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然然昨天晚上沒說什麽,但是她的心神不寧戚禦墨是看在眼裏的。能夠讓S市的兩個知名人士死的不明不白,卻又查不到一絲蛛絲馬跡,也卻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的到的。

無論如何,他都要查清楚這件事情,他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成為他和蘇然然之間的阻礙。

這邊蘇然然在家裏百無聊賴的在墨園等著哈尼,心裏糾結的要命。

按照哈尼是卓語柳養女的這個節奏的話,那哈尼算是戚禦墨的姐姐,按照他們這邊的話來講,這個哈尼就是她蘇然然的大姑姐啊……可是她在Y國的時候都對人家做了什麽啊!

蘇然然越想越抓狂,忍不住抓自己的頭發。

哈尼姐,還是慢一點過來吧!

可惜總是事與願違,戚禦墨走後不久,蘇然然就聽到了叫門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到震耳欲聾的叫喊聲:“小然然,我來啦!”

即使身處在二樓的臥室裏麵,哈尼的叫聲也絲毫不受阻礙的傳到蘇然然耳朵裏,讓蘇然然不禁感歎,孩子這個東西,真是誰養像誰!

哈尼還是老樣子,雖然據說她的年紀已經不是很小了,但是走到哪裏任誰看見都會覺得她是個大齡兒童。

今天她穿了一件紅色的蓬蓬裙,襯得她整個人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一樣可愛魅惑,見到她的一刹那蘇然然就把什麽大姑姐的事情給忘的一幹二淨了,滿腦子都是,好可愛好可愛!

“哈尼姐,你到的這麽快!”蘇然然一邊摸著粉嘟嘟的哈尼一邊問道。

“因為人家想你了啊小然然,”哈尼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奶聲奶氣,“而且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人家哈你姐,叫哈尼就行了嘛,就是寶貝的意思啊,明明人家看起來比你小你總是亂叫什麽!”

哈尼在這一班一起長大的人當中是年紀最大的,加上平時她的怪力,大家見麵都會掛一個姐字以示尊敬,可憐她每次和一個人見麵都要先糾正一下叫法!

“哦嗬嗬。”蘇然然敷衍一笑,換做平時她看著哈尼這麽可愛肯定想也不想的就叫了,可是現在……明明她的地位就相當於戚禦墨的姐姐好嗎,就算她蘇然然心再大也做不到這麽沒心沒肺吧!

兩個女孩好久沒見麵了,在一起簡直就有了說不完的話。

哈尼聽蘇然然說,前些天晚上卓語柳和戚雄還有戚禦墨之間的事情之後表現十分平靜,認真的吃著手裏的棒棒糖說道:“正常啊,這家的三口人都是這種相處模式,你習慣就好了。”

蘇然然無語的點點頭,然後轉頭問:“那你呢,平時你和他們是怎樣相處的啊?”

哈尼吃糖的動作一頓,臉色微變,接著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小墨墨和你說了?”

蘇然然有點不明白為什麽哈尼為什麽臉色變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於是小心翼翼的開口:“也沒說什麽,阿墨就是說你是伯母收養的。”

哈尼轉過頭眯著眼睛看了看蘇然然,“所以剛剛讓你直接叫我哈尼的時候你才支支吾吾的?你不會把我當成戚禦墨的姐姐了吧。”

蘇然然被一語戳中有點不好意思,“那個,養女的話,不就相當於是他的姐姐麽,我怎麽能這麽隨便……”

哈尼哈哈笑了笑,搖了搖小胖手,“你想太多了小然然,小墨墨那是一種好聽的說法,我哪裏是夫人收養的女兒啊,我就是夫人在大街上撿來的而已,和戚家的養女差了十萬八千裏呢!”

哈尼的笑聲還是很爽朗,而且笑起來沒完沒了,好像真的聽到了什麽很搞笑的事情。但是蘇然然能從她的眼中看到一抹隱藏不住的落寞。

“不是的,哈尼姐。”蘇然然認真道,“阿墨不是那種會遣詞酌句說好話的人,他這麽說就是這麽想的,我相信伯母也是這麽想的,你怎麽能這樣說呢。”

不知道為什麽,蘇然然聽到哈尼說自己是被撿來的時候心理總是很不舒服。

哈尼自從和蘇然然認識以來,除了看她對付陳易盛的時候腹黑了點之外,其餘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傻乎乎樂嗬嗬的一個小姑娘,所以她這麽認真的表情還是頭一回見到。

哈尼想想自己剛剛措辭真是有些問題,有點尷尬的笑笑,聲音裏帶著一絲落寞,“你誤會啦,我沒有說小墨墨和夫人的意思,我隻是在說我自己,我……真的是被人像垃圾一樣丟在了大街上,要不是當時夫人好心收留我,我早就死了,我這樣的人,是沒有什麽資格當什麽戚家大小姐的。”

說到後來,哈尼的語氣漸漸低落下去,整個人蒙著一層濃重的蒼涼的氣息。

哈尼和端木清清不同,她從來不是一個單純無城府的姑娘,最起碼不是像她外表表現的這樣無害,這點蘇然然是知道的。

但是這並不妨礙蘇然然把她當做朋友。

“哈尼姐,哎,寶貝,我跟你講哦。”蘇然然一隻手搭在哈尼的肩上,語氣熟稔,“做人呢是不能妄自菲薄的,是,做人就是不平等,有的生下來就是錦衣玉食,有人生下來就是衣不蔽體,我不知道你曾經經曆了什麽,但是現在在我眼中,你就是美好的跟朵向日葵似的,所以別擺出這幅垂頭喪氣的樣子昂,不然我會以為你腦袋裏麵瓜子裝多了!”

