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會向陸嬌嬌這個賤/人道歉的!死也不會!
“公主,那就沒辦法了。”林琅歎息一聲,看著她目光涼涼的道:“您仗著陛下寵愛寬容,當街縱貓傷害朝廷貴女,還妄圖殺人滅口,要是不給個說法,明日一早陸宰相就會進宮去向陛下告禦狀,到那個時候,可就不僅僅是道歉那麽簡單了……”
的確,依陸宰相那個不依不饒的勁兒,雲陽公主今日若是不道歉,隻怕很快就會被皇上狠狠斥責,再扔去禁足!
她可不想被禁足!
鬼知道她這三個月的日子是怎麽過的!
權衡利弊之後,雲陽公主咬著牙,看向陸嬌嬌,鼻孔朝天,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道:“陸小姐,今日是本宮錯了,不該沒照看好愛貓,使你受了驚嚇,但是雪球也已經死了,還請陸大小姐看在本公主的麵子上,不要再計較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心裏委屈死了!
對陸嬌嬌的恨意更是到達高峰。
尤其是當她看見身穿玄衣,翩若驚鴻般的林琅一直都站在陸嬌嬌身前,似有似無的護著她的時候。
該死的!什麽時候林琅才能這樣護著她呢?
“公主,道歉要有誠意,您這咬牙切齒,麵色猙獰的,知道的以為您是在道歉,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在威脅我呢!”麵對雲陽公主的敷衍道歉,陸嬌嬌半點沒有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麵上更是露出了嘲諷之意。
雲陽公主聞言,氣的臉上出現裂痕。
“那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麽樣,公主,道歉就要有個道歉的樣子。”陸嬌嬌看著她,目光平靜的道:“心裏要有懺悔,而不是一副要把受害者挫骨揚灰的架勢,您這樣子的道歉,我晚上回去怕是要做噩夢呢,太可怕了!”
說著,配合著露出了懼怕的表情來,整個人都躲在了林琅身後。
四周圍觀百姓聽她說的有趣,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雲陽公主的臉色一瞬間黑如鍋底!
她紅了眼眶,滿是哀怨的看向林琅:“本宮已經道過歉了!林琅,是她不接受!這你就怨不得我了!”
“公主的確是沒誠意。”林琅麵無表情。
雲陽公主看看看他,又看看陸嬌嬌,心中明白自己今日若是不誠心誠意的道歉,隻怕是不能夠帶著蔣淵離開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沒有再強下去,忍者屈辱再次向陸嬌嬌道歉,這次就真情實意了許多:“陸大小姐,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本宮。”
“我可不敢怪罪公主,就是有一句提醒要告訴公主殿下,日後還是不要帶危險之物上街了,傷到無辜老百姓就不好了,有損公主威嚴,您說是不是?”陸嬌嬌語氣淡淡。
雲陽公主聽了這話,卻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陸嬌嬌這是又淩/辱了她一次!
更憋屈的是她還不敢說什麽,隻能屈辱的點點頭,回到馬車裏準備離開,這是第一次林琅在場她卻恨不得立刻消失,仿佛再也不想見他。
蔣淵滿臉陰沉的盯著陸嬌嬌看了一眼,跟在雲陽公主身後準備離開,這個時候陸嬌嬌喊住了他:“蔣百夫長。”
蔣淵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身形僵硬。
整個人都繃緊了。
卻聽陸嬌嬌冷冷的道:“蔣百夫長,我這裏也有一句話要告訴你,我爹是絕對不會見你的,除非你背著荊條親自跪行三條街,上陸家大門口跪求,我爹爹才有可能把我三妹妹許配給你,其餘的想也不要想!”
這話一落,四周人群便像是炸開了鍋,頓時議論紛紛。
有的說:“天哪!沒有想到這宰相府如此硬氣!自家閨女名節都被毀掉了,卻也依舊不被權貴折服,堅持捍衛自家尊嚴,令人佩服啊!”
也有的說:“這陸三小姐都已經被蔣淵給玷汙了,如今不嫁他,還能嫁誰?“
“我三妹妹縱然是陸家養一輩子,或者是出家為尼,都絕對不嫁心狠手辣之人!”陸嬌嬌一字一句道。
她的聲音很大,穿過了人群,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
其餘人不過是看熱鬧,而蔣淵的臉色,卻是在陸嬌嬌說完以後,徹徹底底的黑了。
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是麽?陸大小姐還真是自信。”蔣淵咬著薄唇,片刻後露出殘忍的笑容來:“那我祝陸大小姐心想事成,美夢成真!“
說完,便豁然轉身,跟隨者雲陽公主的馬車離去。
陸嬌嬌看著他高大孤傲的背影,唇邊也掛著一抹冷笑,這個蔣淵,總有一日,她定要叫他付出代價來!
“走吧。”耳畔響起林琅的聲音。
陸嬌嬌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然後上了馬車。
雀兒忽然道:“小姐,林大人在親自護送我們。”
陸嬌嬌聞言連忙伸手掀開車簾向外看去,果然看見前方不遠處林琅縱馬護衛著她的馬車,為她開道。
他還是擔心她麽?
