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曄承沒把我送回之前住的別墅,而是帶我回了他這三年常住的地方。

海市市中心最昂貴最安全的封閉式小區,全天有保安巡邏,人臉識別電梯入戶,外人很難混進來。

房子很大,占地幾百平,他雇了傭人、營養師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四個保鏢依然守著大門。

我覺得這有些興師動眾了,一陣遊說,他才同意減少兩個保鏢。

顧曄承依然很忙,忙工作忙著找女兒,白天的時候我大多都關在臥室,偶爾和孫元彬通信息,問他女兒的進展。

他總說快了,並或明示或暗示我別忘了離婚。

我猜測他是想以我和顧曄承離婚這個前提條件,來決定是否讓我見女兒,至於離婚後他會做什麽,我暫且摸不透。

我不想被動等待,便一直尋找回福利院的機會。

當年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院長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我的東西扔到操場,說她完成任務了,以後不準我再踏進福利院一步。

如果我貿然回去,勢必會引起院長的懷疑,所以我必須找個合適的契機。

正焦頭爛額時,看到一個在福利院長大的姐姐更新了朋友圈,說福利院成立50周年,歡迎曾經的孩子們回去看看。

我立馬給她發了消息,問她什麽時候回去。

“你是阮離?”

“陳粒姐,是我。”

“你從裏麵出來了?”

我猶豫了下:“是的。”

“我後天回去,你要一起嗎?”

“好!”

我醞釀了一番說辭,和顧曄承說了要回趟福利院的事。

以為他會拒絕,但他很爽快的答應了,說他有事抽不開身,但會安排司機和保鏢送我去,也會準備幾十噸捐贈物資和一張支票讓我帶去。

周年慶肯定有捐贈活動,能捐上點物資,興許會讓院長放鬆警惕,爭取更多尋找女兒的時間。

壓在我心裏很久的石塊忽地變輕了些,我一高興就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謝謝老公。”

他的眸色一下子就變深邃了:“如果我捐個幾百噸,是不是能換來今晚的同床共枕?”

我心裏藏著事,並沒有什麽興致,加上之前在公司辦公室的體驗令我有了陰影,我本能的往後縮了縮:“做慈善應該是真心向善的,帶著目的性可不太妥。”

顧曄承見狀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傻瓜,我逗你的,在你重新接納我之前,我不碰你的,你早點休息,我去看會兒合同。”

看著他走進客房的落寞背影,我有瞬間的猶豫想叫住他,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算了,還是等從福利院回來再說吧。

如果能帶回女兒,又弄清楚孫元彬和院長的勾當,那時也不遲。

到了周年慶這天,我們接上陳粒就往郊區的福利院趕,車後還跟著兩張以我的名義捐贈的各種生活用品。

陳粒比我大上幾歲,初中讀完就去打工了,在市裏做化妝品的銷售工作,十分能言善道,一路上倒也不尷尬。

快到福利院時,她突然湊到我耳邊說了句:“我昨天和院長通電話,提了一句你也要回來的事,院長似乎不大高興,你待會兒就跟著我,少往她跟前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