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果然是徐露。
她戴著遮住半張臉的黑色墨鏡,厚厚的嘴唇高高撅著,“不悅”二字明晃晃地寫在了臉上。
隨後,她無視掉給她開門的何葉,趾高氣揚地走進房間,伸出食指指著我身後的床,盛氣淩人道:“我要睡那張。”
還不等我說什麽,小何就說:“徐露,我和阮離剛才已經選好了床,現在隻剩靠門這張了。反正床都一樣大,被子床單也是一樣的,睡哪兒都一樣。”
徐露收回眼神盯著小何:“既然都一樣,那換換也無妨。”
小何爭辯:“徐露,做人做事都得講究一個先來後到,若你真的特別中意靠窗的床,那你至少在態度上得拿出請求的態度,而不是擺出一副我們欠你什麽東西似的樣子。”
徐露掀了個白眼:“先來後到是沒錯,可房間是三個人的,你們挑床時,是不是也該等我到了再挑?你們倆先內定了,這是在孤立我嗎?”
見她倆聲音越來越大,我不想在年會還沒開始時就鬧得人盡皆知,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拎起**的包:“行了,都別再說了,徐露,你想睡窗邊就去吧。”
徐露見狀,得意洋洋的對小何冷笑了下,見小何想發火,我立馬拍拍她的肩,用眼神讓她算了。
小何有些無奈,但到底還是做了退讓,我們把包裏的洗漱用品和衣服拿出來整理,我拿出衣架把衣服掛在衣櫃,就聽到徐露在給前台打電話,說床不幹淨,讓保潔來換新的**用品。
她這是在暗暗的嫌棄我髒呢,某個瞬間,我差點就沒忍住脾氣,但最終還是用最後一絲忍耐力,拉著小何出了房間,去外麵透透氣兒。
一關上門,小何就開始大吐苦水:“這個徐露真的太可惡了,不僅搶你的床,還暗指你髒,簡直是欺人太甚。和她住一起,愉快的年會很可能淪為痛苦的地獄,不如我們去找後勤人員,讓他們另外給我們安排房間?”
“算了,現在去找後勤,搞不好別人會真以為是我們孤立她。再說了我們白天都在外麵玩,隻有睡覺的時候才會碰頭,到時被子一蓋,別和她見識就行。”
小何聽了我的話後點了點頭:“行,你說的也對,就按你說的做吧。”
因為沒吃早餐就被拉過來了,肚子屬實有些餓,我便和小何去自助餐區拿東西吃。
我用餐盤挑了根熱狗、雞蛋和豆漿,隨後找了個位置坐下,吃東西時手機響了一下,是顧曄承發來的,問我到了沒有。
我回:到了,景色很美,被山與湖水環繞,完全可以稱之為人間仙境。
他發了個微笑的表情過來:有那麽誇張嗎?
我回:沒誇張,不信的話以後有機會,我再帶你來一次。
他發了個“嗯”過來,隨即又說:那你先玩,我馬上要開會了,晚點再聯係你。
我回了個“好”字後,擱下手機繼續吃東西,小何笑著問我:“和男朋友聊天嗎?”
“那麽明顯?”
“很明顯,一副懷春少女墜入愛河的嬌羞模樣。”
我用手拍拍臉:“真的?”
“騙你做什麽,想必你男朋友對你肯定很好,你才會連聊天都那麽幸福。”
我笑了笑:“你有男朋友嗎?”
“沒,”小何搖頭,“隻有過一次長達十年的暗戀。”
我被這個數字震撼到了:“十年你都沒有表白?”
“沒有,因為每次剛鼓起勇氣,就會得知他已經戀愛的消息。於是這十年,我看著他一路換了六個女朋友。”
我哦了聲:“那他看起來很花的,不一定適合你,其實十年真的太久了,如果你們有緣分也早就在一起了。所以你可以看看身邊的其他男生,說不定在他們中,才會有你的真命天子。”
“我也想,這幾年也有人追過我,可我實在提不起興趣。”
“那就慢慢來,不用把自己逼得太急,說不定趁此機會,能遇到一個讓你有興趣的。”
吃完東西,我們回房間收拾東西去泡溫泉,泡好後又做了個免費的SPA,渾身舒暢地返回房間,打算放下東西去釣魚的,但路過操場時有同事叫住了我們,問我們要不要玩尋寶的有些。
“尋什麽寶?”小何問。
“是杜總設計的,據說有現金獎勵,也有實物獎勵,比如黃金、手機、電腦及飲料之類的東西。”
小何有些心動地看著我:“要不要試試?”
其實我不是太有興趣,但見她想玩,也就點了頭。
按照提示,一共有六條線路,需要六隊人參加,每隊五人,大家可以任選一條路,每隊每人找到的東西,都歸自己所有,而最快到達終點且找到的東西最多的隊伍,將會解鎖最後的神秘大禮包,最重要的一點是,所有人的手機都得上繳,謹防電話聯係,督促我們靠默契和信任完成比賽。
我和小何是最後加入的,和溫沁公司的另外三名員工組成了隊伍。
這是個團體與個人都兼備的比賽,需要組員在追求個人利益最大化的同時,也要考慮團體利益,我們選了一條看起來離終點最近的路。
路上有很多禮盒,或明顯或隱蔽,都用統一大小的紙箱裝著,但大多數都是空的,有隊員提議路上的東西應該沒多少,重頭戲在終點站,不如不在路上浪費時間,直接去終點。‘
小何持不同意見:“就算我們是第一隊到達終點的,但若我們沒找到任何東西,那也隻會被淘汰。”
對方有些不樂意:“所以要繼續找了?”
我站出來,說:“當然得繼續找,我們說話的時候,別人都在加油努力,所以都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趕緊散開去找吧。每人再找十五分鍾,十五分鍾後不論找到多少,都在終點站集合。”
大家見我這樣說,總算達成了共識,我和小何點了點頭,兩人也分開開始找。
這半個小時裏,我一共撿到了十個箱子,有六個是空的,另外四個分別是鋼筆、手賬本、五百元的紅包及幾千塊的國產手機。
拆箱子就如拆盲盒,有種越拆越上癮且停不下來的感覺,本想再找會兒,可時間到了,我還是按照約定時間來到了終點。
我是我們組第四個到的,其他組也來了幾個人,但都沒到齊,看到其他組手裏沒多少收獲,我覺得我們穩贏了,可直到其他組的人都回來了,小何都還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