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和你老子說話呢!”戚雄的聲音依舊是震耳欲聾,蘇然然怎麽也不明白卓語柳那樣嬌柔的女人怎麽會和這樣的男人結婚……
話說她也同樣沒有想到,戚禦墨那麽個鬼畜的性格居然有卓語柳這樣可愛的媽媽,這個家庭果然很奇葩。
戚禦墨和戚雄兩個人不和,蘇然然是知道的,隻是這次吵的個別凶,蘇然然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暫時回避一下,畢竟就算是戚禦墨不介意,戚雄總歸會覺得有她這麽個外人在不大好吧。
蘇然然躡手躡腳的走到臥室門前,剛準備開門進去,就聽到戚禦墨冷冰冰的說:“你敢說陳家一家人失蹤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蘇然然推門的動作動了一下,她確實有奇怪過以戚禦墨的勢力,威懾麽到了現在還沒有抓到陳易盛他們,原來那個幹涉的人是戚雄?
隻是,戚雄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蘇然然清清的走向書房門口,站在門口,不自覺的開始偷聽。
“就算和我有關又怎麽樣?我還沒說你,你個臭小子,不知道打哪裏招來個女人,沒和任何人說就領證結婚了,還為了她大張旗鼓的開罪了警察局的人和陳氏,你覺得自己做的有多好嗎,你就不擔心那邊過問!!”戚雄振振有詞的說道,蘇然然站在門外聽到了戚雄他們的對話,深深皺了皺眉頭,貝齒咬上紅唇。
“我喜歡找什麽樣的女人就找什麽樣的女人,我的女人,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戚禦墨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強硬,竟然沒有半點讓步。
“胡鬧,你當那邊是什麽,是你想動就能動的!”戚雄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說了,我戚禦墨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別人管不著,誰都不行!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把陳家一家子人弄到哪裏去了!”戚禦墨的聲音又冷上一份,顯然已經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蘇然然微微蹙起了眉角,戚禦墨剛剛說的不是陳易盛,而是陳家人,除了陳易盛和寧雅惠,其他的陳家人也不在?
蘇然然這才意識到,今天一天都沒有看到陳明陽,馬上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Seven為她整理好的辭職高管的名單,上麵果然沒有陳明陽的名字。
蘇然然心裏一涼,如果所有的陳家人不見了,那麽……
顧不上許多,蘇然然一把推開了房門,看著對她的闖入十分詫異的兩個男人,“陳家的人……也包括陳鷹翔嗎?”
戚禦墨和戚雄的臉色都是一頓,不過戚雄的臉色上多了一抹不大不小的尷尬,隻是事已至此,他說這麽多都是沒有用的。
戚雄清了一下嗓子,對著蘇然然開口道:“那個,你來的正好,我正想和你說,阿墨都已經幫你把陳氏奪了過來,他們一家人現在已經過的很慘了,你也別太過分,得饒人處且繞,不要讓你的男人為難!”
她過分?陳家一家人為了奪走他們家的公司,將自己的父母害死,為了拿到父母的手稿,這些年一直苛待自己,還一度使用那些惡毒的手段逼他就範,她現在還沒做什麽,就過分了?
蘇然然眼神漸漸冷了下來,剛要開口反駁,就聽到戚禦墨冷冷的接話到:“我不覺得為難。”說到這裏,戚禦墨似笑非笑的看著陳鷹翔,開口的語氣充滿挑釁:“相反,我倒是很樂在其中,正好我一直沒什麽機會收拾他們,我老婆算是給我代勞了!”
“你,你收拾他們做什麽?”戚禦墨的眼神明顯有些閃爍。
“做什麽?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要做什麽?”戚禦墨緊緊盯著戚雄,仿佛要將他戳穿一樣。
戚雄銅鈴一般的眼睛,頭一回不自然的撇開了,開口道:“我還能做什麽,我都已經和你說了,陳家的事情沒那麽簡單,我是為了你們好!”
“到底是為了兒子和兒媳婦好,還是你自己根本是舊情未了?”冰冷的女人從身後傳來,一瞬將讓書房裏麵的三個人都詫異的轉過頭來。
卓語柳冷冷的倚在門口,完全沒有了和蘇然然還有戚禦墨開玩笑時候的感覺,整個人都散發著慵懶的冷意,讓周圍的人不自覺的不敢大聲說話。
是的,早年間出息各種活動的卓語柳就是這樣的形象,所以蘇然然最開始見到卓語柳的時候一度詫異她熒幕和現實中的區別之大。
卓語柳的目光冷冷的盯著戚雄,語氣冰冷,“陳家人害的然然一家家破人亡,你現在一句輕描淡寫的得饒人處且繞就算了?是不是當初那些人把我和阿墨都殺了,你如今也會得饒人處且繞的就這麽算了!”
