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禦墨沉默的聽著費戊的介紹,心裏一頓一頓的疼。
躺在**的蘇然然,渾身上下都是上,麵色更是蒼白如紙,整個人陷在被中,單薄的好像一頁紙。
“然然,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對不起,我沒有來得及向你解釋,對不起,讓你一個人麵對這麽多,你是不是很生氣很不甘心,那就快點醒來,找那些讓你難過的人報仇!”戚禦墨低聲說著,平日裏深邃的眸中此刻滿是血紅。
費戊還在繼續觀測著數據,“她得趕緊醒過來,不然這樣下去,母/子都會有危險。”
在場說有的人心裏都是一緊,戚禦墨臉色煞白,他抿著薄唇說道:“蘇然然,你給我起來,你又是這一個樣子,從前就是一有事情你就會鑽到殼子裏麵,無論是對我還是對水冰淼,你總是選擇逃避!”
躺在**的蘇然然依舊沒有反應,隻是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手指微微動了動。
“蘇然然,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從來都不在乎是不是會遷怒,你今天要是不能醒來,我就把所有害你成這樣的人給你陪葬,什麽水冰淼,什麽寇宏茂,還有你那個弟弟寇遠,對,還有那些記者,那些警察,還有那些刊登消息的報社網站,那些留言的人……還有我,一個都不得好死!”
戚禦墨說著這話的似乎雙眼迸發出強烈的殺意,讓在場的人知道他說這些話並不隻是單單為了讓蘇然然醒過來而說的。
如果今天蘇然然真的出了什麽意外,戚禦墨可能真的會歇斯底裏的發瘋,而他最不能原諒的,還是他自己把。
“所以,蘇然然,就當是我求你,醒過來好不好。”
長這麽大,戚禦墨頭一回說出“求”這個字,他語氣裏的懇求那麽多,那樣高高在上的一個男人,又有誰能夠忍心看他這個樣子。
“繼續,阿墨,繼續!”費戊忽然大叫起來,“她有反應,你和她說話她有反應,她是知道的,你繼續,讓她醒過來!”
“蘇然然,你還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很喜歡的一個Y國那邊的婚紗設計師嗎?我這回去的時候和他已經取得聯係了,雖然他已經封筆,但是最終還是同意為你設計一套婚紗,我們結婚那天,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對,蘇然然,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但是我沒有和任何人訂婚,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麽,我的妻子隻有你一個,我這一生,最愛的就隻有你。”
這時,戚禦墨手中蘇然然的手忽然動了一下。
戚禦墨猛然回握住他的手,幾步蹭到前麵去,看著她的臉,“然然,我一輩子,非你不娶,我隻要你一個女人,我隻愛你一個人。”
隨著戚禦墨話落,蘇然然的眼睛睜開了一個小縫,她張了張嘴,微微動了動唇。
“什麽,你說什麽?”戚禦墨把耳朵湊了過去,試圖聽清蘇然然在說什麽。
蘇然然咽了一口唾液,滋潤了一下自己幹枯的嗓子,聲音又大了一些,在這個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房間裏,蘇然然的話語十分清晰的傳入到每個人的耳朵裏:“還有媽。”
房間裏一瞬間的靜默。
忽然之間,屋子裏爆發出一個高音貝的女聲,卓語柳一把撲到蘇然然的另一邊,抓抓蘇然然的手,各種哭訴。
“嗚嗚嗚,小然然,你對媽媽太好了,在這種情況下你居然還會教育小黑球對我好一點,媽媽好感動,媽媽以後一定對你更加更加的好,以後小黑球要是欺負你了你就告訴我,我要是向著他的話,我就不姓卓!”
眾人:……真實情況是哪怕自己沒有欺負蘇然然,卓語柳也是隻要看到蘇然然不開心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戚禦墨說一頓的吧!你們這對婆媳情還要盲目到什麽地步!
“好了,各項指標都已經開始恢複正常了,這次的危機算是過去了!”
蘇然然因為剛剛蘇醒,神誌還不是很清楚,她反應有點慢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沙啞的開口道:“我怎麽會在這?我記得,那時候不是衝過來很多記者嗎,之後怎麽了?”
眾人臉上的笑容一頓,不約而同的看向費戊。
許涵的眉頭緊皺,蘇然然還是和之前一樣,每次有過這種行為過激的舉動之後,時候這段記憶都會變成空白。
隻是,目前的蘇然然肯定是接受不了自己還有這種精神上的疾病的吧。
許涵和費戊四目相對,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同樣的建議,費戊對眾人搖了搖頭。
“是進來了一堆記者,然後他們很吵,我怕擔心你休息,就直接把你打暈了。”哈尼見到蘇然然醒了,也終於按下心來,掏出一個水蜜桃味的棒棒糖,好好的安慰了自己一下。
“哈尼……姐?”蘇然然奇怪的看著哈尼,這件事情聽起來好像是哪裏不對,但是如果是用哈尼的邏輯來看的話,又確實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對啊對啊,就是這樣的!”端木清清趕緊出來打圓場,“醫院哪些人都不靠譜,總是把莫名其妙的人放進來,不要在那裏了,蒙古大夫已經叫他叔父送了一大批設備過來了,沒設麽大問題的話,蒙古大夫在墨園就能給你看病了!”