說完,蘇然然很仗義的拍了拍哈尼的小肩膀,一時之間忽然覺得其實自己還可以發展處第三種職業。

本來蘇然然覺得自己發表完這麽一趟演講之後肯定會勾起哈尼訴說的念頭,自己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打開哈尼那個不知道是什麽的陳年心結,誰知道隔了很久,哈尼依舊像裝多了瓜子的向日葵一樣耷拉著腦袋。

蘇然然心裏一緊,就在她遣詞酌句想著自己要不要再來一段演講的時候,哈尼忽然抬起頭。

她拿出了嘴裏隻剩下棒棒不剩糖的棒棒糖,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蘇然然,“小然然!幹編劇的都像你這麽會說話嗎!我好崇拜你啊!”

蘇然然看著這個瞬間清空瓜子的大號向日葵,發現一時之間還真的沒什麽好說的,隻能笑笑,說:“你開心就好。”

想起昨天許涵也是這幅死德性,蘇然然撇撇嘴,一個兩個都是這幅德性,都當老娘閑的喜歡做心理輔導嗎,老娘還不伺候了!

話雖如此,蘇然然也知道,有一些心結,並不是那麽容易救你能麵對的,一切還是要看她們自己。

而作為他們的朋友,能夠做的也隻有等她們需要的時候幫上一把了。

蘇然然心情不怎麽好,所以就更想讓自己的仇人心情更不好。

有了哈尼的陪同,蘇然然就相當於從戚禦墨那裏得來了恩準令,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出門,再也不用擔心回家被教訓了!

哈尼在路上聽著蘇然然嘟嘟囔囔的笑得前仰後合,“我說小然然,你瞧你這點出息,人家現在都是流行的暖男啊,小男人啊,妻管嚴啊,你可倒好都什麽年代了,還讓自己的老公吃的死死的!”

蘇然然猛的被咽了一下,麵色有點不快,想想戚禦墨平時在自己麵前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自暴自棄道:“你說的輕巧,那可是戚禦墨,你們一個個見到他還不是老老實實的,咋還有資格嘲笑我。”

“誰說的啊,我就不怕小墨墨啊!”哈尼這會已經從剛剛的水果味的棒棒糖換成了奶油味的,正在有滋有味的吃著。

蘇然然默然,好像是這樣的。

想想也是,以前在學校裏麵的時候,那些女生哪個不是在自己男朋友麵前趾高氣昂的,怎麽偏偏到了自己就成了夫管嚴了。

蘇然然皺起自己小巧的眉頭,果然還是因為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麽。

想到這裏蘇然然忽然有點不服氣,要不,自己也嚐試一下翻身農奴把主做。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哈尼將棒棒糖放在嘴裏,囫圇不清的說著:“你知道為什麽我不怕小墨墨嗎?”

“為什麽啊?”蘇然然隨口問了一句。

“因為我知道他肯定打不過我!咳咳咳!”哈尼太過得意,一下忘記了嘴裏還有一個棒棒糖,被糖塊卡的直咳嗽。

蘇然然無語的拍著哈尼的後背幫她順心,心想報應來得真快。

不過麽,想想哈尼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卸掉陳易盛四肢時的場景,蘇然然覺得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夫管嚴的珠寶設計師好了!

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來到了目的地。

蘇然然現在沒有什麽長輩,昨天和李叔見麵,兩個人聊起了蘇然然小時候的事情,一下子讓蘇然然覺得自己多了個長輩的感覺,心裏很高興。

兩個人約定,下次見麵的地點就定在李叔家裏,由他親自做幾道菜來招呼這個小姐。

李叔雖然現在已經在陳氏身居要職,年薪不菲,但是依然還是保留了年輕的時候節儉的習慣,他並沒有像其他的那些公司主管一樣,住別墅,開豪車,而是還和以前一樣,住著之前的老房子,開著普通的車。

蘇然然下車之後按照上午李叔給自己發過來的地址和哈尼一起往那邊走。

隨著房子一點點接近,蘇然然覺得自己的記憶也隨著一點點複蘇,兒時一些模糊的影像也浮出腦海。

李叔和父親那時候明麵上是上下級的關係,私下裏卻也是極其要好的朋友,蘇家夫婦曾經帶著小蘇然然來這邊玩過。

這個發現讓蘇然然很興奮,她拉著哈尼順著自己的記憶,像個小孩子一樣往李叔家跑去。

“李叔,我來……”蘇然然上樓剛要喊,忽的一下被哈尼一把捂住嘴,猝不及防,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