卓語柳的語氣越來越淩厲,說道後來的時候,簡直就是擲地有聲的質問,就算針對的不是蘇然然,也讓她寒蟬若禁。
這樣的環境,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如果隻是她單方麵來麵對戚雄的話,她可以理直氣壯的和他理論一下,但是現在如果牽扯到卓語柳……她這的很喜歡這個婆婆,實在不希望他們一家人因為自己的原因鬧的不愉快。
仿佛感受到了蘇然然的情緒,戚禦墨走到蘇然然旁邊,將她嬌小的身軀納入懷中。
蘇然然知道戚禦墨對自己的擔心,抬頭給了他一個安慰的微笑。
戚禦墨心中一暖,將懷中的人兒摟的更緊。
本來他還擔心,蘇然然如果知道是自己的父親,從中阻攔,救出了陳家人會生自己的氣,現在看啦……自己家的老婆真是好樣的,完全懂得什麽叫冤有頭債有主,上來就和戚雄杠上了。
戚雄這邊被卓語柳看的啞口無言,自己年輕的時候做過許多錯事,以至於對他們母子造成了很多傷害,這些隔閡一直到現在還不能磨滅。平時大家都十分默契的對當年的那些事情絕口不提倒還相安無事,但是一旦這層窗戶紙捅破了……自己還能追回自己的老婆和兒子嗎?
他對著卓語柳張了張嘴,最後低聲說道:“當然不會,我會將他們碎屍萬段!”
卓語柳冷冷一笑,“原來我們娘倆在你心裏有這麽高的地位啊,我還以為你隻會在乎陳妙彤那個女人呢!”
“老婆,你明知道我不是?”戚雄在麵對卓語柳的時候沒有了麵對戚禦墨時的強悍,笨拙的想要解釋。
但是此刻的卓語柳絲毫不與領情,她一改往日好脾氣的樣子,咄咄逼人的問道:“不是什麽?不是被迫和我結婚?戚雄,今天既然咱們一家人都在這就把話說開吧。”
戚雄看著卓語柳冷冷的麵孔,心理越發沒有底,當年的事情,他們一家人都已經很默契的不再提起了,但是陳家的事情,再次讓這個毒瘤再次暴漏在大家的視線中。
戚雄的心裏有種很不詳的預感,即便平時卓語柳總是離家出走,他也沒有這樣強烈的不安過,就好像這個女人現在就在他的眼前,他卻再也抓不住一樣。
戚禦墨這個時候也略微皺著眉頭看著卓語柳,顯然也不希望這件事情把卓語柳牽扯進來。
卓語柳好像是沒看見他們父子倆的表情一樣,對著想要回避的蘇然然和顏悅色的說道:“小然然,我們家阿墨雖然沒有給你辦什麽像樣的婚禮,但是你們兩個的結婚證,已經是領過的了,那就是戚家的人了。我也一直把你當成女兒,今天的這些事情,你不必回避,作為家人你有權知道。”
戚雄聽完卓語柳的話,臉色十分不好,顯然他並不像讓蘇然然聽到什麽,但是當著卓語柳的麵,他卻一個字也沒敢提。
卓語柳優雅的坐在了沙發上,斷氣已經微涼的茶水輕啄一口,優雅的氣質盡顯,如果不是長期在那種環境下的高貴大小姐,是怎麽樣也不會有這種氣質的。
蘇然然總算知道戚禦墨那種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會透著一種無以倫比的優雅高貴是為什麽了,骨血這種東西,是很奇妙的。
“老婆,過去的事情,咱們能不能不要提了。”戚雄站在原地,把自己的一雙熊掌錯了又搓,才憋出這麽一句話來,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懇求味道。
“戚雄,你要弄清楚,現在牽扯舊事的人可不是我,也不是阿墨,更不是然然,恰恰是戚雄你,不忘舊情,執意傷害你現在的家人!”卓語柳冷冷道。
“我,我沒有啊。”
“哦?既然如此,那就按照阿墨和然然說的,別藏著掖著的,把該交的人交出來,該贖的罪都贖了。”
戚雄沉默著。
卓語柳冷冷的看著他沉默的臉,微微露出了冷笑,一雙眼睛仿佛淬了冰一樣看著自己的丈夫,隻有蘇然然敏銳的察覺到,她眼底深處的深深的悲傷與難過。
蘇然然重重歎了口氣,事到如今,她就算猜不出來是怎麽回事,也能知道個大概了。
她明白現在的關鍵點就在自己,如果自己說放棄了,戚禦墨和卓語柳有可能就不會幫助她逼迫戚雄。
她不想讓他們因為自己的原因鬧的四分五裂,但是她同樣不想就這樣放過殺害自己父母的仇人。
卓語柳此時已經垂下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從自己手包中拿出了兩份文件,放在桌子上,對戚雄平靜的開口道:“戚雄,你在這上麵簽個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