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拍著何葉的背,安慰她先冷靜一些,等她哭聲漸小,情緒漸漸緩和,才問:“娶誰?”

“你認識的人。”

“誰?”

“就那個破壞你家庭的女人,蘇欣!”

聽到這個名字,我確實震驚了,這蘇欣剛和顧曄承解除婚約,被瑞爾踢出公司,在整個深市名聲掃地,怎麽還會有人願意接盤,還是在這個風口浪尖?!

何葉見我沒說話,問我是不是也很震驚,我點頭:“是很震驚,但蘇欣我尚能理解,畢竟她肯定想翻身,我想不通的是,許雲笙為什麽會娶她?”

何葉的眼睛大了大:“你怎麽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許雲笙?”

我摸摸鼻子:“抱歉,來你這兒住的第一天,我聽到了你和保姆的對話,後來他在樓下一直站著往你這邊看,而你又說了你曾深愛過卻被其視如草履的話,所以我覺得是他。”

“那你還挺敏銳的。”

我抿唇一笑:“可保姆說他是大少爺,那他豈不是你哥?”

何葉給了個苦笑:“沒有血緣關係那種,他是我後媽帶進來的,比我大三歲。我現在覺得,他估計是想霸占本屬於我的財產,才會在我情竇初開的年紀迷惑我,讓我傷心失意得連家門都不想進,更不願去我爸的公司上班,而他在這幾年裏已經成了公司不可或缺的存在。急於和蘇欣結婚,估計是蘇欣手裏有錢或者有權,想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勢力,才不挑食到這種地步。”

直覺告訴我,許雲笙不是這麽膚淺的人,他肯定有難言的苦衷,畢竟上次他看向何葉所在的窗戶時,眼神中的悲傷是很明顯的。

但這些年的生活經曆告訴我,我經常識人不淑,看不透隔著肚皮的人心,所以我沒發表自己的意見,隻說:“你恨他嗎?”

“怎麽會不恨,恨到連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厭惡的程度。”

“既然如此,那就別有忌憚,回到別墅裏去住,也去你爸的公司上班,向戲弄你的男人宣戰,拿回屬於你的一切。”

“我何嚐沒這樣想過,隻是我心理還沒強大到麵對他的程度。”

其實從何葉傷心崩潰到大哭的事上,就能看出她還有餘情,可她不願認,我也就沒戳穿,隻問:“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她搖頭:“我還沒想好。”

“沒事,可以慢慢想,想吃點什麽,我去給你買。”

“點外賣吧,點打啤酒,再點二十斤小龍蝦,我們今晚大吃大喝,吃喝個痛快。”

何葉這般傷心,我自是不會提出回家的事的,外賣一到,她就打開瓶蓋猛灌啤酒,見攔不住,我也就不攔了,盡快剝蝦的速度讓她多吃點墊墊肚子,以防胃疼。

不過一小時,一箱啤酒就全進了她的肚子,我連一口都沒撈上,而她喝完就酒勁上臉,臉色紅得如出血一般,後來我扶她去**休息,想把外套脫下來讓她舒服一些時,才發現她脖頸以下的皮膚也是如此。

我意識到不對勁,把衣服繼續下拉,才發現她腹部甚至腳踝的皮膚都是變紅了。

以前和何葉吃過幾次飯,也喝過幾次酒,她都這樣,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

“海鮮過敏”四個字在我腦海迅速閃過,我叫了她幾聲,她沒應,呼吸聲卻越來越粗。

過敏可大可小,我是害怕了,連忙拿出手機給120打電話。

120來得倒是很快速,他們用擔架把何葉抬到車上,等到樓下時,聽到動靜的保姆也出來了,見到何葉的樣子都被嚇得不輕:“這……這是怎麽回事?”

“過敏。”

我說著也跳上救護車陪同而去,快關門時聽到保姆在給誰打電話。

還沒聽到任何內容,車子已經啟動,醫生立馬給何葉打了抗過敏的針,又給她上了呼吸機。

到了醫院,已經直接把她送進了病房,我則和醫生說明情況,隨後醫生去搶救,我則跑到一樓大廳辦住院手續,等到了窗口問我患者身份證號時,我才意識到不知道。

正不知該怎麽辦時,一道溫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報出18位數字。

我回頭,認出是許雲笙。

他遠看很帥氣,靜看確實如此,加上一副溫潤的性格,確實很惹人注目。

可長得好看又有什麽用,還不是把何葉耍得團團轉。

見我看他,他問:“她怎麽樣了?”

想到他的所作所為,我故意往嚴重了說:“不好,輕則半條命,重則不好說。”

他的臉部肌肉**了下:“那麽嚴重?”

“她吃了足足十斤,直到她吃完昏迷我才知道她高蛋白過敏。”

許雲笙聽完就想往樓上跑,我叫住了他:“你就別上去了,你對何葉的所作所為我一清二楚,你要結婚就趕緊去結,別再在來招惹她了。不然,就算她救過來了,也會被你逼得再有下次。”

說完我就往樓上走,直到何葉的搶救結束,許雲笙都沒有上來。

看到這兒,我不由得替何葉不值,看來許雲笙這個男人對何葉是真的沒有心。

他來這兒,說不定是來確認何葉的安危的,甚至很希望何葉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就能繼承何葉家的全部家產。

於是三個小時後,當何葉醒來時,我很嚴肅的教訓了她:“以後再做這種自殺式的愚蠢行為,我就不會再認你這個朋友。許雲笙那種男人算個什麽東西,為了他不值得你如此。你就該好好活著,活出精彩活出漂亮,讓他有朝一日後悔莫及!”

何葉體內的酒精還沒完全吸收,人還在有些迷糊,她看著我點了點頭,用唇語對我說不會了。

我點點頭:“那信你一次。”

我倒了杯水給她喝,她喝完後很快就睡著了,我在一旁守著他,後來顧曄承給我打了視頻電話,我去過道上接聽,他看到身後的背景,問我在哪兒。

“醫院。”

他神情緊張:“你病了?”

“不是我,是何葉。”

我隨即把事情經過告訴他,他聽後眉頭皺了起來:“許雲笙?”

“對,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