陸嬌嬌唇邊勾起一抹笑容來,招招手叫來呂四,對他道:“去告訴你們大人,不用送我,宰相府距離這裏很近,總共就幾步路,不會再有危險了。”
“陸小姐,您親自去跟他說唄!”呂四笑嘻嘻的道:“我可不敢,我怕吃瓜落。”
“那你就不怕我生氣?白給你吃那麽多好吃的了。”陸嬌嬌冷哼了一聲,看了看林琅的背影,到底沒好意思開口,最終放下了車簾。
好在林琅並未跟隨多久,當宰相府終於出現在前方街道上時,林琅便打馬離開了。
陸嬌嬌鬆了一口氣。
回到宰相府裏,陸宰相還沒回來。
陸嬌嬌也沒有要去拜見陳氏的意思,直接就回了落霞居。
最近越貴妃手裏麵的香露,還有美白的那些膏藥,唇膏,螺黛等東西都快要用完了,她得抓緊時間準備了。
去到那堆滿了各色材料的書房,陸嬌嬌對雀兒與香兒交代:“沒有事情不要叫我,也不要讓任何人接近這間屋子。”
“小姐,您就放心吧!”雀兒信誓旦旦的點頭:“奴婢保證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陸嬌嬌被她的話給逗的笑了一下,伸手摸摸兩個丫鬟的頭,然後進去了。
結果,兩個時辰後,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陸嬌嬌正忙到緊要關頭,聽到敲門聲很不爽,她不理會,低著頭一直忙自己的,然後外頭就響起了雀兒有些緊張的聲音:“小姐!您快出來吧,老爺派人請您去正廳一趟。”
爹叫她?
陸嬌嬌愣了一下,想到今日白天發生的事情,很快就明白過來,一定是陳氏在告狀了。
這種情況,她早應該預料到的。
也怪她,今日下午,對著蔣淵說了那麽過分的話,恐怕陳氏與陸雪凝這是心疼了。
想到這兒,陸嬌嬌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當即放下手中東西,去擦了擦手,走過去打開了書房的門。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陸嬌嬌說著,向外走去。
雀兒與香兒跟在她身旁,都有些憂心忡忡:“小姐,奴婢打聽到消息,說是前廳裏又哭又鬧的,老爺發了好大的火氣!您這會兒過去了,會不會遭受魚池之秧啊?”
“不會。”陸嬌嬌笑了:“要遭受魚池之秧,也是那母女三人,你什麽時候見你家小姐我被人冤枉過?行了,別擔心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當是去看望爹爹好了!”
說的也是。
聽她這樣講,雀兒立刻就開心起來,她一向都對陸嬌嬌信心無比。
小姐說什麽就是什麽。
香兒卻依舊有些擔憂,夫人這一次聯合了二小姐,三小姐,隻怕是來者不善啊!小姐這一次真的能毫發無傷麽?
陸家前廳裏,此刻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陸宰相麵色陰沉的坐在上首位置,聽著陳氏哭哭啼啼的描述今日街上的傳聞:“承安伯府已經與蔣淵退親,鄭家小姐也重新挑選人家了,蔣淵也被放了出來,不正好與我們雪凝商議婚事麽?”
“雖然他現在官職一擼到底,可是假以時日,誰又能說他不會東山再起呢?縱然不會,背靠著蔣國公府這樣一座大靠山,雪凝嫁給蔣淵並不虧!可是老爺你看陸嬌嬌都說了什麽!”
陳氏恨恨的道:“她竟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讓蔣淵一路磕頭來咱們家提親!折辱蔣淵對她有什麽好處?蔣淵沒了麵子,日後雪凝嫁過去還能得好?她這是無中生有,心胸狹隘,故意報複啊!老爺!您可一定要替雪凝做主啊!”
話音未落,整個人就嗚嗚嗚的痛哭起來。
相比較她的哀怨,憤慨,事情主角陸雪凝,卻是靜靜的跪坐在一旁,一臉的冷漠,仿佛事不關己似的。
她母親哭的再傷心,她都無動於衷。
而陸紅杏站在一旁,看看整個,看看那個,滿臉焦灼擔憂,想要勸說,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裏勸起。
陸宰相目光幽幽的掃過花廳裏的幾個人。
隨即他冷笑著開口了:“難道嬌嬌做的不對麽?”
此言一出,花廳裏死一樣的寂靜。
陳氏渾身一僵,仿佛不可置信。
陸雪凝忽然抬眸看了陸宰相一眼,清淩淩的目光閃了閃,不知道在想什麽。
“老爺!你在胡說什麽!”
陳氏吃了一驚,怒道:“嬌嬌如此羞辱蔣淵,還說雪凝即便是當一輩子老姑娘,出嫁做尼,都不嫁蔣家,這難道不過分麽……”
“你隻看到了她的過分,卻不理解她一番心意。”陸宰相打斷了她,沉聲道:“蔣淵故意用虛假的婚約,羞辱我們陸家,他根本就沒有想要迎娶雪凝!這個時候我們把雪凝嫁過去,不是要她的命麽?我支持嬌嬌的做法!雪凝不能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