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嬌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揮舞著鞭子又狠狠的抽了蔣淵好幾十下,將前些日子被蔣淵算計的仇恨都發泄了出來。她醫館被燒,也一定與蔣淵脫不開幹係,這個賤/渣!

累的陸嬌嬌氣喘籲籲。

“大姐!讓我來!”旁邊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扯過了鞭子,對著倒在地上的蔣淵就是一頓狠抽,直打的蔣淵直翻白眼,已經連哼哼都不會了。

陸嬌嬌順著鞭子看到了陸紅杏,不由雙眸一亮。

好樣的!

陸家的姑娘,就應該如此霸氣!

“天哪……”兩邊的門房小廝,以及丫鬟嬤嬤們,看到姊妹倆暴打蔣淵的畫麵,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有個瓜子臉的丫鬟反應過來,提著裙子進去向陳氏稟報去了!

陸紅杏打了幾十鞭子,也累的不能動了,都是府裏麵嬌滴滴的小姐,能有多少力氣呢?

姊妹倆癱軟在地上,累的直不起腰。

“二妹,你這鞭子甩的不錯嘛,改天大姐我再教教你……至於這蔣淵……“陸嬌嬌歇息的夠了,讓雀兒扶著自己起來,正想吩咐下人將已成血人的蔣淵抬出去丟了,卻忽然看見她二妹陸紅杏不知道從那個角落裏抱著一塊足足有人頭大的石頭奔過來了,咬牙切齒的就要朝著蔣淵腦袋上砸去。

老天!這石頭砸下去,蔣淵非得腦袋開花不可!

陸嬌嬌都快嚇瘋了,慌忙伸手去將石頭奪下:“二妹!你這是幹什麽?我們打他可以,可不能把人給打死了呀!”

“不能打死人……”狂怒之中的陸紅杏聞言漸漸的清醒過來。

看到陸嬌嬌站在自己麵前,她眼中閃過一抹複雜,點了點頭:“是啊,不能擔上人命官司,那他就交給大姐你了。”

說完,便帶著她的丫鬟餅兒,失魂落魄的進內宅去了。

陸嬌嬌看了她一眼,回過頭來看向地上,已然已經昏死過去的蔣淵,陸嬌嬌沒有一絲後悔,冷笑著開口道:“來人,把他給我丟出大門去!”

“是,大小姐。”

府裏下人們一個個心有餘悸的上前,抬著血人一般的蔣淵,果然扔到侯府大門外去了。

外頭一大群等著看熱鬧呢,見蔣淵被扔出來,嘩啦一群人都圍攏上來,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

“天哪!宰相府就算是不同意婚事,也不至於說把人打死吧……”

“沒有死,還有一口氣……”

“那也不應該啊!”

陸嬌嬌沒有理會外頭的議論聲,正準備回內院裏去,忽然看見蔣淵剛剛躺過的地上,躺著一張紅紙寫的信筏,當即走過去撿起來看了看。

原來這竟然是他與成安伯嫡次女的婚約書。

這廝竟然捧著這東西上門羞辱!

陸嬌嬌當即拿著這信筏,走出陸家大門,站在台階上,對著看熱鬧的百姓,以及被救醒來的蔣淵,居高臨下的道:“蔣公子,你有婚約在身,卻不知廉恥的勾/搭我三妹,將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現在又想讓我們宰相府後退一步,委屈做小,你打錯算盤了!我們宰相府絕對不能讓人如此羞辱!你等著明日我父親彈劾吧!”

說完,將那紅色信筏往蔣淵臉上一扔,轉身回府關門。

“我看看!這上麵寫了什麽!”一人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了那婚書,打開了以後大叫道:”陸小姐沒說錯哎!果然是蔣淵大人與承安伯家的嫡次女的婚約書……“

“那這蔣公子也太不應該了吧?自己有婚約,卻要故意勾搭人家未婚少女,這也太……”

眾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聽到這議論聲,再看看陸家緊緊關閉的大門,蔣淵怒急攻心,眼前一黑,整個人再次昏了過去。

……

陳氏聽到陸嬌嬌用鞭子,就在自家大門口把蔣淵給打了一頓,抽的鮮血淋漓,當即就氣暈過去。

等醒來之後,她一邊哆哆嗦嗦的罵著孽/畜,一邊指揮丫鬟給她更衣梳頭,她要去見老爺!將陸嬌嬌這無法無天的行為告訴他!

說曹操,曹操到,沒一會兒陸宰相就挺著胖胖的肚子笑嗬嗬的從外頭走了進來,陳氏當即迎上去,連哭帶笑的把今日大門口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陸宰相也是臉色一變,隱有怒氣。

“這麽說,那蔣淵還企圖讓雪凝給他做妾?打的好!“

陳氏聞言,又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老爺那心是偏到腳後跟去了麽!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老爺!我們雪凝的將來可是要著落在那蔣淵身上的!嬌嬌這麽胡鬧,豈不是要害的雪兒一輩子嫁不出去?”陳氏怒了。

“好吧……”陸宰相聞言摸了摸胡須,轉頭吩咐叫兩位小姐來,同時語重心長的勸道:“夫人,那蔣淵實在是欺人太甚!這分明就是故意寒酸我們陸家!嬌嬌那丫頭是衝動胡鬧了一些,可她暴打蔣淵,也是為了替雪兒出氣呀!她心裏是有這個妹妹的……”

陳氏聞言,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來,沒說話,隻是無聲的冷笑了一下。

慣吧慣吧,總有一天陸嬌嬌會闖出彌天大禍來,是你這個宰相都沒辦法護住她的!看那個時候你可怎麽辦!

