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很是詫異，其實最近在這件事有了風聲之後，幾個皇子都明裏暗裏提到過這件事，卻沒有像宋衡這樣，直接挑明。
而宋衡的話還沒有說完，“兒臣知道僅憑一句話就讓父皇答應也會讓父皇很是為難，因此，兒臣想請父皇和我打個賭。”
“哦？你想賭什麽？”燕皇來了興致，撐頭問著宋衡。
“就以此次這事作為賭吧，若是春芝真的被賣去了清樓，那這次圍獵，兒臣便一點不碰，若是春芝為被賣去，那就算是兒臣贏了。”
宋衡這話剛落下，就聽五皇子又笑了起來，“十九弟，春芝在不在，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我方才說過，我並不知春芝在何處，自打那日聽了母妃的話將她送去別院後，我就再沒有去關注過她，倒是五哥，似乎很在意她。”宋衡淡淡說完，突然笑了一下，隱隱含著幾分挑釁。
五皇子的笑容終於消失，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宋衡都將惠妃抬了出來，自然不會再有人敢質疑什麽，都知宋衡孝順，惠妃明確表示了不喜歡的人，他又怎麽會再去關注。
燕皇有些不耐的擺了擺手，“好了，你們二人也不要再吵，一會兒人帶來了，便什麽都清楚了。”
說罷，他又看向了宋衡，語氣緩和了許多，“這個賭，朕便應下了，至於那女子，既然是你母妃罰的，定也是個犯了錯的，這事之後，不論她在哪，你都且去處置了吧。”
“是，兒臣謹遵父皇之意。”宋衡行了禮，垂頭的瞬間，他的唇角輕輕勾了一下。
“這人怎麽還不來。”也不知是哪位皇子嘀咕了一聲，語氣裏明顯有些焦急，燕皇都與宋衡立了賭約，這事的結果，是所有皇子都相當在意的，他們也在暗暗恨著自己為何不早點去與燕皇挑明，被宋衡搶了先。
就在他嘟囔了這一句話後，就見顧明義大步邁了進來，走至前麵屈膝行了禮，“皇上，人已經帶來了。”
“好，那邊宣他們進來吧。”
在太監高喊了一聲之後，就見兩名女子一前一後走進大殿，走在前麵的自然是褚瑩瑩，高傲的抬了頭，視線落在宋衡的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她的身後跟著春芝，此時的春芝，早就沒有了往日裏的囂張氣焰,哆嗦著身子跟在褚瑩瑩身後，衣衫襤褸，很是狼狽，眼睛更是不敢抬一下。
二人走到了麵前跪下行禮，燕皇看了一眼春芝，那髒兮兮的模樣，實在入不得他的眼，也沒有審訊的心思了，撇過頭去看著五皇子吩咐道：“既是你提起的，你便替朕審一審吧。”
“是。”五皇子得了命令，眼中閃過一抹誌在必得，他深深看了褚瑩瑩一眼，眼中帶著警告之意。
褚瑩瑩與他對視了一眼，也不知意會了沒有，神色如常。
而宋衡也悄悄望了一眼顧明義，見後者做了個手勢，他鬆下了一口氣。
“春芝，我且問你，你近幾日在何處？”
春芝驚恐的抬起頭，有些不知他為何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不過想到這幾日的折磨，再加之此處是大殿，她有意讓褚瑩瑩難看，便尖聲叫道：“王妃，是王妃，這兩日，王妃一直將我關在柴房之中，命人不間斷的打我罵我，還各種逼我吃出聲剩下的食物，過的簡直不像是一個人，還請王爺為春芝做主。”
她一直關在拆房之中，自然是不知外麵的這些消息，若是知道，隻怕又要鬧一場，也虧得她不知道，否則宋衡也不會由著她來到大殿之上。
五皇子聽了這話自然是不甘心，又繼續問道：“是嗎、我怎麽聽說，王妃把你扔到了清樓去？”
一提起這個，春芝頓時就想起來褚瑩瑩那惡毒的話，急忙說道：“對，我想起來了，她還說，過了三日，就將我丟去清樓，還說家丁若是去找我尋樂，可以去她那裏領銀子，我好歹也是王爺的人，她怎麽可以如此待我。”
三天後？五皇子的臉色變了變，他心裏開始有些不安，又暗暗後悔，若是過了明日再提起這件事，說不定他的計劃就已經成功。
不過，他仍是不死心的看向褚瑩瑩，眼中的威脅之意更盛，“弟妹，我看著女人瘋瘋癲癲的，說出的話也未必屬實，不如聽聽你的。”
他就不信，褚瑩瑩會不理會他的父親。
褚瑩瑩輕輕瞥了他一眼，忽然冷笑一聲，看得五皇子心中一跳，“我確實說過這些話，那也不過是一時氣話罷了，我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最多在院中折磨她，但是不會做出如此傷害王爺的事。”
“氣話？是什麽樣的事能讓你說出這樣的話？”五皇子的話裏已經帶上了幾分惱火之意，話中更是有讓褚瑩瑩注意言辭的意味。
但是褚瑩瑩卻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繼續淡定說道：“因為她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兒。”
這話一出，自然是在大殿上掀起了軒然大波，燕皇本是對這些沒什麽興趣，此時也轉過了頭，眼中帶著怒意，“你說什麽？”
“父皇，這個賤人心腸歹毒，害死了臣妾腹中的胎兒，也正因為如此，惠妃娘娘才命她來服侍我算是贖罪，臣妾實在是氣的不行，便派人折磨她，已慰臣妾孩子的在天之靈。”褚瑩瑩說到最後，眼中已是蓄滿了淚水，失去孩子對她來說，也是件十分痛苦的事。
春芝頭皮發麻，感受著燕皇那處的壓迫，額上大顆汗珠低落在地麵上，都忘記了去為自己辯解。
“真是可惡。”燕皇自是震怒，那孩子再怎麽說也是他的皇孫，他膝下孫兒本就稀薄，對於這一個，自然也是珍惜，在當初得知孩子沒了時，他也是傷感了一陣，今日得知這孩子是被人害的，他如何還能淡定，若是沒有這個惡毒的女人，他的孫兒也就不會就這樣離開。
“大膽春芝，竟敢謀害皇孫，你說，朕該如何罰你，才能消朕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