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著挺好看,倒是不知道是你從哪裏買的。”
春芝撇撇嘴,臉上一陣的眉飛色舞。”哪裏是買的啊,是王爺心疼我,專門托人從南洋尋來的。王爺說了,這個最襯我的肌膚,也是對養顏保身最好的。“
褚瑩瑩心裏恨得慌,可是麵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冷淡看了一眼,”倒是確實,聽說這順色是看著有點配套呢。不過怎麽沒人跟妹妹說,你這鏈子和衣服混在一起,都不顯眼了麽?依我看啊,你該穿個碧色的衣裙才對。“
旁邊伺候的丫頭聽到這個話,不禁偷偷一笑,這紅配綠冒傻氣,很多人都知道。
春芝臉上也是一陣的難看,咬了咬牙冷哼一聲說道:“許是姐姐太久沒到外麵走動,可不知道這城中的流行。眼下這可是最讓大家喜歡的佩戴方法呢,喲,我也真是馬虎,倒是忘了,姐姐母家那些事情,倒是真沒心情出去了。”
說完一陣幸災樂禍的低笑。
褚瑩瑩心裏一陣的惱怒,麵上不禁帶出來羞惱的樣子:“你倒是想有這樣的母家呢,本來出身就是不高,能見到這些東西,就真是修來的福氣了,哪裏還知道,這世上真正的尊貴奢華是什麽。“
春芝不禁火大的站起來,本就嗓門高,這壓不住脾氣的時候,聲音更是大了不少:“王妃姐姐,我敬你是這個院子裏的正房,倒是不該這麽說話吧。”
“哦,那你說,我倒是該怎麽說話。”
褚瑩瑩倒是不著急了,一點點的剝著身邊果盤裏的橘子,斜睨了春芝一眼。
春芝往旁邊踱了兩步,以往也來過這依蘭軒,每次看到這裏奢華的裝飾和褚瑩瑩盛氣淩人的樣子,就一陣的心裏不痛快。
憑什麽都是伺候宋衡,就偏偏她享受這些好的,憑什麽自己就隻能在下院住著,和那些丫頭住著一起,吃的用的也都差那麽多。
這些日積月累的惱火,讓春芝心裏像是藏了一座火山一般,今日看褚瑩瑩就這麽慵懶的躺在臥榻上,一副金貴尊榮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姐姐如果真是當自己是有身份的人,倒是不該問我了。自己還不知道該怎麽說話麽?“
褚瑩瑩聽到這個話,噌的就坐直了身子,一雙利目緊緊盯著春芝,春芝也不服軟,反瞪回去,兩個人一時間大眼瞪小眼的,旁邊的寶娟趕緊過來勸和。
“二位主子,都別生氣了,這府裏的事情,自然有王爺做主。都是為著王爺好,為著府裏好,何必慪氣呢。”
“閉嘴!"倒是這次,二人難得的口徑一致。
褚瑩瑩和春芝對視了一眼,都氣哼哼的一轉頭。外麵丫頭進來通秉說,到了王妃該喝安胎藥的時辰了。
春芝也不想在這裏呆了,愣了下,起身也沒有大招呼,直接就出了屋子的門。背後的褚瑩瑩眯著一雙鳳眸,厲光一閃。
外麵等著春芝的丫頭,抬頭看春芝氣嘟嘟的出來,趕緊小步子的跟上去。
“主子,今日我們回去,是不是還要接著收拾院子裏的東西?“
“收拾!收拾什麽收拾,再收拾也是個下院,還能成了這個依蘭軒不成。”
轉身已經走到了院子外頭,春芝看著這依蘭軒的高大門廳,心裏暗暗的思忖,眼下這王府院子裏,最好的一處便是這依蘭軒了。這可是當初專門建了迎接這個王妃的。如果有一天能入住這裏,必然是自己的尊榮和身份,以及麵子,都回來了。
這裏,定是我的。春芝暗暗的想。
依蘭軒裏,春芝出去了沒有多一會,褚瑩瑩便覺得胸口一陣的悶氣,剛喝下去的安胎藥全數都吐了出來,心裏還一陣的煩躁不安。
褚瑩瑩以為自己是今日讓春芝給氣著了,心裏惱火嘴上也不饒人。“這個賤蹄子,才得了幾分顏色就跑到我這裏來賣弄,真是拿自己當個人物了。有我在這個王府,還輪不到你來稱王稱霸的。什麽東西。”
寶娟平日裏見慣了褚瑩瑩說話尖刻,倒是此刻也沒覺得多麽意外,看到褚瑩瑩說完,消了氣,趕緊走上前幫她寬胸撫背,又遞過來一個裝了清水的茶盞,讓她漱口,這才退出去留褚瑩瑩自己在塌上歇著了。
這一日的爭執吵鬧很快在整個院子裏傳開了,所有聽說這個消息的人,都說春芝過去到依蘭軒是自取其辱。不過說這個話的人,自然是不敢當著春芝的麵說的,那張嘴,真是能把一個人說的體無完膚了。
孟雲初也聽紅菱回來說了這件事,心中冷笑,這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倒是這樣一折騰,也就等著看好戲吧。以後這兩個人鬥的越來越厲害才好,事情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去發展,這苦苦安排才不算白費。
紅菱一直都想不通,怎麽自家主子非要怎麽做,到底為何。又幹嘛非要弄一個春芝到跟前礙眼。本來如果沒有這個女人,王爺對自家主子的寵愛已經越來越盛,這份獨寵難道不好麽?
這個事情,孟雲初曾經跟她說起過,人如果一旦是站到了一個至高的位置上,就會成為眾矢之的。特別是女人,總歸是心思最細,且最心眼小的人。
如果真的成文恩寵最盛的人,也就麻煩了。
到底事情呼朝著怎樣的方向去發展,誰也不知道。不過,孟雲初知道,眼下這兩個女人,倒是不會平靜的。
以褚瑩瑩的脾氣,如果有人打算跟自己較勁,她定然是會奉陪到底的。大家小姐的傲氣是不容許她會對別人低頭的。
而春芝,更是個撒潑耍賴的主,如果要是有人對自己不利,她也是不擇手段也要擺平的人。所以這樣的兩個人如果有了利益衝突,倒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孟雲初這一也睡的很是香甜,不是因為別的,就是不久之後府裏的這些變動,心裏也是一陣的舒爽痛快。
外麵夜色深沉,不知道明日是個怎樣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