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沒死!

喜悅蔓延至整個心間,可看到夾在照片後麵的字條時,我的心又再度墮入冰窯:

阮離,如果不想你女兒死,現在就去和顧曄承坦白,說女兒確實是孫元彬的,是你嫌貧愛富懷著姓孫的種嫁給他,被他媽媽撞到後才會滅口。如果你敢把這件事告訴包括顧曄承在內的第三人,或者耍別的花招,我會馬上撕票。但若你按我說的做,成功與顧曄承離婚,我會把你女兒毫發無損的還給你。

字跡很陌生,但照片上的女孩確實像我又像顧曄承,我急忙追出去,想攔住專家問問是誰讓他轉交的信件。

結果剛跑到客廳拐角,就聽到顧曄承說:“沒有其他治療和康複的辦法嗎?她很熱愛醫生這份工作,隻要能治好她的手,價格你盡管開。”

專家為難道:“顧少,這不是錢的問題,隻是神經是個十分複雜的醫學難題,顧太太作為醫生,她也清楚的。”

聽到顧曄承想治好我的手,這一刻我突然不怎麽恨他了。

至少,他還記得我的職業理想,也有努力地想治好我。

隻是,我們的關係不可能緩和了。

我能猜到幕後主使是喬清青,但我卻揪不出她在顧曄承身邊安插了多少心腹。畢竟字條上讓我現在就去和顧曄承坦白,說明有人在暗中監視著這一切。

我苦撐了三年不願認罪,如今為了失而複得的女兒,終歸還是得低頭。

我走過去,慢慢叫他的名字:“顧曄承……”

他聞聲回頭,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你……你什麽時候站在那兒的?聽到專家的話了?你別著急,我會找到國際最頂尖的神經學專家……”

我率先看了他的手一眼,發現他的右手掌心還在包著紗布,我壓下心裏的酸苦,出聲打斷他:“我的手指治不好的,就先不提它了,我有話和你講。”

“你講,”他頓了頓,“隻是你臉色很寡白,頭上在流虛汗,你先去睡個午覺,我今晚會住在這邊,等你醒來再說。”

顧曄承看我的眉眼,多了寬容和慈悲,語氣也是溫和的,想來他已經查到了些什麽,才會對我態度急轉,也會逼得喬清青露出底牌。

我沉著一口氣兒,盡可能平緩的敘述:“我一直以為隻要我否認一切罪行,就能再度贏得你的心,坐穩顧太太的位子。可這幾天我想了很多,覺得不能再硬著頭皮否認下去了。”

他皺著眉:“如果你是想說三年前的事,那就不用了,我最近查到了一些新東西……”

我看著顧曄承,用異常冷靜的聲音打斷他:“你查到的那些東西是我動了手腳的,為的是讓你重新信任我,不然怎麽你之前查不到,我一出獄,就突然冒出來了。”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成了青紫色,眉眼微皺,似在蓄積怒氣:“你認真的?”

我點頭:“這是我第一次對你說真話。”

許是我的漠然激怒了他,他朝我步步逼近,我連連後退,直到退至牆角退無可退才停下來。他雙手捏住我的肩,似要把我的骨頭捏碎一般:“你如果要騙我,那就一直騙啊,為何要在我動搖的時候又坦白一切!”

我在心裏對他和孫元彬都說了句對不起,把淚意和口水一起咽回肚子裏,違心的話脫口而出:“因為兜兜轉轉後,我發現自己最愛的還是孫元彬,畢竟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就像你們男人有初戀情結一樣,其實女人也有的。”

“你撒謊!你的第一次明明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