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坐在寇家豪華大沙發上的水冰淼也是麵色蒼白的看著電腦。

怎麽會這樣呢,自己不過是想要給蘇然然施加一點壓力,讓她放棄找自己拍這部戲,順便給她一點教訓,怎麽會把事情鬧得這麽大。

而且,怎麽會有人把她的身世報出來呢!

別人不說,如果寇宏茂知道了水漾就是蘇然然,就是蘇哲的女兒的話,那自己豈不是……

水冰淼正想的出神的時候,門鈴響了,她聽到開門的聲音,聽到寇宏茂換了鞋走進來的聲音,聲音通通大的與自己的心跳聲旗鼓。

“宏茂,你回來啦?”水冰淼盡量表現出來很柔和點表情,對寇宏茂說

“嗯。”寇宏茂低聲答道,一張臉看不清喜怒。

水冰淼上前主動服侍他換了衣服,並把他的圍巾和大姨都掛了起來。

寇宏茂盯著水冰淼忙碌的身影看著,心裏想著,她這個樣子真的很像一個普通的妻子。

水冰淼忙完之後,坐在啥飯上給寇宏茂倒了一杯暖胃的紅茶,然後就的坐在一邊,略顯慌亂的拿起剛剛被她放下的平板。

寇宏茂掃了一下,頁麵還停留在“水漾身世成迷,竟是白瑾獨女!”

寇宏茂垂下眼睛,斷氣紅茶喝了一口,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我記得,你之前和蘇哲,生了一個女兒吧。”

水冰淼聽到這話的時候,手一抖,差點就把手中的平板摔在地上。

“是……是啊。”水冰淼低著頭輕聲答道,眼睛餘光一直盯著寇宏茂臉上的表情看。

寇宏茂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他能有什麽表情呢,白瑾的獨女,也就是蘇哲的獨女,當年的事情沒多少人知道,他卻是知道的。

白瑾不能生育,所以無論怎樣,蘇然然都不會是白瑾的親生女兒,所以算來算去,蘇然然的生母,也就隻有眼前的女人了。

寇宏茂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水冰淼,仿佛要將她望穿一樣。

水冰淼此刻緊張的呼氣都是小心翼翼,她知道,寇宏茂看到這則消息之後,就一定會有所懷疑,現在看來他已經是確定了。

“我……”水冰淼緩緩的開口道:“我並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寇宏茂淡淡的問道。

他對這個女人真的已經失望透頂。

“冰淼,她畢竟是你的女兒,你的親生女兒,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像是那些新聞上說的一樣對你說了很過分的話,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但是作為一個從生下來開始就沒有從你那得到過一點母愛的孩子,她即便是有點怨氣又有什麽不可以?”

樓梯上寇遠聽到這句話之後,驚訝道瞪大了眼睛,收回自己往下走的腳步,呆在樓梯上聽兩個人談話。

水漾,就是那個蘇然然,居然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姐姐!

蘇然然在醫院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摸向自己的肚子。

這個動作驚醒了在她旁邊昏昏欲睡的哈尼,她一個健步跑到了蘇然然的病床前,急聲問道:“怎麽樣,小然然,醒了嗎,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的孩子?”蘇然然虛弱的問道。

“你放心,孩子沒事了,不過醫生說你的情緒波太大,對孩子不好,得好好調養一下,而且要控製自己的情緒。”哈尼回答道。

話雖這樣說,哈尼的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安。

現在這種狀況,蘇然然真的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麽。

“然然,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就讓大夫來給你做一下檢查,如果醫生覺得你沒有什麽大問題了,咱們就回家休養好不好?”

蘇然然沒有多想,隻是疲倦了閉上了眼睛,點點頭,本就瘦削的下顎現在更是尖的看起來紮人。

哈尼安心的舒了口氣,回家的話有他們幾個看著,還能給蘇然然隔離一下外界的信息,等到戚禦墨回來的時候解決一下就好了。

可是禍不單行,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往往是事與願違。

就在哈尼準備按鈴去叫醫生過來的時候,走廊裏傳來了巨大的腳步聲,而且是很多人一起的!哈尼警惕的望向門口,還沒等過去關門,外麵就忽然湧進來一大批記者。

“水漾小姐,現在網上都在瘋傳您和蕭皇導演之間的關係,請問您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水漾小姐,我們聽這邊的主治醫生說,你懷孕了,孩子不會是蕭導演的吧?”

“水漾小姐,我聽說你的本命是蘇然然,父母離世之後就寄養在陳氏,卻和外人裏應外合把陳家一家人害的家破人亡請問是不是真的!”

“蘇然然小姐,大家都說你是忘恩負義,你對此有沒有什麽要解釋的!”

“蘇然然小姐,這個是你上學時候的照片和你現在的長相簡直大相徑庭,請問您是在哪裏整容的!”

