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的燈被猛地打開,讓長時間處在黑暗環境的易思萱不自覺的閉上眼睛。
“原來易小姐已經醒了,那正好,省了我一部分力氣。”陰柔的男聲響起,易思萱的身體不可察覺的一顫。
在她被關進這個屋子裏的這段時間裏,每一次噩夢的開端都是這個聲音。
在她風光無限的時候她見過一次這個男人,當時他還隻是一個無人問津的私生子,每天跟在陳瑞希那個女人的後麵唯唯諾諾。
當時她還當著他的麵用他來列舉過血/統貴賤的問題,卻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落在這個人的手上被百般欺辱。
“陳,陳明陽,識相的你就趕緊放了我,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易思萱的聲音已經斷斷續續的連不起調,隻能在這個低賤的男人麵前勉強維持自己那最後一點點自尊。
“哦,讓我後悔?”陳明陽的聲音充滿戲謔,看著易思萱的眼上好像是貓看著落在自己手中的老鼠一樣,“你說的我還真是有點害怕,那我想知道,堂堂易家三小姐,究竟要怎麽做,才能讓我這個血/統低賤的人後悔呢?”
陳明陽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盒子擺在綁著易思萱的**,打開盒子,綠色的**和注射劑展現出來。
易思萱從剛剛他拿出盒子開始,眼中就開始盛滿恐懼,“陳,陳明陽,我收回剛剛自己說的話,求求你不要在給我注射了,求求你!”
“嗯?”陳明陽的拿著注射器抽取綠色**的動作一頓,“易小姐怎麽了,你剛剛說的話有什麽錯呢,為什麽無緣無故要收回?”
易思萱被綁縛住的身體不停的掙紮著向注射劑的反方挪動著,可惜她身上的皮帶兼顧無比,她的掙紮全無效用。
“我有錯,我說錯了,你,你的血/統一點都,都不低賤,求求你不要在給我注射了。”易思萱咬嘴唇,努力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隻可惜她現在的樣子狼狽之極,這種表情被她做出來簡直醜的不認入目。
陳明陽聽到易思萱的話,拿起注射器動作緩慢的向她的頸動脈靠近。
易思萱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粗重,仿佛下一刻,心髒就要從口中蹦出一樣。
針頭在距離易思萱的脖子還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嚇得易思萱連喘氣都變得小心翼翼。
“易思萱小姐,我很認可你一直以來推崇的人有貴賤之分的理論,既然我不是低賤的人,那麽誰是呢?”陳明陽藏在金絲邊眼睛邊下的眼睛中閃著惡毒的光,讓易思萱整個人不寒而栗。
“是我。”過了好一會兒,易思萱哽咽的聲音響起,因為擔心脖子旁白的注射器,她不敢大聲說話,曾經美顏清純的臉上布滿恥辱,“是我低賤。”
過了一分鍾之久,知道易思萱緊張的快要暈倒的時候,陳明陽才收回自己的那個注射器,輕笑出聲。
“我還以為易家三小姐的骨頭有多硬呢,結果沒有兩三下就服軟了。哦,也不能算是服軟,而是有自知之明。”陳明陽嘲諷的說道。
易思萱緊緊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有恨又怕的看著陳明陽。
陳明陽卻沒有再看著他,隻是怔怔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注射器發呆。
“話說回來,就在不久之前,有一個人和你一樣躺在這張**。”陳明陽忽然開口說話,語氣好像是聊家常一樣,順帶還帶著一點懷念,“那也是一個很美的女人,一眼就讓人沉淪。”
易思萱戒備的看向陳明陽,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忽然和自己說這些。
陳明陽卻看都沒看易思萱一眼,已然沉浸在自己的回憶當中,他看著手中的注射器,樣子好像是在看著情/人一樣,“那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她被綁在這個**的時候顯得那樣的無助,那樣的讓人憐惜,卻始終沒有和我說過一句求饒的話,哪怕是我真的給她注射了毒藥。”
“你,你說的那個人,是蘇然然?”易思萱不是笨蛋,蘇然然之前有被他們抓住注射病毒的事情她是知道的,還以解藥為名/義讓戚禦墨幫她的忙。
易思萱的話終歸讓陳明陽將視線調轉在她的臉上,“對,就是她,不過我更喜歡叫她水漾,那是我初見她時她的名字。”陳明陽語調陰柔的說著。
“她,她可是戚禦墨的女人,你,你怎麽敢?”易思萱努力和陳明陽沒話找話。
陳明陽對時間上有一種難以克製的強迫症。
他每天給自己規定的折磨易思萱的時間都是固定的,從走進這個屋子一直到出去,時間不差一分一毫。
易思萱有一次無意中得知了這點,就一有機會就和陳明陽說些有的沒的,以延緩時間。
“嗬?戚禦墨的女人?怎麽樣?”陳明陽的語氣十分張狂,狹長的眼中迸發出瘋狂的光芒,“戚禦墨都已經被我殺了,炸的連個渣都不剩,他還能怎麽樣?難道他能變成厲鬼來殺我嗎?好啊!那就等我把水漾再次綁到這張**的好好roulin的時候,我看看他到底會不會顯靈!”
