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沉寂了兩秒,溫垚更加咄咄逼人的開口:“楚楚何必欺騙自己,你心裏原本就是這般想的,燕王朱棣比乃兒不花有權有勢,他日若是燕王登上皇位,你便可母儀天下,而跟著乃兒不花,你永遠隻是一個將軍夫人而已。”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簡直不可理喻!”我有些生氣的別過臉,搞不懂這男鬼抽的哪門子風,他似乎又將我和楚楚混淆了。
屋裏的溫度持續下降,溫垚蹲在我麵前,雖然看不清他的臉,我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正狠狠瞪著我。一般這種時候,我早就慫的不敢出聲了,但今天不知為什麽,我就是想要跟他對著來,於是硬著脖頸,倔強的望著他。
溫垚似乎被我的態度氣到,重重的拂袖,化作一縷青煙鑽進了鐲子。
我心中也極是不快,咬牙切齒的去擼手上的鐲子,“去你丫的冥婚!去你丫的十二滴眼淚,姑奶奶不伺候了!”
努力半天,那隻老鐲還穩穩的戴在我的手腕上,像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我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頹敗的跌坐在地。
過了幾個時辰,管家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把我的東西從別院搬來了朱棣房裏,一切擺放妥當,一幹人靜悄悄的又退了出去,從始至終,沒有一個人說話,當我洪水猛獸一樣。
門上落鎖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鬱悶的踢了鞋子上榻,裹著被子思考人生。
思考著思考著,我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做了一個夢——
熙熙攘攘的街口,許多人在圍著一個祭台看熱鬧,我穿過推推搡搡的人群來到最前麵,看到幾個囚犯模樣的人被反剪著手五花大綁。
“這是幹嘛呢?”我忍不住好奇,向旁邊的人打聽。
那人轉過頭來打量我幾眼,說:“姑娘,看你打扮不是本地人吧?連這樣的大事都不知道?”
“呃,我、我是來這裏投靠親戚的,偶然路過此地,見這裏這麽多人,特意過來看個熱鬧。”我隨口編了個理由,好在那人也沒多問,壓低了聲音繼續跟我講:“前幾日太卜卜了一卦,卦象上顯示大王的妃子是狐狸精轉世。原本這卜卦是要送到皇後那裏去的,不知怎麽被大王知曉,一怒之下就要處死太卜一家人呢。”
“哦,這樣啊……”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心想,一定又是哪個朝代的後宮爭風吃醋呢,這個太卜也是倒黴,平白做了炮灰……
正這樣想著,突然又看見幾個男人拎著幾個大桶爬上高高的架子,把桶裏的東西倒在一根根粗壯的銅柱子上,下麵的人有條不紊的行動著,搬來木炭和柴禾堆放在銅柱下,圍城一個圈。
我又忍不住問了:“這是做什麽?”
“這你都不懂?”剛才幫我解疑答惑的小哥投來一個鄙夷的目光,“這是我朝大王專門為這些罪人設置的炮烙之刑。”
我似懂非懂,還想問兩嘴,那人卻轉過臉去不再搭理我。
周圍的人都在高喊著“燒死他們,燒死他們”,那幾個囚犯背對人群跪著,我看不見他們的臉,莫名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