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魏先生,倒是個奇人。”孟雲初笑意盈盈的說著,沒有注意到宋衡瞬間黑下來的臉。
“別管他了,你好好歇著便是。”宋衡沒好氣的甩出一句話,即使魏述已經離開,他仍是擋住了孟雲初的視線。
孟雲初一怔,忽然間便明白了宋衡的心思,不禁無奈一笑,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麽。
迎夏和紅菱再進來時,便看見這兩人互相對視著不說話,一時間心中疑惑,但是也沒有去多想,忙著服侍孟雲初喝藥。
“主子,把這安神湯喝了吧,是那位神醫開的方子,我瞧著與尋常方子不同,也許會更有用。”紅菱說著,便端了碗準備喂孟雲初,去被宋衡截了過去,便轉而去扶孟雲初起身。
吹了幾下藥湯,宋衡便送至孟雲初的唇畔,“小心些,試試燙不燙。”
孟雲初輕輕抿了一口,不禁皺了皺眉,“燙倒是不燙,就是太苦了。”
“就知道主子怕苦,我們早就準備了些水果。”迎夏笑著將一盤水果端到了麵前,拾起一個喂孟雲初。
孟雲初咬下一口,覺得口中味道淡了些,這才覺得好受,便一口藥一口水果的將一碗湯藥全部喝完。
看著見底的藥碗,宋衡心中放下了些心,嘴上還是責備道:“你這樣的喝法,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藥效。”
“但王爺您不還是允許了嗎?”孟雲初輕輕眨了下眼,含著一抹狡黠。
宋衡看得無奈,隻是搖頭笑笑,又哄著孟雲初繼續睡下,才和衣躺在了一邊,小心的照看著她。
次日一早,孟雲初便醒了過來,也許是之前睡的太久,因此也沒睡多長,翻身間她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宋衡,不小心便驚醒了她。
宋衡也有些迷糊,這幾天照顧孟雲初,他很少休息,神經也很是敏銳,這一有點動靜,他便被驚醒,見孟雲初已經醒了過來,他下意識說道:“再睡會兒吧?你身體才好,怎麽可以勞累。”
孟雲初搖搖頭,麵露苦色,“我最近睡的夠多了,還是下床走走,人才會精神一些。”
“那我陪你出去。”
“不必了,讓紅菱和迎夏陪我便是,王爺還是歇一歇吧。”
這幾天宋衡是如何照顧她的,她心中也有數,心中也有些心疼,忙伸出手想將他按回被子裏,卻被他抓住了手臂,搖頭拒絕,沒等孟雲初說出下一句,便下了床收拾。
孟雲初看得無奈,心中也升起了暖意,由著他忙活,待自己出去走了走,整個人便都覺得神清氣爽,很是舒服。
再回到房間時,便見何氏已經坐在了屋中,見她回來,眼中似乎亮了一亮,但仍端起了架子,看著她點點頭,“看來你已經是好了,那位魏先生倒是真的有本事,等著我告訴了老爺,定教他好好賞賜那魏述。”
“這便不必了,本王已經應允了他送些好酒,我想,這些東西才是他想要的。”宋衡說著,便扶孟雲初在一旁坐了下來,何氏也並未多說什麽。
孟雲初瞧了瞧她的神色,看她似乎是沒有其他話要說,心中想起自己的事,左右看了看兩側的丫鬟,不禁開口道:“母親,可否讓屋中的丫鬟都退下,我有些事情想問問母親。”
何氏神色微微一動,定睛看了一會兒孟雲初,才揮揮手,將屋中的丫鬟都揮退,看著孟雲初淡淡道:“你有什麽話,便說吧。”
“我想問問母親,可識得這塊玉佩?”話語間,孟雲初已經拿出了蝴蝶佩,小心注視著何氏的神色。
何氏不經意的掃過蝴蝶佩,在看清是何物後,她的臉色在一瞬間陡然大變,立刻站起了身,走上前來從孟雲初手中奪下了玉佩,語氣急切,“你是從何處得到此物的?”
話語剛落,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忙穩住了心神,平穩著情緒,但是眼中仍隱隱透露出一絲擔憂和迫切。
對她這一係列的神色變化,孟雲初也很是詫異,她悄悄和宋衡對視了一眼,對著何氏將這蝴蝶佩的來曆說了一遍,末了又小心追問了一句,“母親可是記得這蝴蝶佩?那秦煙是如何得知的,母親可知道?”
秦煙?何氏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很冷,想到之前一次秦煙跑過來向孟雲初問東問西,原來是得到了這個東西,也不知道是在什麽地方被她順走的。
何氏暗暗想著,也不能不回答孟雲初的話,但是這蝴蝶佩的秘密,她現在是不想告訴她的,便淡淡道:“此佩是我母親的遺物,一直帶在我身側,也不知何時丟失的,沒想到被那秦煙拿了去,還好你撿了回來,現下,也算是物歸原主了,那秦煙,你就自己打發了吧。”
說著,她便很是自然的將蝴蝶佩收到了懷中,沒有理會孟雲初有些急切伸出的手,甩甩袖子便又接了一句,“你這幾日好好歇著吧,我那邊還有事,便先走了。”
“母親……”孟雲初急急喚了一聲,但何氏隻留給了她一個背影,沒有給她任何辯解的這個機會。
孟雲初心中更是著急,不管不顧的說著,“這蝴蝶佩是蒼傲國流失公主的信物,母親當真一點消息都不知嗎?”
何氏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的神色間帶著怒氣,看著孟雲初嗬斥了一句,“這種傳聞你也信?不是早就告訴你這都是假的了嗎?你是不是還在相信那個秦煙說的話?此事以後莫要再提。”
“可是,這是蒼傲國的小公主親口告訴我的。”孟雲初毫不示弱的與何氏對視著,她倒並不是一定要個真相,隻是這是是北辰沫委托給她的,她便十分上心。
聽到這一句話,何氏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見說不過孟雲初,便冷冷留下一句有些無理取鬧的話,“總而言之,我說沒有這事便是沒有,不知你是聽了什麽公主說的話,說不準便是個假的,你竟也信,若是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你便離開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