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瑾墨挑挑眉頭,目光柔和的看著蘇然然,良久,他低頭喬笑出聲。
“蘇小姐,蘇然然,你……”
“再次之前,我還是希望你叫我戚夫人,當然,你如果真心把戚禦墨當哥哥的話,你也可以叫我一聲嫂子。”蘇然然打斷戚瑾墨的話開口道。
自從到了Y國之後,她和戚禦墨似乎就沒有斷了和別人糾正對她的稱呼問題,但是從始至終都是一直有人叫錯的,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
想想,還真是令人挫敗的一件事情。
“好,戚夫人。”戚瑾墨輕聲叫著,心裏想著有一天,這個稱呼我還是會為你留著的。
“你說。”
“好,戚夫人爽快,那我就有話直說了,我猜你現在應該想要潛入水家去取水冰淼的遺物吧,但是迫於對戚禦墨的擔心,你暫時放棄了這個計劃,不,應該說你準備以自己的方式去開展這個計劃,對嗎?”
蘇然然看著溫柔以對的戚瑾墨。
她沒有想到,即便到了現在攤牌的時刻,這個男人還是能這樣雲淡風輕的溫柔著。
如果不是清楚他做了什麽事,她幾乎要以為他本性就是這樣溫柔的。
“對是對。”蘇然然點點頭,說道:“瑾少爺的直白倒是嚇我一跳呢。”
“哈哈哈,看來我平常給人的印象還是要再多加強一些的。”戚瑾墨看起來很開心,樣子仿佛在和老朋友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
蘇然然默默的看著他,說道:“好,盡然今天瑾少爺都這麽爽快,那我也就有什麽說什麽了。瑾少爺對我的事情知道的那麽清楚,知道我想要去水家,還知道我暫時放棄了這個計劃,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個房間裏麵有瑾少爺的朋友,沒錯吧。”
戚瑾墨果然半點隱瞞都沒有,開心的點了點頭,琉璃色的眼中滿是欣賞。
“瑾少爺對我坦誠這些,難道就不怕我把這些告訴戚禦墨嗎?”蘇然然冷冷的問道。
“不會啊。”戚瑾墨的樣子絲毫不見慌張,有條有理的說道:“我為什麽要害怕呢,我雖然知道一些事情,但是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害人啊,我隻是想單純的來幫你一下,當然,我來的前提是我知道你需要我的幫忙。”
蘇然然冷冷的看著戚瑾墨,仿佛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答案。
但是沒有,戚瑾墨的笑容,從一開始到現在就完美的不像話。
最終,還是蘇然然先開了口,“OK,瑾少爺好心智好口才,那麽我們言歸正傳吧,瑾少爺,還是剛剛的那個問題,你能給我什麽?”
戚瑾墨學著剛剛蘇然然的樣子,拿起一杯紅茶放在鼻子下麵輕輕嗅了一下,喝上一口之後,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好茶。”戚瑾墨感歎道。
然後他開始和蘇然然普及自己的心路曆程,“是這樣的,我呢,別的優點沒有,就從少年時代開始,為了在這個冷漠的圈子中生存下去,就交了一些朋友,而這些朋友呢,就是為了在像現在一樣能幫上一些小忙。”
蘇然然笑了,“瑾少爺好大的手筆,竟然把這個說成小忙,你這樣可是要讓我就占/便宜了。”
“哪裏,隻要是能讓美女開心,我做什麽都是值得的。”戚瑾墨看似紳士的說道。
接下來,兩個人又談了許久,戚瑾墨沒有問蘇然然到底怎麽知道他的底細的,蘇然然也沒有追問戚瑾墨在這個地方的那個朋友是誰。
等到戚瑾墨走了之後,蘇然然就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麵發呆。
戚禦墨回來之後自然知道戚瑾墨來過的消息,他回到房間之後,大步走到蘇然然麵前。
剛要開口說話,猛地看見蘇然然越發瘦削的臉龐,就覺得有什麽卡在喉嚨中讓他什麽話都說不出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兩夫妻就連交流都變得困難。
戚禦墨在蘇然然的麵前慢慢蹲下,蘇然然看向他,淡淡道:“你進來是想質問還是想詢問的呢?無論是哪種都不要了吧,我很累,沒有力氣,要去孩子那裏看看了。”
說完,蘇然然起身向嬰兒房走去。
“可以和戚瑾墨聊天聊這麽久,卻懶得和我說一句話是嗎?”戚禦墨終究還是抑製不住自己心裏不舒服的感覺,開口道。
蘇然然的腳步一頓,回頭看看戚禦墨,冷笑:“戚大少爺好雅興啊,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情在這吃醋。”