“叔父……?”蘇然然又疑惑道。
“就是上次帶你見到的那個不靠譜的院長。”戚禦墨回答道。
蘇然然眼神轉了轉,才緩慢的答道:“哦。”
看到她這個樣子,端木清清轉過頭來對哈尼緊張的說道:“完了,蘇然然現在傻到和她說一句話隻能提煉出一個詞的地步了!”
哈尼沒好氣的白了端木清清一眼,嘴裏喊著棒棒糖,含糊不清的說道:“比你好啊,我和你聊天從來就沒有聽你提煉出來過什麽!”
“你……”端木清清一瞬間又想發火。
哈尼也不看她,隻是狀似無意的掰了掰手腕,一臉風輕雲淡,但是端木親情卻不敢造次了。
“好了好了,都被說那些沒有用的了,快點讓小費給然然檢查一下吧!”卓語柳張落到。
費戊嘴角抽搐了一下,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姓氏,怎麽叫都是有問題的!
詳細的檢查過後,費戊笑嗬嗬的對眾人說:“大家放心吧,咱們小然然的身體已經暫時沒問題了,接下倆注意靜養就好!”
眾人歡呼雀躍,隻要戚禦墨說道:“小然然?”
費戊愣了一下,暗罵一聲戚禦墨的小心眼,但還是麵上討饒的說道:“嗬嗬嗬,口誤,口誤哈!”
許涵在一邊翻了個白眼,在一邊小聲嘀咕,這個那人屬性果然是賤,整天被人罵來罵去的。
她卻沒想到,平時罵費戊罵的最多的,要屬她自己了。
“好了,你們出去吧。”戚禦墨忽然開口道。
“哎,為什麽好不容易蘇然然已經醒了,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大家一起說說話聊聊天嗎?”端木清清奇怪道。
“你見過哪個病人剛蘇醒就陪著人聊天的?”戚禦墨皺眉道。
“我生病的時候就是啊!”端木清清理直氣壯,她那個時候從鬼門關走了一圈,醒來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和等在自己病床旁邊的人分享自己當時的感受。
眾人聽到這句話之後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種事情也就隻有你自己是好意思說的。
“嗬嗬,好了,阿墨,剛剛回來,他和然然一定還有很多話要說,我們先出去讓他們慢慢說吧。”卓語柳像是哄大孩子一樣,將眾人哄除了臥室。
許涵沒有跟著他們,而是走到了戚禦墨麵前,雙手環胸,直視著戚禦墨。
費戊心裏一突突,許涵性格那麽直,從小又和蘇然然當個寶一樣看護者,冷不丁麵對戚禦墨這種……算是情敵的生物,她真的能冷靜麽?
“戚先生消息靈通,想必這幾天蘇然然發生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是。”戚禦墨非但沒有因為許不客氣的語氣而翻臉,反而態度很好回答道,隻可惜他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一切都太遲了。
許涵回頭望向蘇然然,她半張臉都遮在被子下麵,做了一個下意識的閃躲的動作。
“那你自己的新聞你也看到了吧,居然涵蓋了早報首頁的整整一個版麵,戚氏總裁就是不一樣哦,和一個那麽醜的女人訂婚居然還這麽大手筆。”
費戊在一邊聽著差點沒有笑出聲,那個易蓮花,雖然沒有蘇然然漂亮,但是也不至於那麽醜吧。
這個丫頭,說話怎麽還是和上學時候一樣口無遮攔。
戚禦墨沉默了一會兒,依舊是好票的和說道:“這件事情稍後我會處理,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說清楚。”戚禦墨轉頭看向蘇然然,繼續道:“我從未和人訂過婚,之前是,之後也是,我不會有除了蘇然然之外的第二個女人。”
許涵挑挑眉頭,餘光看見蘇然睜著大眼睛往這邊瞟著,這才露出一個笑容,“既然戚大總裁有這樣的覺悟,那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我說蠢然你先睡吧,我過兩天再來看你哈。”
蘇然然點點頭,她現在確實有很多話想和戚禦墨說。
許涵勾唇一笑,這才對戚禦墨說出今天晚上第一句客氣話,“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我們家蘇然然這邊有戚先生了。”
說著,許涵往臥室外走去。
費戊見狀,也趕緊收拾了一下跟了出去。路過戚禦墨的時候,戚禦墨說:“眼光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