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衡有心逗逗孟雲初,挑挑眉笑道:“不如你猜一猜?”

孟雲初無奈,卻也認真想了起來,能讓如今的宋衡這般喜悅的,應當是朝中之事了吧,隻是最近也算是平靜,幾個皇子之間也不會出現什麽問題,那……

“是王爺的哪位親信被提拔了嗎?”

“初兒,你果然聰慧。”宋衡拉著她去一旁坐下,手裏順手拿了紅菱方才留下的藥膏,為孟雲初小心的塗藥,“之前我們在漠國的那段時日,父皇遇刺,他身邊的一個侍衛救下了他,便給他升了職,我見此人品行良好,又很有見解,加以培養,一定會是一個良將,之前我多日未歸,也是為了他的事奔波,將他提到了朝堂之上,前幾日他又解決了作亂的匪盜,如今已經是兵部侍郎。”

“那真是該恭喜王爺。”孟雲初也是打心裏為宋衡高興,若是宋衡能多個良將,也就多了一個籌碼。

宋衡擦完了藥,又細細瞧了孟雲初的額頭幾眼,滿意的點了點頭,“藥塗好了,既然你不願意纏紗,那便不纏吧,但是藥一定要按時上。”

“是,妾身明白,妾身也不想額頭留疤,被王爺您嫌棄。”孟雲初故意說著,嘴也撇了撇。

“怎麽會嫌棄。”宋衡忙表明自己的心意,“何況初兒無論如何都是美的,這點疤又怎麽擋得住。”

孟雲初眯眼笑了起來,雖知他隻是說來哄她的好話,但她聽了仍覺得很開心。

宋衡又與孟雲初說了些朝中局勢,話題逐漸轉到春芝身上,“初兒,方才宋福來找我,說是褚瑩瑩想將春芝賣到清樓去,你是什麽想法。”

“妾身也是一個女人,對於春芝,也是懷著一絲嫉妒,說句實話,對於她這下場,我倒是覺得心裏暢快。”孟雲初老老實實說了自己的想法,並不想在這樣的事情上都隱瞞著宋衡,“不過,妾身也知道這樣對王爺的大事很是不好,因此,還是覺得應該阻止王妃,莫要讓這事發生,讓有心人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 。”

對於孟雲初的回答,宋衡很是滿意,春芝這個女人,他自己也是極為厭煩,根本不會在意孟雲初這一點點的狠心,而她在這件事上,更是以他為主,為他著想。

揉了揉孟雲初的發,宋衡沒有再說什麽,更是沒有回答自己在這件事上的態度。

但是孟雲初私心以為,宋衡應當是會去阻止了。

當晚,宋衡正陪著孟雲初用飯,就有事出了府,孟雲初也算是知道了他現在在做什麽,隻怕又是在忙著為那位侍郎鋪路吧,前幾日他不在,說不定就是在幫著解決匪盜一事,隻是怕她擔心,便隱瞞了過去。

當夜裏,孟雲初睡的有些不踏實,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以至於一早醒來,她的頭就因沒睡好而有些疼痛。

在紅菱服侍下塗了藥,孟雲初感受著額上藥水的清涼,竟然覺得頭痛舒緩了許多。

而紅菱塗了藥之後沒有再提其他要求,看來是宋衡走之前囑咐過她了。

孟雲初有心想調侃一下紅菱,剛張了口,還未出聲,就見迎夏慌裏慌張的跑了進來。

“怎麽了這是?”在孟雲初的印象中,迎夏可是比紅菱穩重了許多,遇事也不會如此慌張。

迎夏雖然著急,卻也仍是很謹慎,她左右瞧了瞧,見屋內隻有紅菱一人,這才湊到孟雲初身前小聲回道:“主子,春芝被賣到清樓去了。”

“賣了?”孟雲初有些吃驚,按她想的,宋衡應當不會做這種事才對,更何況,褚瑩瑩這個女人才折磨了她一天,三天之期都未過,怎麽會輕易將她送走。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文章 ,孟雲初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這事是從何處得知的?”

“都在傳呢。”迎夏無奈的說著,她也是出去找宋福討些物件時才無意間聽到的,方才小心進來說話,隻是怕孟雲初被其他人懷疑罷了。

“都在傳?”孟雲初眉頭皺的更深,她在屋中來回踱了幾步,心裏隱隱浮現出一個想法,“紅菱。”

“奴婢在。”

“你去別苑看一眼,去瞧瞧春芝還在不在。”

“是。”

紅菱領了命去了,腦中在思考著該如何潛進去,畢竟這事不能讓人知道。

“主子您是懷疑春芝還在嗎?”迎夏疑惑道,“可是她若還在,怎麽會有這種謠言傳出,我聽人說是正巧有個客人點了春芝,而春芝叫囂著自己是王爺的女人,這事也就傳開了。”

“眼見為實,這些都不過隻是傳言罷了。”孟雲初不肯依據這些就去輕信,並不是因為其他,而隻是單純的了解褚瑩瑩這個女人,她不會才折磨了一日就將春芝賣掉的,定是要想了法子在這三日折磨夠了才甘心。

紅菱去了半日才回來,一進屋就無奈的搖了搖頭,“主子,那裏雖時別苑,但把守卻是很嚴,我進不去,也裝作府中家丁的親戚想賄賂一下,可是也不行。”

“這麽嚴。”孟雲初心內的懷疑更重,不可能隻單單是為了看住褚瑩瑩就這般的嚴格,探親這種理由,即使是在這個王府內,也是可行的。

孟雲初得不到確切消息,又不敢坐實心中的懷疑,實在憋得難受,一整天都心情不太好,宋衡回來時,她仍苦著一張臉,這讓宋衡有些緊張,忙走去問道:“初兒這是怎麽了?可是什麽人得罪了你?你大可說來,我一定不會饒過那人。”

“不是,是妾身聽說了春芝的事,所以……”

“原來是因為她。”宋衡麵色不變,直接截過了話頭,“她的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

他隻當是孟雲初擔心著自己的安危和事業,因此才愁眉苦臉著,忙又輕聲哄了幾句,卻見孟雲初幾次欲言又止,終於耐不住好奇問道:“你若是有什麽想說的,說便是,怎麽在我麵前都開始這般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