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曄承嗯了聲:“算是認識,他是許慕白的堂哥。”
“堂哥?”
“對,許雲笙的爸爸和許慕白的爸爸是親兄弟,許雲笙的爸爸死後,據說許家不善待母子倆,於是改嫁去了何家,而許家的財產全被許慕白一家霸占。”
想到許慕白的行事作風,我忍不住說道:“難怪許雲笙會忽悠利用何葉,原來是身上留著一樣的血。”
顧曄承沉默稍許:“這我不好說,我和許雲笙隻有點頭之交,也沒聽過他與何葉的事,但他與蘇欣要結婚的事我確有耳聞。據說蘇欣被趕出瑞爾後,和他爸撕破了臉,拿出能毀掉他爸甚至整個家族的東西來要挾,最終蘇家用兩個億來交換證據。許雲笙估計是為了錢、蘇欣則是為了盡快嫁出去挽救名聲,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吧。”
我哦了聲:“這蘇欣不僅對我如此,對她爸也如出一轍。”
他嗯了一聲:“正應了‘稟性難移’的話。”
聊了這麽多,心情多少有些沉重,我便轉移了話題:“你在那邊如何?”
“還行,一切都比較順利,半小時後要開個會。”
“嗯,那記得多休息,也不用為了趕回來而加班加點,作踐身體。”
“知道,我會注意的,你忙完也早點回去休息。”
掛了電話,我回到病房,看到一對中年人在病房裏,男的麵相與何葉有幾分相似,我試探性地叫了聲伯父伯母。
男的對我點點頭:“你就是這段時間與何葉住一起的朋友?”
“是的伯父,你是何葉的父親?”
“對。”
“不好意思啊,我一直沒去拜訪你們,也沒照顧好她。”
何葉的父親擺擺手:“不怨你,何葉與我們的關係比較疏忽,連她都快三年沒踏進家門半步了,隻住在木屋裏。至於她過敏的事,更不怨你,她一成年人,明知有這樣的後果而為之,該自責的是我們做父母的。而且她能有你這個朋友我也挺開心的,畢竟她獨來獨往很久了,你有機會要幫我好好開導開導她。”
何葉的父親從舉止到談吐,都是一個比較溫和有禮的人,而何葉的繼母,麵容也很慈善,我們說話時,她一直麵掛微笑地站在一旁,在何葉說完話時,也補充道:“得多多麻煩你了。”
我衝她笑笑:“不會的伯母,這是作為朋友應該做的。”
說完,**的何葉皺著眉頭晃了晃腦袋,一副要醒過來的樣子,二老見狀一臉驚慌,何葉的父親說道:“何葉不太願意看到我們,尤其是這種時候,如果看到我們來了她的情緒會比較激動,這樣反而不利於病情恢複,我們得先走了,你也別和她提。”
“好的伯父。”
兩位說完就往外走,何葉的父親走到門口時,還回頭看了好幾眼,那一臉擔憂的樣子,父愛盡顯。
能看得出來,他是很關心何葉的,是我這輩子都羨慕不來的親情。
這樣想著,何葉睜開了眼睛,說想喝水,我倒了一杯給她,把她扶起來喂到嘴邊,她喝了幾口後我擱下杯子,想把她放到**,她搖搖頭說不想睡了,想躺會兒。
我把床搖高,問她想不想吃東西,我去門口買點吃的。
“吃不下。”
說著,她又往外麵望了望,我抿抿唇,裝作不經意地問:“你在看什麽?看有沒有人來看你?”
她輕哼了聲:“知道我來醫院的人,也就何家那幾位,他們,我不稀罕的。”
何葉就是用最恨的語氣,說著最狠心的話,可她眼底的失落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看著她:“你和你繼母鬧僵,我尚能理解,但你和你爸是怎麽回事?”
何葉咬著唇,似乎不太想說,在我想轉移話題時,她才說道:“在知道我喜歡許雲笙後,他打了我一巴掌,隨即又把我送到外地與此同時,他對許雲笙好得不得了,不僅沒因此責備他,還把他當親兒兒栽培,讓我覺得他就是重男輕女。而許雲笙,他不僅玩弄了我的感情,還搶走了我的爸爸。”
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個插曲,我點點頭:“懂了。不過你既然都想和他們撇清關係,為什麽不索性搬遠一些,還要住在同一個院子裏?”
“因為我得守護住我媽的東西,許雲笙可以搶走我爸那份,畢竟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可我媽當年也為這個家、這個公司付出了很多。我不能讓其淪落到許雲笙的手裏。”
我默了默:“也許,你爸這樣說另有苦衷,不如找機會,父女倆好好聊聊,說不定能解開誤會冰釋前嫌。”
何葉一臉抗拒:“沒用的,我和他沒什麽好說的。”
見她不願多聊,我也就沒在往下繼續說,讓她繼續睡。
何葉住了三天的院,我在醫院照顧著,期間公司同事不知從哪兒聽來了何葉住院的事,好幾位都來看了,有人戲謔我們是患難姐妹,何葉精神狀況好轉了一些,摟著我的肩膀說這叫姐妹情深。
而之前那些同事,對我的態度也有了變化,言辭間客客氣氣的,他們走後,何葉說他們肯定是看到了新聞,知道我是顧曄承前妻的事,尋思著我會重新做回顧太太,才來討好我。
我笑了笑算是認同,勢利眼在這個社會自己見怪不怪。
過了會兒,何葉又說:“不知道那個徐露有沒有在瑟瑟發抖中。”
“不清楚,但等我回公司,我肯定會找她算賬的。我以前也有忍讓之心,覺得下不為例就好,可現實告訴我,他們不僅不會感激,還會變本加厲的打擊報複,所以第一次就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何葉衝我豎起大拇指:“你總算在生活的磨礪中成長了,不過那個蘇欣把你害得那麽慘,如今她卻還能依靠另嫁人翻身,你不打算做點什麽?”
“這個我確實沒想過,因為顧曄承說,他會看著辦,讓我不要插手。”
她轉了轉眼睛:“我有辦法幫你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