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在愣了一瞬之後,倒是沒有露出馬腳,一臉淡定之色,像是習慣了此事一般,看在蘇瀾眼裏,讓她微微鬆了口氣,心想這秦煙總算是為她做了一件事。
宋福帶著家中小廝侍衛將易王府上下迅速重新布置好,便又來請示惠妃,“娘娘,府中已經改動好了,您可以再看看,還有什麽不妥之處。”
“罷了,你辦事本宮也放心,之前也是無心的,就這樣吧,本宮也乏了,便不去看了。”惠妃擺擺手,將宋福打發了出去,麵上似乎真的露出了一絲疲態。
蘇瀾本是蠢蠢欲動,想出去看看的,見惠妃都這樣說了,她也便沒有立場再挑三揀四,靜靜立在一邊,看出惠妃的疲色,適時的說道:“今天主要便是看看布置還有什麽欠缺,現下已經看好了,娘娘您也辛苦了一日,不如讓蘇瀾送您回去吧?”
“也好,本宮確實是有些乏了,這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的。”惠妃笑一笑,在蘇瀾的攙扶下站起了身,看著孟雲初又叮囑了一句,“王爺回來了,你與他說一下今日的事,讓他好好做準備。”
“臣妾明白。”孟雲初福了福身,乖巧的應答著,送了惠妃出去。
看著惠妃和蘇瀾坐上馬車離開,孟雲初臉上的笑容瞬間便消失,又恢複了神色淡淡的模樣,轉眼看向秦煙,點點頭道:“你今日表現倒是不錯。”
“我現在與你是同一條船上的,自然事事以你為重。”秦煙一本正經的說著,想起白日見到魏述的模樣,“魏述是你提前打過招呼的嗎?今天他出來時真的是嚇死我了,還以為會露餡。”
“既然已經打算用這條計策了,自然是要想到一切才好。”孟雲初淡淡一笑,輕輕錘了一下腰,神色有些疲憊,“看來我也是不中用了,走了這一天的路,便覺得乏了。”
“你這哪裏是不中用,明明是被王爺給寵出來的。”
秦煙在說好話上,倒是真的有本事,饒是孟雲初對她仍有著偏見,麵上也是紅了紅,唇角露出羞澀的笑意。
兩人說笑著,正要走回府中,忽聽身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這位小姐且慢。”
“什麽小姐,這位是易王妃,休要胡說。”紅菱當即便轉頭對著人說了起來,語氣很是不滿。
“您是?”孟雲初轉身見是以為白發蒼蒼的老者,手中拄著一個拐杖,身上垮了一個布袋子,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算”。
當下,孟雲初心中便有了數,怕又是個神棍,她雖然對此類人不太喜歡,但仍是耐著性子聽他說,沒有將人趕走。
老神棍“嗬嗬”笑著,縷了一把胡子,掐著手指像模像樣的算了算,嘴中神神叨叨的念了幾句詞,忽然眼中一沉,嚴肅的看向孟雲初,“王妃,恕我直言,您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災,一定小心一些,對日後說不定也有很大的影響。”
孟雲初聽著這老套的話,不禁一笑,有些不以為然,“那老先生可有什麽破解之法?”
她已經想著要給賞這老神棍幾個錢便將他趕走了。
但卻見老神棍搖了搖頭,歎息道:“無解無解,血光之災是必定的了,至於會不會傷到要處,是否對日後有影響,就要看您是否注意了,言盡於此,老頭子我無能為力。”
說完,他便一邊擺著手,一邊離開了,嘴中還嘟囔著,“見是個麵相不錯的,想算一算,沒想到竟然算到了一劫。”
聽著老神棍的話,孟雲初的眉輕輕擰了擰,心中不禁有些在意。
一旁的秦煙看了,有些不屑的撇撇嘴,扯了孟雲初的手臂便往裏走,“行了,你可不要聽信這胡話,八成又是個瘋子,什麽血光之災,在府中好好的,怎麽會出事,快回去休息吧。”
在秦煙的拉扯下,孟雲初還是走進了府中,一路回到了自己的毓秀閣。
晚上,她正泡著腳,撐頭發呆,忽然便又想起了那老神棍的話,不禁開口道:“紅菱,你可遇到過這種事?能不能作數?”
“主子,您就不要多想了,您福大命大,定會無事的。”紅菱心中對此也是不以為然,這種事以前在孟雲初還未成婚時不也嚐嚐遇到,都是些路邊的老神棍胡扯,說些讓人心神不寧的話,迫的人去找他花錢供著免災。
對於這種人,紅菱是打心眼裏瞧不起,不過是個騙人的職業罷了。
換做是以前,孟雲初也便這樣想了,但是今日這一個,她總覺得不太一樣。
見孟雲初似乎還在糾結著,紅菱有些無奈道:“主子您也聽到了,他開口便是喊您小姐,若是真的會算,難道不該能算出主子的身份嗎?何況當時我們正是在易王府的匾額之下,說不定還是個不識字的。”
“但願如此吧。”孟雲初歎了一口氣,微微抬了腳,示意紅菱為她將腳擦拭幹淨。
晚上宋衡回來時,從孟雲初口中聽得了此事,雖然也很是不信,但看孟雲初如此重視,不禁順著她的意思說道:“不管是真是假,最近仔細注意著就是了,若是真的,那老先生也說了,隻要注意些,便不會有大事。”
“也隻能如此了,最近是該小心些。”孟雲初點著頭,便沒有再去多想,不管是真是假,小心總歸是對的,過了這陣子,自然知道是真是假。
次日一早,便有大家小姐提了帖子過來,說是想見一見孟雲初。
因快到婚期,孟雲初便直接回絕了,不想再多生事端,在她記憶中,這位小姐可不是個安分的主,皮得很。
倒是沒過多久,宋福便麵色難看的走了進來,苦著臉看向孟雲初,“王妃,那位薛小姐在被您拒絕後,翻牆進來了,還摔在了牆下,似乎崴了腳?”
“什麽?”孟雲初驚得瞪了眼,沒想到她竟然敢翻牆進來,王府的牆建的可不低,早知是這個結果,她還不如就讓人進來了,現在出了這種事,也不知該怎麽和薛大人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