說完,蘇然然就不再理睬戚禦墨,一個人走出了屋子。
剩下戚禦墨一個人在房間中,狠狠踢到一把椅子,然後也是氣哄哄的走了出去。
戚禦墨的院子裏麵,最近的氣氛一直很奇怪。
如果說之前蘇然然是這個院子裏麵的一股清流,帶給所有人不少歡聲笑語,那麽她現在就是最嚴重的低氣壓來源。
隻要是她路過的地方,三米之內絕對不會有人露出笑容。
蘇然然則是日複一日的陪著孩子,如果有人這個時候觀察她,一定能發現她眼中的不舍。
除此之外,蘇然然現在變得十分孤僻,幾乎去哪裏,她都不希望有人陪她。
大家沒有多想,隻是覺得蘇然然因為突逢變故所以喜歡封閉自己,知道蘇然然失蹤的那天。
一天中午,Erin知道蘇然然最近胃口不好,和黃媽一起研究,做了一些比較清爽可口的飯菜,想要端個蘇然然,卻怎麽都找不到人。
戚禦墨的院子很大,當時他們也隻是覺得蘇然然不一定是在哪個房間呢,所以也沒有著急。
到了後來,他們發現每個屋子都找不到,從一大早開始,就沒人見過蘇然然了,幾個人這才慌了起來,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戚禦墨。
戚禦墨趕緊趕了回來,調出了屋子裏麵所有的監視器。
監視器中,蘇然然最後一次離開是在早上六點。
那個時候大多數人處在剛剛起床或者還沒有起床的時間段上,戚家的傭人們已經開始打掃做飯了。
蘇然然穿著一身隨便的家具服,先是到了院子中坐了坐,然後就直接走了出去。
她看起來那麽隨意,連一件外衣都沒換,也沒有選擇那些特殊的時間段,就這麽輕飄飄的出去了。
“一群廢物!”戚禦墨猛的將桌子上的裝飾品摔到地上,嚇得一群傭人全部都瑟瑟發抖。
他們早上的時候確實是見過蘇然然,但是誰能想到她那個樣子是要出門呢?
“阿墨,你先不要發火,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小然然,你有沒有想法她去哪了?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被捉走了還是自己故意離開了。”哈尼在一旁說道,戚禦墨讓她照顧蘇然然,她竟然讓蘇然然就這樣失蹤了,她的心裏充滿了愧疚,但是多年以來的經曆讓她養成了有什麽問題首先解決的習慣。
戚禦墨自然知道哈尼說的又到底,隻是關心則亂,他現在滿心都是蘇然然那張瘦削的臉,很怕下次見到她的時候,那張臉上失去生氣。
深吸一口氣,戚禦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低頭看著錄像,肯定的說道:“她不是被抓走的,是自己走的。”
“哎,你怎麽知道,蘇然然這次連衣服都沒換,我懷疑是不是有人侵入到戚家的院子,把人帶走了。”端木清清道。
“不會,就是因為她連衣服都沒換,也沒做任何的打扮,我才更加肯定。然然的想法你你們想象中細膩,她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她故意迷惑所有人才做的。但是你仔細看,她的衣服中是揣著東西的,還有她臨走時不經意的看了一下攝像頭的方向……哈尼,你不是說然然她最近的性格變得有些孤僻了嗎?”戚禦墨冷靜的分析道,轉頭問哈尼。
哈尼被問的一愣,然後答道:“有是有,但是我以為那隻是她因為自己的母親……”
“她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個樣子的?”戚禦墨輕聲問道。
“就是從她知道了之後啊,她就開始變得有些奇怪,真的餓變得十分孤僻的話……我覺得從戚瑾墨來這個院子之後,她就比之前更加孤僻了!”
“戚瑾墨……難道說這件事情和他有關係?”端木清清奇怪道,“那個時候我一直以為是因為你們兩個吵架了,所以然然才變得有些奇怪的了,難道從頭到尾,都是然然她自己一直在為今天的一切做打算?”
端木清清難得智商上線的分析,讓所有人都麵色沉重起來,不光是為了戚瑾墨莫名其妙的插入,還為了蘇然然這份心思。
“宮學,你說你現在找不到麗莎了是嗎?”戚禦墨忽然開口問道。
“……是。”宮學遲疑的回答道,不明白這個節骨眼上,戚禦墨問這麽個無關緊要的人做什麽。
“你去盯著戚瑾墨,隻要是和他有牽連的地方都找一下,你一你應該就能找到那個麗莎,而相反,你如果找到了麗莎,我們大概也就知道這個戚瑾墨,到底把老巢安在哪裏了。”
戚禦墨說著,眼中爆發出一道冰冷而又鋒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