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孟雲初的這個話,春芝一陣咯咯的笑,旁邊的紅菱實在聽不下去,找個借口去泡茶,便趕緊下去了。
“姐姐說的正是呢。不光是人逢喜事,還有就是,多虧了今日王爺給我賜的這個寶貝。”說著,春芝從頸間捏起那串瑪瑙珠子說道:“這可是王爺專門托人從南洋給我尋來的寶貝,聽說能常保青春呢。”
這話說著,孟雲初就看到那一串鮮紅欲滴的顏色映入眼簾,不覺心裏一驚。
這東西多麽的熟悉,當年在漠國的皇宮裏,也曾看到這樣一串,戴在孟可素的頸間。甚是招搖,還香氣撲鼻,就和今日一樣。
孟雲初心裏一陣的思忖,宋衡給春芝戴這個東西,到底是做什麽。這個東西是會讓女子不孕不育的,宋衡不可能不知道,如果這個東西戴著,就說明宋衡根本就不想要春芝生孩子。難道他就是要氣氣自己,才做出的恩愛樣子?
想到這裏,孟雲初心裏一陣的欣喜,不覺頭疼也減輕了不少。不過這股香氣甚是濃烈,孟雲初不敢也不想多聞,趕緊裝作咳嗽了兩聲,退後了兩步,苦笑道:“看來我是無福了,這香氣是很好聞,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咳嗽。”
說著又咳起來,春芝不覺露出一陣的鄙夷神色,不過麵上還是轉而笑著說:“姐姐可能還是前陣子受了涼,沒有恢複過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去看看王妃,這一早一晚啊,還是要拜一下,顯得有禮數不是。”
看春芝扭扭噠噠的往外走,孟雲初心裏一陣的冷笑,等這抹豔紅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了,孟雲初趕緊叫紅菱來。
“你給我拿檀香來,我要壓壓這股悶氣,還有趕緊開窗,這屋裏氣味實在是讓人頭疼。”
紅菱以為孟雲初真是讓香氣給熏著了,一邊去開窗一邊氣嘟嘟的說:“這個春芝,說話帶刺不說,還過來專門的顯擺,這哪裏是什麽香氣,分明就是騷氣,臭氣。”
孟雲初不禁一笑,“你這丫頭,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嘴巴惡毒了。不管她了,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去跟門口的丫頭說下,以後三夫人來的時候,務必提前稟告,咱們也好提前開開窗戶。”
紅菱聽自己家小姐這麽說,也是一笑,“就是,準備好,不被她毒氣給熏著了。”
主仆二人相視一笑。
春芝扭著身段從毓秀閣走出來,跟著同來的丫頭緊緊跟在後麵。其實這春芝之前沒有丫頭伺候的,眼下抬了房,總是要配個使喚的人的。可是很多下人都不願意到她身邊去,知道她使喚人實在是花樣百出,隻有府裏新來的一個小丫頭,倒是老實勤懇,分了過來,名字叫做銀杏。
銀杏跟在身邊,也不敢說話,小步子走著。春芝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來,“銀杏,你說,二夫人說我這香氣聞了咳嗽,是不是嫉妒我?”
銀杏哪裏懂這些彎彎繞繞的,想了想說道:“也許吧,奴婢不懂,不過我娘說,女人搬來就是善妒的。”
“好吧,就當是吧,反正妒忌不妒忌,我也已經是三夫人,對吧。”說著自己笑盈盈的奔著依蘭軒去了。
依蘭軒裏,褚瑩瑩剛服了安胎藥,正在一旁的臥榻上休息,這胎剛不到兩個月,正是胃口不好,吃不下睡不著的時候。吃東西屢屢作嘔不說,還總是心煩氣躁。
身邊的寶娟脾氣好,不管褚瑩瑩說什麽,都受著。倒是別的丫頭也樂得有人在跟前受氣,都躲得遠遠的,平時裏跟前的伺候,都是寶娟一個人在張羅著,也一句怨言也沒有。
等到了依蘭軒門口,春芝想著這可是王妃不能那麽沒規矩,便趕緊讓門口的下人進去通傳。過了好一會,裏麵才有人出來說,王妃剛要歇下,三夫人有事麽?
春芝不禁白眼了一頓門口的丫頭,“什麽叫有事麽?沒事就不能來走動一下啊,真是不懂事,也不知道王妃平時怎麽也不說說你們。”
說著自顧自的就往裏走。小丫頭緊緊跟在後麵,也不敢說什麽,就是一臉的不安。
等挑簾進去,春芝一眼就看到在正廳斜靠著的褚瑩瑩,趕緊走過去福了一福。
“姐姐,剛才下人說你身子不適,倒是沒什麽了吧?”
褚瑩瑩懶懶的抬眼看了她一眼,今日裏已經見了她囂張跋扈的樣子,倒是也見怪不怪了。
“沒事,好多了。你這麽晚過來,是有什麽事要找我麽?”
“沒有啦,我就是覺得,既然妹妹有幸和姐姐們一起糙持這院子裏的私情,自然也多走動請教下,以後有事也要多個商量不是麽?”
褚瑩瑩聽了這個話,心裏恨恨的,賤蹄子,隻嫌沒有人知道你得了王爺的寵,還受命幫孟雲初管著院子裏的事情。
不過褚瑩瑩也不是沒有電深淺的人,眼下宋衡喜歡春芝,寵著她,自己自己如果要是對她有什麽指摘,自己也得不了什麽好處。所以,這口氣暫且隻能先咽下,就不信這個女人還能一世猖狂了不成。
“你這麽想也是對的,既然來了,就坐吧。”說著,褚瑩瑩指了個凳子,讓春芝坐了。可是沒想到,春芝卻偏偏選了一個離褚瑩瑩最近的位子,坐下後,還專門用手有意無意的往脖子上摸。
其實褚瑩瑩早就看到了她頸間的那串鮮豔的珠鏈,心裏也知她今日來的目的,隻是不想理她。這種得勢猖狂的女人,在褚瑩瑩還是國公府的大小姐的時候,就見怪不怪了。
哪家的大家宅院沒有幾個爭寵的女人,又哪個女人不是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要打壓別人的氣勢。
褚瑩瑩自然不會上這個當,隻字不提,也根本不問。倒是春芝耐不住性子了,抿了抿嘴說道:“姐姐可知道我頸間這串珠子的來曆?“
聽到春芝說這句話,褚瑩瑩心裏一陣的冷笑,好一個膚淺的女人,真是耐不住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