“蘇然然小姐,您在學校的時候明明考試經常掛科,一個獎項都沒有拿到過,卻忽然在NIYYA大賽上獲得了第一名,請問這是不是又隱情呢?您是不是將自己的母親白瑾的作品拿過來參賽了呢?”

“水漾小姐……”

“蘇然然小姐……”

蘇然然怔怔的看著這些人的嘴一張一合,驚訝的睜大眼睛,好像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他們的的聲音還有哈尼的呼喊聲,都好像離自己好遠的樣子。

“蘇然然小姐,你作為白瑾的獨女,做出這樣事情,你不覺得是在給自己的母親臉上抹黑嗎!”

蘇然然忽然提起臉,一雙平常瀲灩的桃花眼此刻滿是血紅,她死死的盯著剛剛問出那個問題的記者,忽然抬手把放在床邊的被子砸了過去,一下子砸到了那個人的頭部。

不過因為蘇然然現在身體虛弱,所以隻是砸了一個淡淡的血痕,可是那個人卻捂住額頭大聲叫喊道:“蘇然然行凶,蘇然然竟然當眾行凶,如果不是我剛剛躲得快的話,可能就沒命了,我要報警,我要告她!”

一時間,場麵十分混亂。

哈尼雖然很想衝過去收拾那個人,但是在這麽密閉的房間她要在這麽多人的情況下保護蘇然然,實在太過冒險,所以哈尼一部不敢離開蘇然然,隻在她身邊貼身保護著。

然而蘇然然此刻像是瘋掉了一樣,光著腳跳到床下,將原本桌子啊上放的所有東西都劃拉在地上,劇烈的動作讓她的點滴從手中扯開,左手血流成河,腳也因為地上的雜物而割傷。

但是蘇然然似乎對這些所有的一切渾然不覺,她隻是不停的凶狠的對著那些記者,大聲喊著,“滾,你們都滾出去!”

“然然,你然然,你冷靜一點!”

哈尼你眼看著蘇然然現在的狀態越來越瘋狂,掙紮之中傷的更重了,情急之下一下子一個手刀敲在了蘇然然後頸,蘇然然本就在虛弱的狀態,哈尼隻是稍稍用了一點力氣,蘇然然就暈倒了。

剛剛那些因為蘇然然發飆而退後的記者,見到蘇然然暈倒了,都趕緊撲上來拍照。

哈尼抬起臉,一張娃娃臉上次課布滿了殺氣。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這些人居然隻是想著拍照!

哈尼從地上拿起一把剛剛被蘇然然打落在地上的水果刀,眾人還沒有看清她的動作是什麽,那把到已經穿過不知道多少人呢的臉頰,牢牢的插在牆上,而且是一下子到摸到把手處。

“滾。”哈尼冷冷的說道。

這些人看著猶如地/獄裏麵爬出來的哈尼,個個嚇得屁滾尿流的往門口跑去。

原來擁擠的病房忽然之間空無一人。

哈尼歎了口氣,背起蘇然然,也顧不上找什麽大夫,趕緊將她送回墨園。

墨園,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

網絡上消息的傳播是迅速的,蘇然然她們還沒有到家,網上記者在醫院被蘇然然砸傷的消息和蘇然然發狂的視頻就已經在全國範圍內大肆傳播了。

事情似乎發展到了不可控製的地步。

許涵盯著電腦屏幕中蘇然然幾近崩潰的畫麵,眼中閃著深深的擔憂和焦急。

“這些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道德底線,人家在住院,他們一群人跑到人家的病房中大呼小叫,打他們都是輕的,我們還沒有告他們騷擾罪呢,他們居然還敢惡人先告狀!”端木清清氣的在屋子裏來回亂竄。

“這些人一貫如此,有什麽好奇怪的。現在最重要的是然然能夠平安的回來,我覺得他剛剛的樣子不大對……許涵,你和然然認識的這麽久了,她之前有沒有這種狀況。”費戊問道。

作為墨園中現在唯一一個能商量事情的男人,費戊比其他人多了幾分淡定。

剛剛他看到視頻的時候,不僅僅是對那些記者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怒,也意識到了蘇然然本身的問題。

許涵抬頭看了費戊一眼,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但是費戊卻從她的眼中讀到了太多訊息。

許涵雖然不是正八景醫學係的,但她在醫學院校就讀,自然要旁人了解的多一些,看她的樣子,也是注意到了蘇然然的不對勁。

“她以前……也有過這樣的場景對不對?”費戊皺眉問道。

“什麽意思?什麽情況?小費,你把話說清楚,小然然怎麽了?”卓語柳注意到了費戊和許涵神色的異常,追問道。

許涵皺了皺眉,有些猶豫不決,畢竟這件事情算是蘇然然的隱/私,隻是看現在的狀況,已經隱瞞不下去了。

許涵對費戊點點頭,低聲說道:“事實上,我不是頭一回見到然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