易思萱看著眼前發瘋的陳明陽,眼前閃過一抹恨意和悲傷。
就算她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戚禦墨遇難的消息,如今聽陳明陽在這裏說戚禦墨被炸的渣都不剩,也還是免不了傷心難過。
門外,文辰看著戚禦墨幾乎冷的都快掉下冰碴的臉,歎了口氣。
別說是戚禦墨,就連他自己也別挑起了怒火。
戚禦墨對這件事情隱瞞的很好,他也是比較晚的時候才聽說了蘇然然中毒的事情。
但是他沒有想到,她在中毒之前還遭遇了這些。
屋內的談話還在繼續。
陳明陽越說越激動,已經從床邊的凳子上站了起來,一邊在屋子裏麵走動一邊大放厥詞,“還有那個戚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兒子都已經死了,他還卻還想要死死的霸占著他本宗的位置不放手,就算他霸占著又怎麽樣呢?他兒子已經死了,卓語柳又是個出了名的妒婦,不會讓他找別的女人再生一個孩子,就算再生一個又怎麽樣呢?他戚雄還能活到那個人長成戚禦墨?哈哈哈哈哈。”陳明陽大笑起來,好像是想到了最好像的笑話,“他們這一支的日子算是到頭了。”
易思萱聽著陳明陽說著這些話,一邊聯想著自己的情景,一邊想到戚禦墨,竟然不自覺的淚流滿麵。
“喲?哭啦?”陳明陽好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站在床邊彎下腰看易思萱滿布淚痕的臉。
“嘖嘖嘖,是不是觸景生情了,還是對戚禦墨餘情未了啊,嗬嗬嗬。”陳明陽笑得開心,過一會兒,又忽然繃起臉,“不過你哭泣的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來水漾了,我還是更喜歡看著她哭,要比你美上太多了。不行,我得趕緊把你處理了,這樣才能給蘇然然騰出地方來。”
說著,陳明陽竟然不管不顧的拿著注射器就要往易思萱的脖子上紮。
頸部注射會大大提高這個藥物的作用,易思萱嚇得麵色大變,不停的叫喊,“不要不要,不要啊給我再注射了,我說我說,我把寶藏的地方告訴你,求求你放了我!”
陳明陽卻真的像是瘋了一樣,固執的搖了搖頭,“你別再對著我哭了,比水漾醜上太多,隻會加速我清理你的想法。”
“不不不不,不要!”易思萱眼看著那隻惡魔之手伸了過來,嚇的她瘋狂的搖頭。
“噗……”就在針頭紮進易思萱脖頸的一瞬間,陳明陽的手掌被穿透,噴射出來血濺了易思萱一臉。
易思萱驚恐的睜大眼睛,屏住呼吸,動都不敢動一下。
陳明陽則是抓住自己被打了個血窟窿的手,不可置信道,“誰,是誰!誰敢打我!”
陳明陽不停看向四周,剛剛的得意**然無存。
門被緩緩的打開,一直盯門上那個洞的易思萱忽然在看到門口上的來人的時候,猛然睜大了眼睛。
陳明陽此時也轉過身來,看到了戚禦墨。
如果說剛剛那一槍隻是去掉了他臉上的得意張狂,那這一刻他簡直就是麵如死灰。
“戚,戚禦墨……怎麽是你,你沒死!”陳明陽驚恐的問道。
戚禦墨隨意的拿著自己手中的槍,閑庭信步般走到床前的椅子旁邊,姿態慵懶的坐了下來,“怎麽?很意外?你剛剛不是還很期待要見到我的厲鬼,現在見到了,又不開心了?”
陳明陽抓著自己受傷的手,小心翼翼的盯著戚禦墨,眼中滿是探究,“你,你真的是鬼?”
“噗呲!”文辰倚在一邊的牆邊,笑得跟朵花似的,“我說戚禦墨,你看看你,繞了這麽一大圈就栽在這麽個人手裏,我勸你把這件事情永遠塵封哈,不然你以後沒法在道上混了!”
陳明陽這才注意到,戚禦墨的身後還跟著文辰小趙一種人。
又是這些人,又是這些所謂的本家,所謂的高貴血/統,他最痛恨的種族。
陳明陽看看周圍的人,眼珠不停轉動。計算著自己能有多大的幾率逃出去救人。
沒想到戚禦墨竟然能把這麽多人帶入到本家,但是他這次一定要讓他有來無回。
金絲邊下的眼睛微微一道精光閃過,陳明陽的心裏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