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初苦笑一聲,“這幾日府裏下人倒是還好,隻是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有點擔心。”
宋衡和孟雲初到桌邊坐下,說道:“怎麽了,什麽事讓你這麽憂心。”
“這......沒,沒什麽事。”孟雲初看了一眼宋衡,一陣猶豫的神色晃過,又低頭不語了。
一旁伺候雪沫久了的丫頭秋月近前一步,撲通就給宋衡跪下了。“王爺,敏夫人怕您因為這些事情上火,可是奴婢還是想跟您稟告一聲,這兩日敏夫人招了好大的急。雪沫姑娘被人推入冰湖之中,差點丟了性命,現在還在臥床不起。現在下人們都議論,是有人對敏夫人心裏不忿,才會選了雪沫姑娘下手的。“
這個叫秋月的丫頭向來是個心直口快的脾氣,這段時間伺候北辰沫也是很喜歡這個性格爽直,單純可愛的小姐姐。眼下看北辰沫受了這麽大的傷害,孟雲初又是著急不方便說,便急急的站出來說了這個話。
孟雲初聽秋月說完,趕緊小聲嗬斥了一句:“別說了,你這丫頭,說了不讓你們講的,還不下去。”
秋月心裏還是有些忿忿未平,看了一眼孟雲初和宋衡,福了一福出去了。
屋裏就剩下宋衡,孟雲初和伺候著用膳的迎夏。
孟雲初抬頭看宋衡的麵色,看他似乎眉間一縷淡淡的怒氣,知道剛才秋月的話,應該已經入了他的心思了。
“算了,王爺,好在雪沫沒有性命之憂,不過這丫頭的身子不比男子,確實要嬌弱一些,如果要是看眼下的情況,怕是要將養上一陣子了。”
宋衡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看著跟前的菜肴沒有說話。孟雲初夾起一筷子菜,放到宋衡跟前的盤子裏,做出一個笑容來勸宋衡趕緊吃飯。
一旁的的迎夏也是看著眼色趕緊給宋衡布菜盛湯。好不容易這頓飯吃完,看著宋衡麵上的怒色似乎下去了不少。
宋衡正打算問問北辰沫的情況,外麵一陣的嘈雜聲傳進來。
“外麵到底怎麽回事,不知道王爺正在吃飯嗎,怎麽這麽不懂規矩?”孟雲初有點生氣的問了一句。迎夏趕緊轉身出去看。過了一會進來回稟說道:“回稟側妃,是春芝,又鬧著來問,到底為何還不發落小荷,自己的玉鐲到底還能不能找回來。”
孟雲初臉上一陣慍色,“不是說了麽,這件事自會有個說法,讓她回去吧。”正說話間,春芝已經挑簾進來。
春芝向來是個沒規矩慣了的,看到宋衡也在,撲通就跪下了,哭哭啼啼的把昨日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孟雲初在一旁規勸:“不是說了麽,已經找到小荷,隻是還牽扯一些別的事,弄清楚了,自然就會發落她。你又何必到這裏又來鬧呢。”
“哦?還牽扯到什麽事?”宋衡眉間更是緊皺,看著春芝,話卻是對著孟雲初說的。
“回王爺,昨日抓到小荷,她也確實對自己偷盜春芝的玉鐲供認不諱,隻是她還說,還說......”
“還說什麽,你且說說看。”宋衡轉頭看著孟雲初,臉上已經是怒氣難抑。
知道宋衡已經猜測到事情是怎樣的,孟雲初也不繞圈子了,趕緊說道:”她說,是自己推雪沫下水的,原因是為了一百兩黃金。所以,妾身想著今日好好問問。這些事,牽扯到人命官司,還是要問清楚的好。“
“一百兩黃金?這個賤婢還偷了府裏的錢銀不成?”宋衡看著孟雲初,有點意外,以前府裏沒有下人動過這樣的膽子,畢竟眼下處處局勢都並不穩定,黃金現在可是最硬通的東西,一般奴才一輩子也見不到黃金。
“倒不是偷盜府裏的黃金,是有人許了說,讓小荷害了雪沫的命,便給她一百兩黃金,以後便可以遠走高飛。”
孟雲初一字一句的說出來,看著宋衡的眸底泛起一絲殺意,心裏知道火候到了。
孟雲初讓迎夏扶著起身,轉而給宋衡施了一個大禮。
“王爺,妾身知道自己在這府裏人微言輕,很多事不好說的過多。而且,王爺眼下也正是鋪排局麵的時候,可是現在府裏已經並不太平。
先不說,雪沫姑娘本就是譽星少爺安排托付給咱們易王府的客人,單單是府裏的下人偷竊成性,還被人召回來做下這些惡事,就已經壞了易王府的名聲。還望王爺能夠三思,這些事,也許確實需要王府有個規矩在了。“
宋衡一向對女眷的事情,後院的這些閑雜事管的少。最近因為一些事務,褚雄確實幫襯了不少,推薦的人和一些建議也都恰到好處。但是宋衡也感覺出來,因為自己現在發展的過快,褚雄似乎也有些顧慮。
特別是鎮邊將軍這段時間和宋衡說了很多褚雄私下的小動作,宋衡這才知道,原來這這邊將軍雖然是和褚雄是門生和老師的關係,但是觀點並不一致,所以倒是讓宋衡少了很多顧慮。
“這些日子本王沒有過問,府裏的事情居然到了這種地步。真是無法無天了。”宋衡一拍桌子,把跪著的春芝也嚇了一跳。
“那個小荷現在子啊哪裏?”宋衡問道。
“在後院的一處柴房,還在關押著呢,因為關乎到一些事情,不好鬧得人盡皆知,妾身便悄悄封鎖了這個消息。”
宋衡對孟雲初的處理很滿意,遞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把小荷帶過來,另外,你去叫宋福過來,我有囑咐。”宋衡囑咐迎夏,讓她出去傳話。
迎夏趕緊叫上院裏的侍衛一路小跑著去帶人了。宋衡又轉頭對一旁服侍的紅菱說,“你去把王妃叫來,讓她帶上身邊伺候的丫頭,即刻過來一趟。”
紅菱也起身往外走,孟雲初又囑咐了一句,“如果王妃問起,你就說家務事而已,不要鬧得府裏上下不安。”
“是。”紅菱轉身福了福,領命出去。春芝也從地上抹幹淨眼淚,起身站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