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姨娘這個有孕的消息,把本來在懸崖邊的孟可素和本人都拉了回來,還因為這個腹中的孩子,讓孟老夫人不得不顧及許多。

孟雲初想著,這個孩子怎麽也想不出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如果不驗證一下,還真是不能辨別真假。

“祖母,婉姨娘既然已經有孕在身,對孟府來說可是大事,這一番折騰,也不知道對腹中的胎兒有沒有影響,你看是不是找個大夫來看看啊。”

孟雲初關切的走到婉姨娘身邊,狀似親密的撫了一下婉姨娘的肚子。“這孩子可是金貴的很,不能出一點閃失哦。”

這一語雙關的話,讓婉姨娘麵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但是很快就又神情自若了。

婉姨娘笑笑,“大小姐說的是,本來我也是打算回頭讓大夫再來瞧瞧,看看有沒有什麽妨礙,自己需要注意點什麽,畢竟這年歲不饒人,現在的身子不比從前了呢。”

孟雲初沒想到婉姨娘並不推辭自己的建議,更加疑惑。

孟老夫人想著剛才著跪著爬著折騰半天,也確實是有點不妥。讓張媽去喚了府裏的大夫過來。

這府裏平日裏沒有大夫的,之前孟萋萋嫁到蒼王府,皇上特別撥了一個禦醫為孟府看診,也算是皇家對這個親家而且是赫赫有名的武將之家的一些優待。

孟雲初想著,就算把別人收買了,這皇上安排的禦醫,總不能也被收買了吧。如果是假懷孕,自然一試便知。

張媽去叫大夫,孟雲初看著婉姨娘的麵上,並沒有半點的慌亂,倒是真讓她有點意外。難道自己猜錯了?

不一會,張媽領著一個顫巍巍的白須老者進了昭賢院,這個老大夫,鶴發紅顏,還真是應了自己是老大夫,養身康健。

老大夫向孟老夫人施了禮,放下藥箱,拿出一塊笑笑的白絹,走到婉姨娘跟前,請她抬了手腕放到桌上診脈。

看著老大夫診脈的深情,孟雲初眉間一皺。憑直覺能感覺的到,這個懷胎的事情,恐怕是真的。

果不其然,過了片刻,老大夫收了白絹,到孟老夫人跟前拱手恭賀,“恭喜老夫人,婉姨娘確實是有喜了,而且脈象穩定,隻要正常調養,略加進補,相信這個孩子一定健康歡實的很啊。”

言語間,對這個懷胎的事情不僅承認的坐了實,而且還說了這個孩子很是健康。

這個話,不管是出於恭維還是出於實情,這話都讓孟老夫人高興的不行。

“張媽,去取銀兩給大夫,一定要賞。下來後,婉姨娘的身子就交給你來幫著調理了,如果將來生出來的是小公子,還會重重有賞。”

孟老夫人出手闊綽,老大夫歡歡喜喜的領了賞,回去了。看著老大夫走遠,孟雲初不禁眉頭一皺,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本來現在一直在查著孟雲漠的事情,在他沒有回複自己記憶之前,也不能回到孟府,這樣的話,如果真的讓婉姨娘生了一個孩子出來,萬一再是男孩,那麽就算孟雲漠回來,也未必會討得了什麽好處。

這個局麵,是萬萬不能出現的。

而且現在自己的母親何氏不參與府裏的事情,餘氏又遭到了貶斥,本來婉姨娘已經是幾位姨娘裏地位比較高的一位,如果再能夠誕下一個男娃,就等於在孟府的地位無人可及了。

這樣的話,就比起原來一個餘氏要更難對付。孟雲初本來剛剛布開的局麵,反而是變得更加被動。

看著孟雲初在一邊思忖,婉姨娘心中一陣得意。千算萬算,這孟雲初恐怕也算不到自己會有這樣一張王牌在。

就算是算計你怎樣,就算是打算讓你身敗名裂又怎麽樣,孟府的嫡女大小姐,始終還是個女兒身,到底還是要嫁去別家的。可是自己如果生了,這就是孟府將來的主人,這個孩子,頂你一萬個孟雲初!

婉姨娘的有孕,自然也是孟可素的福音。雖說自己也是女兒身,早晚也會嫁走,可是孟可素如果有個親生弟弟在,那麽在孟府裏,就不會是現在的局麵,也不會是住在下院那麽淒慘。

孟老夫人安排走了大夫,馬上又張羅著吩咐張媽,“你去把下院的房子收拾的更舒適一點,等孟肅回來以後,再安排看婉姨娘挪不挪院子的事,另外去庫房取一些燕窩人參還有別的補品,給婉姨娘院子裏送去。”

轉身換了一張和氣的麵容對著婉姨娘囑咐,“你現在可不比之前,有了身孕要自己好生留心著。這些補品要記得按時讓丫頭做好了服下。這樣腹中的孩子才能好好的長大。等生出來才能壯實。"

婉姨娘一邊歡喜的應了,一邊偷偷地笑著看了孟雲初一眼,似是在得意的炫耀,你這孟府大小姐,也敵不過一個腹中的小娃兒。

孟老夫人坐正了身子,看著眼前的孟可素,“這件事過去便過去了,既然現在打發了那個潑皮無賴,此事也不必再提,但是你要記得,這類事情如果再有發生,就不僅僅是現在這樣處置了。現在你母親有身孕,你在下院要多加看顧,有什麽時候及時來跟我說。如果出了差錯,我可是要唯你是問。”

似是責備,其實是寬恕。孟可素自然聽出了話裏的意思,叩了個頭,也趕緊起來了。

鬧了半天,這個事情就這麽輕易的過去了,似乎孟老夫人已經忘了,自己這個孫女差點就出了被人毀去清白的大事,現在的注意力,都到了這個婉姨娘身上。

吩咐叮囑了婉姨娘一通,專門安排張媽把她和孟可素送回了下院。這才想著發累了,回了裏屋休息。

孟雲初叩拜了孟老夫人,也帶著紅菱回了東苑。

剛出昭賢院的門,紅菱就開始為孟雲初抱不平。“小姐,老夫人也太偏心了,這婉姨娘腹中的孩子還沒成型,誰知道是男是女啊,現在就這麽護著,這不是滋長了那邊院子的威風啊,都沒有人記得,咱們小姐被人冤枉吃的苦了。”

紅菱說著,但是孟雲初卻在走神,她想著的是另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