陳氏暢快的在心裏想著。

很快,陸嬌嬌就在下人的帶領下從外頭走了進來,奇怪的是,她身邊竟然跟著陸紅杏。

“紅杏!你怎麽也來了。”陸宰相驚訝的問道。

“爹爹,暴打蔣淵之事,有我一份。”陸紅杏走上前來,與陸嬌嬌一起跪下來,昂著脖子道:“聽說爹爹要責罰姐姐,我便也過來了。”

“你也打那蔣淵了?”陸宰相聞言吃了一驚。

“是!他有未婚妻,卻要故意壞三妹名聲,這樣狼心狗肺,虛情假意之人,女兒隻恨打的輕了!”

“不錯,蔣淵該打。”陸宰相聽了這話,當即就笑了。

一旁陳氏卻皺起了眉頭。

她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有紅杏的份兒。

“爹爹。”

卻在這時,門口一陣腳步聲響起,隨即,隻穿著一身月白素衣,麵容憔悴的陸雪凝就從外頭走了進來。

“爹……”她才說一個字,眼眶就紅了。

未言淚先流,再配著那純潔無辜的少女形象,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看到女兒這般模樣,陸宰相心裏難受的很,當即忍不住走過去拉住陸雪凝,道:“雪兒放心,蔣淵此人虛情假意,心思深沉,實在不是什麽良配,你忘記了他,爹爹重新在這京城裏為你挑選一個門當戶對的親事……”

“爹爹!女兒有話,要單獨跟你說。”陸雪凝忽然開口打斷了他。

單獨說?說什麽?

陸宰相很是困惑的看了自家閨女一眼,看著她哭紅了兩隻核桃般的眼睛定定的看著自己,紅紅的鼻頭天可憐見,一股心疼湧上心頭,沒有多想就答應了,揮揮手把其他人往外攆:“你們都回去吧!我單獨跟雪兒說幾句話!”

“是,父親。”

陸嬌嬌點頭答應了,一扯陸紅杏兩個人就退下了,陳氏欲言又止,但到底沒說什麽,也退下了。

屋子裏就隻剩下了陸雪凝與陸宰相兩個人。

已經走到院子裏的陸嬌嬌忽然一扯陸紅杏衣袖,拉著她在院子裏的石榴樹下站定,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三妹跟爹爹說什麽,你就不好奇麽?”

陸紅杏停下腳步,看著蠢蠢欲動的她,撇頭看向一旁,聲音悶悶:“我不想知道。”

“二妹妹,那可是你最愛的三妹啊,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她跟爹爹說什麽麽……”陸嬌嬌一臉的神神秘秘。

陸紅杏看了她一眼,忽然一扭頭,一言不發的走了。

“哎哎哎……”陸嬌嬌百般挽留,也沒用。

她撇撇嘴,站在廊下,看著屋簷下隨風搖曳的燈籠,不由自主的悄悄湊過去,不料耳朵還沒趴到窗戶上,身後就響起一陣喵喵喵的叫聲。

陸紅杏養的一隻渾身雪白,藍色異瞳的貓兒,竟然跑過來了!

在這貓手底下吃過虧的陸嬌嬌,頓時渾身一僵,也不敢再打探消息了,匆匆的溜了回去。

回到落霞居的她,卻是累的癱軟在榻上不想動彈。

還別說,揍人也不是容易的,許久都沒有曆練過的她,這一趟竟然累的兩隻胳膊酸痛酸痛,都抬不起來了,正好到飯點了,她也沒什麽胃口,隻懶懶的吩咐雀兒準備洗澡水,她要沐浴。

“小姐,您說,三小姐單獨跟老爺說什麽呢?”

雀兒一臉的好奇。

陸嬌嬌卻是懶懶的抬眸看她一眼,淡然道:“無論說什麽,都與我們無關,別想了。”

真的沒有關係麽?

雀兒眨巴眨巴眼睛。

……

三日之後,府裏傳出三小姐陸雪凝絕食的消息。

“她絕食了?”彼時陸嬌嬌麵前的桌子上擺滿了銀絲花卷,雞湯粳米粥,荷葉雞,八寶飯等等美食,她正擼著袖子,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快朵頤,聽到這個消息驚訝的抬起頭來。

雀兒覺得,自家小姐一定很在乎三小姐,嗯,是這樣的!

否則一向奉行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耽擱幹飯的小姐,竟然能放下美食,發出這麽靈魂的疑問?

“誰知道呢?可能是老爺沒答應她的請求吧?”雀兒想到這裏,卻忽然興奮起來:“也不知道三小姐到底分老爺說了什麽,這幾天就連那蔣指揮使都不再登門了呢!”

“他還敢來?”

陸嬌嬌聽了這話,當即發出一聲冷笑:“那一身的傷都還沒養好呢!再來就是不要命了。”

說的也是,雀兒撇撇嘴,將這件事拋諸腦後,殷切無比的盛了一碗香濃滑嫩如牛乳一般的鯽魚湯遞了過去,陸嬌嬌喝了一口,開心的眉開眼笑:“還是雀兒你了解我!”

那是,誰讓我是小姐跟前第一大丫鬟呢。

雀兒美滋滋的想著,下一刻就看到香兒從外頭走了進來,一臉平靜的向陸嬌嬌稟報道:“大小姐,門房說有位俊美的小公子在府門外求見,您見還是不見?”

“小公子?可有說姓名?“陸嬌嬌聞言皺了一下眉頭,她這幾天沒有認識什麽人啊。

“回大小姐話,奴婢問了,門房說是姓林。”香兒回答道。

“小林子?”

陸嬌嬌聞言又驚又喜,立刻放下湯匙站起身來,笑眯/眯的道:“原來是他!走!我去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