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孟雲初的話,秦煙雙眼一亮,隨即便又覺得不安,猶豫道:“這樣可行嗎?會不會引起她的疑心。”

“為何會引起疑心?”孟雲初淡淡問著,倒是明白秦煙這話的意思,隻怕她是怕地道毀了,因此直接送信,會讓蘇瀾覺得有詐,不過此時,她也隻能裝不知,隻是淡淡道,“你隻要用同樣的方式將紙條還回去不就好了?”

“同樣的方式?”秦煙疑惑的歪了歪頭。

“過幾日,蘇瀾應該會再來看看婚禮的布置,屆時,你不就有機會了。”孟雲初喝下一口茶,暗道一聲這秦煙這般這般蠢,隻怕地道那法子不是她想的了。

秦煙心下有了算計,麵上也浮起了笑容,又與孟雲初說了幾句,便問到了蝴蝶佩上,“先前你說的那佩……”

“已經派人去找了。”孟雲初說著,忽的一笑,“說起來,那日隻顧著為你高興,都沒有記起來問一問,你給我看的那玉佩,模樣似乎不是個蝴蝶狀的,為何你那日卻說蝴蝶狀的便是你的?”

“這個……”秦煙一怔,神情很是不自然,耳根子都因焦急而有些發紅,她訕訕一笑,最後蹩腳的解釋道:“你之前都說了那玉的特性了,我就隻當是了,沒有想那麽多。”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騙了我。”孟雲初麵上笑容不改,以茶掩麵,遮住了眼中的一抹幽光。

秦煙再坐不下去,隨便找了個理由便匆匆離開。

“主子,您真的打算將蝴蝶佩還給她媽?”紅菱小心問著,想到這種可能性,她總覺得有些不甘。

孟雲初淡淡瞥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輕蔑道:“就憑她,還不至於需要我將蝴蝶佩拿出來,何況,這是雪沫心係之物,我怎會隨意給了旁人。”

“那主子,我看您這時說起,倒像是……”後麵的話紅菱沒有說完,現在的形勢看上去,實在是太像要將蝴蝶佩還回去的模樣了。

這話孟雲初沒有回答,隻是想著自己的事,她既然已經將這件事提了出來,便自然是有她的用意。

又過了幾日,宋衡這邊似乎是安定了下來,過了最忙碌的那段時期,已經開始穩固自己的勢力,難得閑下來一日,他本來是想在府中好好歇息的,但從孟雲初口中得知蘇瀾要來的消息後,便又給自己找了事,出府去了。

看著宋衡離開的背影,孟雲初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她放下書冊,向旁邊的紅菱問著,“惠妃娘娘何時到?”

“那邊沒有說,隻告訴我說是會過來。”

“知道了,你去門口候著吧,迎接了惠妃娘娘再進來,其他人不必理會。”孟雲初說著,眼眸微微沉了沉,紅菱立刻會意,應了聲“是”便離開了了。

蘇瀾從早上醒來開始,臉上便一直掛著甜甜的笑容,她已經打聽清楚,今日宋衡閑在府中,應是能見到的。

越是臨近易王府,她的心裏就越發激動,雖然女人家嫁人前來夫家不太好,但是她仍是想親自看一看自己婚禮的布置,一定要合心意才算是完美。

感受到轎子穩穩停住,蘇瀾還沉浸在自己幻想中,一時間沒有回過神,神色有些茫然,直到丫鬟催促著是到了易王府時,她才又回過神,緩緩下了馬車,臉上擺出最柔和的笑意。

看了看易王府的匾額,她的心中也有一種特殊的情緒,視線落下時,正巧看見候在門邊的紅菱,她隻當是來接她的,便笑一笑,盡量溫和道:“我記得這位是王妃身邊的貼身丫鬟,紅菱吧?可是你家王妃命你來等我的?”

紅菱看著她這幅神情,便覺得心中似堵了一團火,隻想好好出氣,便學著孟雲初平日裏淡淡的模樣,麵無表情道:“蘇小姐誤會了,奴婢是奉王妃之命,再次等候惠妃娘娘的。”

蘇瀾臉上的柔色有一瞬間的皸裂,她扯了扯嘴唇,有些尷尬的笑道:“原來是這樣,是我多想了,那你家主子現在何處?我還有事與她商量。”

“現下這時間,應是在府中閑逛著,去了何處,奴婢便不知了。”紅菱垂頭回答著,擺明了是不想告訴蘇瀾。

蘇瀾心中也有火氣,平白無故被一個丫鬟擠兌,自然不會好受,但她今日來,可不是為了和一個小丫鬟鬥氣,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因此便暫且忍下了這口氣,帶著丫鬟走進了府中。

進了府中沒幾步,正看見管家宋福,蘇瀾走前問了兩句,他倒是沒有像紅菱一般刁難她,帶著她去了孟雲初的毓秀閣。

一踏入毓秀閣,就見孟雲初正養著旁邊的花花草草,神情很是悠閑,似是沒有將她今日來的事放在心上一般。

蘇瀾暗自忍著氣,走去向她行了禮,“王妃。”

“來了,你來的倒是早,不過惠妃娘娘還未到,便委屈你在我這毓秀閣坐一會兒了。”孟雲初嘴上說著,根本就沒有去看蘇瀾,依舊擺弄著那一叢花花草草。

“那不如蘇瀾先去見見王爺,不知他現在在何處?”蘇瀾是知道宋衡今日無事會在府中的,因此問起來也是十分的自信。

但接下來的回答,卻讓她眼皮一跳。

“王爺?一早便出門了,說是忽然想起來有事要處理。”

“真的不在?”

“不在,你若是不信,等一會兒惠妃娘娘便知,王爺再怎麽樣,也不會欺瞞自己的母妃吧?”孟雲初輕輕笑著,眼中自信比蘇瀾更盛。

見蘇瀾沒了動靜,傻傻站在一旁,孟雲初也沒再理會她的意思,向旁邊揮了揮手,“給蘇小姐搬桌椅過來,好茶伺候著。”

“是。”迎夏盈盈一拜,先是給蘇瀾搬了個椅子給她坐,隨後才使喚了幾個小廝給搬桌子。

蘇瀾不情不願的坐了下來,心中還是懷疑著孟雲初的話,但眼下也隻能無聊的看著她給花草澆水,時不時飲下一口茶,也不敢再與孟雲初說話,免得又氣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