們相比,她們也是平日裏蹭著孟雲初才能偶爾吃些好的。
顧明義笑笑,神色間並未在意,端起茶飲下了一口,“你不必拘束,我曾經也隻是個在宮中守衛的侍衛罷了,怎會在意這些,倒是我闖入你的閨房,實在冒昧。”
“不必在意,想來紅菱也不會說什麽,顧大人便暫且在此處歇歇腳吧。”迎夏微微福了身,便去一旁繼續收拾自己的。
她也想與顧明義多親近些,隻是人家是大人,她實在找不到話去說,也不好丟下手中的事,隻顧著和他說話,能這樣與他同處,已經是難得。
孟雲初和宋衡在府中四處逛著,仔細想想,似乎真的很久沒有像現在一般,悠閑的一同走走。
一路沉默了許久,宋衡剛想說些什麽,便見迎麵走來一個人,嘴中止不住的嘟囔著什麽,一副搖搖晃晃的模樣,頗有些萎靡不振。
“他這是怎麽了?”孟雲初疑惑的問著,她是知道昨日魏述同宋衡一起去了密室取書的。
宋衡搖搖頭,走前將人給攔了下來,“魏先生?”
魏述茫然的抬起頭,見是宋衡,眼中似乎閃過了一抹光。
他一把扯過宋衡,語氣既是急切又是喜悅,“王爺?正好,我本打算去找你,請您再帶我進一趟密室,昨日未注意,此書是有下篇的,我正研究著此書最後一個方子,但後麵竟然沒了。”
說著,他便將手中的書舉了舉,翻到那一頁上,果然在最後寫著“見下篇”。
宋衡有些猶豫,現下譽星和顧明義還在他的府中,他自然不能隨意離開。
孟雲初看出他的難處,便主動說道:“我陪魏先生去吧,王爺先去招待將軍。”
“好,辛苦你了。”宋衡點點頭,看著魏述又轉而看向孟雲初,眼中已經沒有了自己半分。身影,也很是無奈。
兩人去了密室,魏述一路風風火火的走到那書架前,翻找起了書冊。
看他這般焦急的模樣,孟雲初更是好奇,拿起他拿來的書翻到了最後看起來,似乎是將一個人從長眠中喚醒的法子。
皺了皺眉,她不禁出聲問了一句,“魏先生,這藥方是?”
魏述沒有回答,也不知是否聽見,孟雲初也隻能作罷,走到另一處架子前幫他翻找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魏述一聲驚喜的喊聲,“找到了。”
他忙翻開了第一頁,見正是上一本那個藥方的後續,不禁放下了心,合起書,又拿了方才那一本,便打算離開。
孟雲初忙走去將他攔下,“魏先生先不忙離開,不知方才我的問題,魏先生可有聽到?”
“什麽問題?”魏述疑惑的看著她,顯然是沒有聽到的,不過他已經找到了藥方,現在倒是不那麽急了。
“你這藥方?”
魏述一怔,似是陷入了沉默一般,一時間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在一瞬間有些恍惚,眼中滿是落寞,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開口說了話,聲音空靈極不真切,“是為了救一個人,我四處雲遊,便是為了找打法子去救她。”
說罷,他輕歎了一口氣,忽的一笑,“王妃若是有興趣聽,不妨去我院中一坐?”
“好。”
兩人便徑直去到了寄風軒,小童似乎也很是著急,一件魏述便問道:“公子,找到想要的了嗎?”
魏述點點頭,揮手讓他去倒茶來,將書冊放在了一旁後,他便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玉佩,“王妃,您可覺得此物眼熟?”
孟雲初接過看了看,便又將玉佩還了回去,隨後點頭道:“似乎與小黑的那塊很是相似。”
“不錯,我和他的玉佩,本是一塊,不過後來被父親給摔成了兩半,又分別鑄成了兩塊形狀相似的玉。”魏述看著玉佩,難得神色很是柔和,“他將此玉佩,一半給了我,一半給了當時剛出生的弟弟。”
“嗯?弟弟?”孟雲初驚奇的挑挑眉,細細回憶著小黑的相貌,雖然也算是清秀,但與魏述,可完全是兩個模樣。
“王妃會驚訝也在情理之中,那家夥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自己又不願意說,初見時,我看到他的玉佩,還以為是哪個偷了弟弟玉佩的,可是後來我試探一番下來,發現正是他,我不會認錯的。”魏述像是為了表示肯定一般,又跟著點了點頭,隨後苦笑一聲,“至於他這些年經曆什麽,王妃便隻能去問他了,之前我問過,但他一句都不肯說,想來也不是什麽好的回憶。”
“我家公子也是因為看見了他,才決定留在王爺身邊,否則,他可能便留在那位靜王的身邊了。”小童將茶端上了桌後,笑嗬嗬的說著,被魏述敲了腦袋。
“多嘴,磨你的藥去。”斜了一眼小童,魏述便直接將他給揮退了,免得他又說出什麽胡話。
張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麽,他的視線忽然往上一瞥,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一般,輕笑一聲道:“既然來了,便一起來坐坐吧。”
孟雲初疑惑的看著他,忽然便覺眼前一陣黑影掠過,下一瞬,便見小黑站在了兩人的邊上,麵無表情的盯著魏述,似乎有幾分不悅,“你怎麽知道我在那裏的?”
魏述聳聳肩,睨他一眼,滿不在乎道:“猜的,我們好說也是兄弟,能感應到些什麽,自然不足為奇。”
“我就感應不到。”小黑繼續麵無表情的說著,似乎對於自己被發現一事很是掛懷。
魏述笑笑,不再逗他,“也沒什麽,不過是在牆上都灑了一層藥粉,你隻要落腳,我便能根據藥粉看出來,所以你下次來,還是光明正大從門口進來吧。這種事還是不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