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女子猶豫了一下,說道:“應該沒有。”

麵具男子的回話很緩慢,“應該?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詞語。”

“是。”金發女子身體微微戰栗,聲音中帶著克製後的平靜,“那個叫費戊的醫生不簡單,這件事情別人有可能察覺不到,但是他是有可能會產生懷疑的。”

金發女子匯報完工作之後,那個麵具男人一片靜默,隻是一口口輕啄著自己手中的紅酒。

雖然安靜的時間的延長,那個金發女子的心裏也是越發沒底。

好一會兒,她再次鼓起勇氣說道:“先生,就算是費戊會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但是屬下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是不可能查到我是怎麽做的,所以這件事情您不必擔心……”

“啪”的一聲,麵具男人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金發女子的話也戛然而止。

“先生……”金發女子的語氣中已經難掩恐懼。

麵具男子將破碎的酒杯隨手丟在了第三,隨隨便便的一個動作,被他做出了極致的優雅與邪魅,卻也讓人有著莫名的恐懼。

他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輕輕的轉身,麵向微微戰栗的金發女子。

“Sherry,你讓我很失望。”

金發男子的話成功讓那個金發女子的身子一陣,她抬頭看向麵具男子。

狐狸麵具下的下巴,線條緊致,唇形完美,隻單單看這些,就會讓人對麵具下的表情有無限遐想。

金發女人仰望著麵前的麵具男子,眼中漸漸露出癡迷,她喃喃道:“不要,先生不要對我失望,我一定會讓您滿意的。”

聞言,麵具男子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順著金發女子的臉頰滑到下巴處,輕輕挑了一下,可以感覺到Sherry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眼中的迷戀越來越深。

“先生……”

“好了,去Mark哪裏去領下一步任務吧。”就在金發女人馬上就要沉淪的時候,麵具男人鬆開了對她的鉗製。

金發女人臉上有難掩的失落,但是她什麽都不敢講,隻是垂下頭,低頭稱是,然後默默的退了出去。

“對了。”金發女子馬上就就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麵具男人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金發女子眼中閃出一陣狂喜,她做什麽轉頭,應道:“是,先生。”

麵具男人那邊似乎遲疑了一下,隨後問道:“蘇然然的病情你控製的怎麽樣?”

金發女子眼中的驚喜的光芒瞬間熄滅,她低頭恭敬答道,“回先生,可能引發蘇然然心理疾病的病因我都已經去除了,她現在應該退回到了沒有心理負擔的時刻。”

“那就好。”麵具男人點點頭,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金發女子站了一會兒,見麵具男人沒有什麽話要說是,就默默的轉身推出去了。

轉身的一刹那,她湛藍的漂亮雙眸中迸發出猛烈的恨意。

蘇然然……蘇然然!

……

戚家院子裏。

費戊和戚禦墨坐在客廳中,皺著眉頭對著對方,卓語柳心急的對著兩個人左看看右看看,但是兩個人沒有一個人回應她的心情讓她更加著急。

“我說你們兩個倒是說話啊!到底要怎麽辦?然然現在到底是怎麽了?”

先是忘記了水冰淼和寇遠,現在竟然連兩個孩子都不大記得了,這是要鬧哪樣?

“小然然這麽年紀輕輕的,她現在得老年癡呆這種病會不會太早了些?”卓語柳見兩個人不理自己,繼續猜測道。

終於,費戊歎了口氣說道:“夫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我懷疑有人在蘇然然昏迷的時候侵入了她大腦內部,進行催眠術,屏蔽了一部分的記憶和情感。”

“什麽?這,這怎麽可能,這不是科幻片裏才會有的東西嗎?”卓語柳覺得難以置信。

費戊聳聳肩,“很多年前,大家也覺得在天空中飛行也是一種科幻,但是現在飛機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物。就算這個治療方法聽起來再匪夷所思,也有可能真的會被實現,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那怎麽辦啊!”卓語柳愁眉不展的坐在那裏,“照這個速度下去,小然然會不會有一天連我也忘記了,連……連阿墨也忘記了!”

戚禦墨的沉了一分。

“費戊,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找到方法,抑製蘇然然的這個症狀再蔓延下去!”

費戊的臉抽成一個苦瓜,“阿墨,你當科學研究是你們槍戰呢,還能有速戰速決的辦法,我現在一點頭腦都沒有,而且剛剛那些都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萬一症狀要不是這樣個樣子呢?如果我們貿然破壞然然現在的記憶構造,讓她重新麵對寇遠和水冰淼的事情的話,說不定會對她造成二次創傷,到時候這個後果你們誰能承擔的起。”

戚禦墨的麵色變得十分難看,誰都可以拿來賭,唯獨蘇然然不可以!

