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回家的事,是顧曄承替我告知董晨晨的,我一進家門就看到董晨晨端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地問我是不是又和顧曄承搞到一起了。

“沒有。”

“不信,昨晚是他給我發的信息,說你晚上不回來,那你肯定在他那兒。”

“是在他那兒,不過是出了點意外,恰巧被他所救,折騰太晚就沒回來,但我們是分開睡的,完全沒有發生你想象的事。”

“意外?”

我嗯了聲,把被下藥的事告訴了她。

董晨晨聽後連連驚呼:“還好遇到顧曄承,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心有餘悸地點頭:“確實,如果不是她,我指不定在某個地下的器官移植機構待著呢。”

“可不是,你以後千萬要小心,去見客戶的時候帶上同事一起去。”

“不顯示,我們跑業務的是靠業績吃飯,都是靠單打獨鬥的。不過以後見客戶前,會了解清楚對方的樣貌和背景,免得又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也隻能這樣了,實在不行,咱們就換工作。”

我衝董晨晨寬慰一笑,並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危險的向來不是工作,而是工作中接觸到的人,這次程靜怡是有備而來,我沒防備才會吃虧,以後多注意一些便是。”

董晨晨反手握了握我的:“那就好,其實我昨晚都沒怎麽睡,擔心你是因為顧曄承幫我的事,而心不甘情不願的委身於他。”

我被她的話無語到了:“你真是愛瞎想,他沒那麽壞,我也沒那麽傻。”

她嗯了聲:“總之在抓到下藥和綁架你的人和程靜怡伏法前,都得保持警惕。”

“我知道。”

“那吃過飯了嗎?”

“沒,也不餓。”

“不餓也得吃啊,這都快下午了,顧曄承沒給你弄吃的?”

“弄了,但昨晚洗胃比較難受,是真沒胃口,我先去睡一覺。”

就這樣從周六到周一早上上班,除了吃飯和上衛生間,其餘時間我都躺在**,要麽睡覺,要麽用手機刷與程靜怡相關的新聞。

程靜怡的醫療機構已經暫停營業了,有更多的網友去送花環、臭雞蛋,甚至還有燒冥幣的,而一些網紅則去開直播。總之這事的熱度一直很高,每天都有新的熱搜詞條衝上前幾名,程靜怡始終未露麵和發聲,想必是在處理各種爛攤子。

董晨晨臉上的疤痕已經在變淡了,本可以上班,但擔心秦牧那邊的人會找到公司瞎鬧,所以她辭了職,打算重新找工作。

在找到新工作前,我讓她住我這邊,她可能是覺得過意不去,周一一大早就起來給我煮豆漿和炸油條,我雖然沒胃口,但為了不辜負她的勞動成果,喝了碗豆漿,又拿著根油條去趕地鐵。

結果剛走下樓,就有車笛聲在身後響起,我以為擋住了別人的車,立即靠邊讓行,可車子卻在我的身旁停下。

“阮離。”

一扭頭,當看清來人真的是顧曄承時,我剛咬下一截油條,一時間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我用手遮擋住嘴,用一隻手衝他揮了揮。

“上車。”說著吧嗒一聲,是車鎖解鎖的聲音。

我隨便咀嚼了幾下咽下去:“不用,我坐地鐵,很近的。”

他沒理我,直接下車把我塞進車裏:“為了防止程靜怡狗急跳牆,近期由我接送你。”

“不至於,她現在被盯死了,我稍加注意便是。”

他嚴肅地看著我:“經曆了昨晚的事,我不會讓你獨自上下班的。”

我歎氣:“知道你的好意,隻是我昨晚就說過,我不想被任何人,尤其是你小女友誤會,所以我們真的別再見麵了。”

他眯了眯眼睛:“你那麽介意,我就和她分手。”

我皺了皺眉:“你別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了,好不好?搞得像是我在離間你們一樣。”

“我可以不說,那你就乖乖配合聽從我的安排,如果不想我送,就找個護花使者。”

我張了張嘴,半響才說:“我有擇偶的自由,不是你逼我,我就聽從的。”

他說著關上門,繞過車頭去開車:“自由的前提是安全,所以近期還是我送你。”

話題又饒回原點,誰也說服不了誰,索性懶得理他,轉身看向窗外,直到快到公司附近,我才開口:“靠邊停吧,我就在這兒下。”

“送你到樓下。”

“不要。”意識到語氣過於嚴肅,我又解釋,“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前夫的事,看到你送我難免流言又四起。”

“那麽介意?”

“沒人會喜歡被人在背後八卦。”

“你是怕杜霆之看到吧,他雖然發表了訂婚是假的聲明,但心裏肯定還再喜歡你,而你也在考慮他。”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我說著就去拉車門,顧曄承見狀立馬踩了急刹:“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別那麽激進,我停就是了。”

一停穩,我就拉門下車快步往前走,顧曄承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晚上來接你。”

我裝作沒聽見,快步往公司走,回到辦公室就去茶水間倒水喝,有同事進來衝咖啡,問是誰惹我了,怎麽那麽生氣。

我摸摸臉:“我看起來像是生氣嗎?”

“像啊,就連水都像和你有仇一樣,喝得咬牙切齒。”

我用笑掩飾著尷尬,回到辦公桌後透過電腦屏幕看向自己,發現自己真的呈現出怒目圓睜、嘴角緊抿,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

我被這副模樣嚇了一跳。

是我明明隻是不爽顧曄承說我在考慮杜霆之的話而已,覺得他以己度人,以為我和他一樣,一分開就要立馬找個新伴侶,好似沒有人陪就不能活一樣。

我輕輕吐氣,告訴自己犯不著生氣,打開電腦準備處理下周末的未讀郵件,剛進入郵箱手機就響了,是杜霆之打來的,讓我去辦公室找他,說有事要和我談。

我有猜到杜霆之是為程靜怡的事找我,畢竟他倆有些交情,所以當他問我有沒有注意到程靜怡的新聞時,我麵色平靜地點點頭:“有注意到。”

“你對此怎麽看?”

我蹙了蹙眉,意識到他找我來,沒那麽簡單,於是我反問:“你又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