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初說完這話,宋衡心下也明白了過來是怎麽回事,但玉兒和完顏俊逸還不知曉他們發生的事,一時間便有些疑惑,聽的很是糊塗,不明白這又與秦煙有什麽關係。
見他們二人看向自己,孟雲初便簡單將他們之間的事情說了一遍,他們也是十分驚歎於這個蘇瀾竟然有這樣的心機,日後進了府,指不定會利用秦煙做什麽。
“所以說,你們這些王孫貴族活得就是累。”魏述攤攤手,一臉的麻煩,“整天算計來算計去的,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拋開那些榮華富貴,雲遊四海不也不錯?”
孟雲初笑笑,抬眼看向了他,“也許這便是我們這群人的樂趣呢。”
“哈哈,是嗎,那便是我失禮了。”魏述喝下酒,搖頭說著,臉上滿是不以為意。
幾人又閑聊了幾句,天色也是逐漸暗了下來,何氏派人來留二人吃飯時,完顏俊逸很是有眼色的帶著玉兒離開,臨去還征詢這魏述的意見,“你跟不跟我們走?”
“算了,你那裏的好酒,隻怕是不會給我喝了,還不如留在這裏,易王爺可是大方的緊。”魏述晃一晃手中的酒葫蘆,一臉滿足。
見此,完顏俊逸溫溫一笑,看了眼宋衡,便帶著玉兒離開。
此時漠國皇宮內,餘貴太妃得到消息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他們到了?到了幾日?怎麽才來通報?”
“是屬下無能,易王行蹤隱藏的太深,直到今日靜王去孟府探望才查探到。”跪在下方的黑衣人一臉慚愧,顯然也是覺得現在才發現行蹤很是丟人。
餘貴太妃沉沉看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沒有多說什麽,淡淡開了口,“罷了,雖然晚了幾天,但也不算誤事,你們快些去找那魏述的行蹤,一定要比宋衡先找到,哀家也要去找皇上討一份國書,去問問那燕皇,他兒子來做什麽了。”
“是,屬下立刻去辦。”
黑衣人行了一禮便立刻退下了。
餘貴太妃靜坐了片刻,也緩緩起了身,將眼一眯,嘴中喃喃著:“也不知道皇上是否還在生我的氣,他竟如此記掛那個小賤人,不把她毀了,我實在是不能安心。”
孟府。
“你說餘貴太妃在派人尋找魏述?”宋衡皺眉問著下麵的人,語氣間有幾分疑惑,“難道她不知道這個魏述之前一直在靜王府中嗎?”
“看來是不知,想來靜王是想到了餘貴太妃會出手阻撓魏述救治王妃,因此便隱瞞下了魏述的行蹤。”小黑說著自己的猜測,後麵又繼續補充道,“王爺,我們是否可以將計就計?也許能借此先對付這位貴太妃,隻不過,怕是要委屈一下王妃。”
“我也是這樣想的,初兒那邊是不會有問題的,我會與她說,你現在立刻去通知魏述,還有告訴一下靜王那邊,讓他們隻當不知道魏述這個人。”宋衡迅速吩咐了下去,連忙催著小黑離開,生怕現在完顏俊逸會因孟雲初治療完畢就鬆懈下來。
這邊叮囑妥當之後,他便去屋中找了孟雲初,將他的計劃與孟雲初說了說,孟雲初也沒多說什麽,表示支持,隻是她今日才與何氏鬧了不愉快,也不好意思現在就去找何氏說起這件事。
宋衡看出她的難處,笑一笑,“你放心,我會親自去找孟老爺商量一下,這件事不簡單,還是需要你父親的支持才行。”
“這樣,那就有勞王爺了。”孟雲初有些無奈的說著,想到被何氏直接收走的蝴蝶佩,她心中便又覺得有幾分鬱悶。
之後的幾天,府中倒是很安靜,因孟雲初才醒來不過三天,再加上一直是在院子裏活動,因此知道的人倒是不多,孟肅很快便封鎖了消息,也派出了人去找魏述,他們孟家現在在朝中,也是時時受到餘貴太妃的為難,對於對付她,孟肅倒是沒有所說什麽。
又過了幾日,府中忽然便來了消息,說是燕國使臣來訪。
宋衡眸色一寒,眼中滿是不悅之色,不情願的出去見了使臣,語氣冷硬,“不知使臣大人來漠國是有什麽事情?”
使臣看出宋衡心情不悅,忙解釋道:“王爺您不要誤會,燕國近幾日收到了漠國來的國書,說是發現王爺您在孟府,來詢問是有何事,皇上實在沒主意,才派來了臣,以兩國貿易之由使王爺您能做自己的事。”
“是嗎?”宋衡似是沒有看到使臣討好的神色一般,語氣更加平淡,“那麽你打算何時回去?是不是本王屆時也要與你一同回燕國?”
使臣臉上的笑容一僵,不禁縮了縮頭,訕訕道:“王爺,皇上那邊也有難處,您應該知道,您和蘇家那位小姐的婚事,不可多拖,您這一走,蘇家便已經鬧了起來,皇上好不容易才壓下這件事。”
“難道皇上沒有說,這也是蘇小姐的意思嗎?”
“這個……老臣便不知曉了。”使臣臉上堆滿了笑,神情很是老奸巨猾。
宋衡神色一寒,暗暗握緊了拳,看來燕皇是沒有向蘇家提起這件事了,派使臣來,也隻不過是在提醒他歸期而已,看來,燕皇現下是在忌憚著他,如此迫切的想要用蘇家來製衡他,看來是與皇後說過什麽。
想清楚了其中關鍵,宋衡隻覺得心中冷意更盛,這便是他的父皇,在他幼時,將他送到漠國做質子,而現在他有了一點點成就,便開始忌憚他,甚至不顧孟雲初的死活。
使臣看著宋衡神色越發的差勁,眼中一轉,忙說道:“王爺,臣還要修書回燕國,向皇上稟告,就先告辭,您有什麽需要,盡可以派人找我。”
看著宋衡沒動靜,使臣心中更加忐忑,鞠了一躬,便退出了房間,不敢再多留。
宋衡在房中立了片刻,忽然轉頭看向了使臣離開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殺意,若是想長久的留在漠國,如今隻怕便隻剩下這一個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