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會很生氣,甚至是憤怒。

可我沒有。

我甚至是很平靜的,一個字一個字的把新聞看完,也把蘇欣扶著喝得爛醉的顧曄承進酒店的照片放大後細細看了遍。

然後我去廚房倒了杯冰水,邊喝邊撥通顧曄承的電話。

打到第三次的時候,電話總算被接通了,如我所料,接電話的是蘇欣。

她聲音如其人,軟軟糯糯的,說顧曄承目前不方便接聽,讓我晚點再打來。

“蘇欣,”我直接叫她的名字,並自報身份,“我是阮離,顧曄承的老婆,你應該知道我。”

“嫂子,不好意思啊,我沒認出你。今晚好幾個圈內大佬請我們吃飯,顧總被他們灌醉了,餐廳門口也有記者蹲點,我不知道該把顧總送去哪兒,就把他帶來酒店了。”

她嘴上說著抱歉,可語氣上卻透著隱隱的挑釁,這令我基本確定她對顧曄承有著超乎合作共贏之外的感情。

我淡淡地說:“他在手機裏,把我的名字存為BABY,蘇小姐雖然沒有出過國,但這個英文字母應該認識才對。”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正麵硬杠,笑聲有些尷尬:“我……我沒細看。”

“沒事,看不到也正常,不過蘇小姐和我老公畢竟隻是演戲,待在一個屋子也不合適。這樣吧,你把酒店名字和房號給我,我現在過去照顧他。”

“嫂子,我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外麵有記者。”

“記者總不可能潛進房間裏偷拍具體細節,我會小心一些的。”

在我的堅持下,蘇欣雖不情願,但還是把地址給了我。

我換了身很家常普通的衣服打車前往,大廳門口確實有幾個記者在蹲守,我在前台用我的身份證在同一樓層開了間豪華套房,五位數的房費令我一陣肉疼。

隨後我來到對麵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裏麵一陣磨蹭後門被打開了,一身黑色短裙裝扮的蘇欣站在了我麵前。

這兩天我在新聞上看過她的很多照片,見到真人還是第一次,她比照片上看起來要瘦,也更白一些,一雙清純的眸子撲閃著,顯得人蓄無害特別清純。

隻是眼底的精明,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畢竟我自幼被打壓著長大,看臉色和眼神辨人,是我的絕活。

“嫂子,你來了。”她嘴上堆著笑叫我,可笑並不及眼底。

我忽略不計,把手中的房卡遞給她:“你去休息吧。”

隨即對她做出了個“請”的動作,待她一走就關上了門。

蘇欣一走,我也卸下了防備,穿過客廳來到裏麵的臥室,看著睡在**的顧曄承,我一度有種用冷水把他潑醒的衝動。

但我最終沒這樣做,而是搬來個椅子,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等他醒來。

以為他會一覺睡到天亮,但過了個把小時他就在口渴中醒來了,迷迷糊糊地叫著老婆,說他要喝水。

我沒動,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他叫了一陣見沒人應,撐著身體從**坐起來,緩了緩神打開床頭燈要下床,當看到我後,整個人嚇得往後一縮。

我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怎麽了?看到鬼了,還是你口中的老婆從蘇欣變成了我,被嚇到了?”

“什麽蘇……”他說著看了看四周,頓了下,“我不是讓蘇欣送我回家了嗎?她怎麽把我帶來酒店了?”

他的樣子看來不像是撒謊,但我還是冷冷道:“在我來之前,她和你待在這個房間長達五小時,這五小時裏發生了些什麽,我還真不清楚。”

他立馬低頭對自己檢查了一番,然後站到我們麵前,因酒勁未退和太心急,甚至差點從**摔下來。

我伸手虛扶了他一把,他還沒站穩就說:“我衣衫完整,臉上也沒異物,真沒和蘇欣發生什麽,你別多想。”

我笑笑:“臉可以洗,衣服也可以穿,這說明不了什麽的。”

“那你檢查。”

他說著就要脫褲子,我別開頭:“顧曄承,你平時多穩重多聰明一人,怎麽現在卻犯起傻了呢,難道身體就不能衝洗?如果你們發生了什麽,那肯定在我來之前就毀屍滅跡了。”

顧曄承愣了下,然後突然在身上找著什麽。

我猜到了點什麽,叫住他:“要幹嘛?”

“打電話給蘇欣,讓她來給你解釋。”

“行了,”我歎氣,“酒店樓下有記者,我開了間房讓她在對麵睡兒,這會兒應該睡著了。”

“那你有沒有問她?”

“問她做什麽,她肯定是對你有賊心沒賊膽的,以後你得多加防備。”

顧曄承從床頭櫃上拿起一瓶水,擰開後先遞給我,我搖頭不喝,他一口幹了半瓶:“其實我也知道她對我有多餘的心思,我明示暗示都做過,實在不行,我明天就發布公告說是誤會,並把已經結婚生子的事說出來。”

我雖然不懂公司的經營,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現在對外公布,不僅股價會受到較大影響,他叔叔小姑會趁勢反擊,就連喬清青也可能脫罪。

於是我說:“倒也不用這麽極端,以後多點防備,別把自己喝得人事不省就成。”

他撓撓我的頭:“我很少醉的,但今晚飯局上的人,找著各種理由敬酒,我不好推脫。”

他說著把我往**拉,我推搡了下,但力氣不敵他,整個人就壓在了他的身上。

“鬆手,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幹嘛,來回折騰的多麻煩,今晚就睡這兒。”

我想了想,也是,既來之則安之,索性上床睡覺。

他試圖幫我脫衣服,被我阻攔了:“我今晚要穿衣服睡。”

“穿著睡多不舒服,脫了吧。”

“不舒服也好過睡別的女人碰過的床。”

顧曄承摸摸鼻子:“那我叫保潔來換床單被套?”

“太晚了,就這樣睡吧。”

顧曄承還想說點什麽,但最終還是關了燈,我輛和衣躺在**,他伸手摟著我,我則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裏,在我快睡著時他突然說了句:“老婆,不如你去海盛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