看著屋子裏麵的眾人麵如土色的樣子,費戊歎了口氣,說道:“你們也別太著急了,不管怎麽說,現在冉冉那的病情是可以控製住的了,沒準對方就隻是想要幫助一下然然呢?我這就打電話讓許涵過來一趟吧,她是對蘇然然從前的事情了了解最多的人呢,沒準她會知道些什麽。”

戚禦墨點點頭,然後坐在那裏等著費戊打電話。

誰知道費戊站在那裏,對著戚禦墨大眼瞪小眼。

“你看著我做什麽?”戚禦墨皺眉道,這個時候還不趕緊打電話!

費戊聞言苦笑道:“我倒是很想打電話,但是也得許大小姐會接聽算啊,勞駕您的手機借我用一下了。”

戚禦墨沒好氣的白了費戊一眼,把自己的電話扔了過去。

費戊接到後,露出了訕訕的笑容,直接在手機上輸入了許涵的電話,等著對麵接通。

現象也是可悲,曾經是那麽相愛的臉上,現在同個電話還要通過他們共同的朋友來實現。

電話響了許久那邊才接通,許涵冷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戚先生,然然怎麽了?”

“咳咳,是我。”費戊勉為其難的開口道:“確實是然然這邊有些問題,長話短說,我懷疑有人控製了然然的記憶,我想給然然這邊做個全麵的調查,需要你的配合,詳細的事情等你到了之後在一起說。”

許涵那邊靜默了十秒鍾,費戊說的話讓她有太多疑問,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她幹脆利落的回道:“好,讓戚先生給我安排最近的航班過來。”

“知道了。”

掛掉電話,費戊和戚禦墨講了一下蘇然然那邊轉達了許涵的意思,戚禦墨點點頭。

“小費啊,一會兒然然就醒過來,你再去給她做個體檢吧。”卓語柳不放心的說道。

當初蘇然然沒有醒過來的事實他們擔心她承受不了水冰淼被殺的消息,現在她忘記了,他們又陷入了無限的不安之中。

之前在醫院昏睡的時間太久了,蘇然然休息了一會兒就醒了。

走出屋子冷不丁看到這麽一大堆人都圍坐在一起,嚇一跳,“哇!怎麽這麽多人在一起啊!”

蘇然然穿著自己粉白色的睡衣,揉著眼睛走了出來,樣子嬌憨可愛。

“阿墨,Erin的甜點你還給我留著呢嗎?”

“留著呢,放心吧!”戚禦墨把蘇然然拉倒自己懷中,有些無奈的寵溺道。

“嗯,睡了一覺感覺有點餓了。”蘇然然喃喃道。

“小然然啊,你覺得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啊?”卓語柳輕聲問道。

蘇然然搖搖頭,笑道:“媽,自打我醒過來,這句話都聽了好多遍了,那你放心吧,我什麽事都沒有,我要是有事的話,費大醫生怎麽會同意讓我出院呢?對吧?”

蘇然然看起來心情不錯,打趣著費戊。

費戊露出個誇張的表情,“小然然,你的媚眼可不是能隨便拋的,你老公有多嚇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然然被逗得咯咯笑。

蘇然然性格活潑開朗,來回的和大家開了幾個玩笑之後,大家的心情都放鬆下來。

Erin聽說蘇然然又醒了過來,沒等人吩咐就直接把甜點拿了過來。

蘇然然見到甜點之後立刻眉開眼笑,和剛剛來到Y國時候一樣,總會讓人莫名的心情愉悅。

“少爺!剛剛瑾少爺聽說少夫人醒過來了,想要看看少夫人。”Erin擺好甜點之後,對戚禦墨說道。

蘇然然和戚禦墨一愣,對視一眼之後,同時開口。

“把他趕出去!”

“叫他進來吧!”

戚禦墨轉頭狠狠瞪著蘇然然,“你居然讓那個男人進來看你!”

蘇然然覺得很無辜,“人來了總不好直接趕出去吧,而且還是在戚家。”

“是啊,阿墨,無論怎麽說基本的禮節還是要做到的,你不能亂吃飛醋。”卓語柳在在旁邊幫著蘇然然一起做戚禦墨工作,還直接戳穿了戚禦墨。

戚禦墨沒好氣的瞪了兩個在它麵前最膽大的女人,冷哼了一聲沒說什麽。

蘇然然和卓語柳對視一眼,笑了笑,讓Erin把人請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