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了掀眼皮,努力睜開一條眼縫,想看看到底是誰,卻隻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
另一個男的往我胳膊上紮了一針,女人想阻止,被男的推搡開了。
男的還說:“我最後說一次,再敢動她,我就退出計劃並自首!”
女人不滿:“為了個女人值得嗎?”
兩個人的聲音都很耳熟,如果再聽一會兒,我應該就能猜到他們是誰了。
但意誌終歸敵不過藥物,我很快就暈厥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搖晃我的身體,我本能的以為是女人又有人想謀害我,驚恐地睜開眼睛邊喊救命邊撈起枕頭反擊。
可對方沒反擊,還用力地抱住我,直到顧曄承的臉慢慢清晰,我再也忍不住地大哭出來:“顧曄承,有人要殺我!”
“是做噩夢了吧,”他用手指擦拭我眼角的淚,另一隻手輕拍著我的背:“不怕,醒來就好了。”
“不……不是噩夢,是真的!”我指著胳膊上的針眼,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女兒呢?你找到她了嗎?”
他麵帶愧疚:“沒有,隻是個年齡相仿的女孩,我會繼續追查的,你先告訴我誰要殺你。”
我心有餘悸的把事情經過簡要的描述了一遍。
顧曄承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第一時間調了四個保安來病房門口保護我,把主治醫生和當班護士集中起來,說給他們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
主治醫生一臉懵,說他一上班就進了手術室,連續做了三台手術,有手術記錄和同事為證,根本沒給我開過額外的用藥。
護士們也紛紛說沒進過我病房給我輸液,隻有一個實習生說淩晨一點左右,看到一男一女從我的病房離開,她以為是親屬,就沒過問。
見沒人不承認,隻能報警處理,警方去安保室調取監控,卻發現整個樓層及電梯裏的監控在淩晨一點到一點半這個時間段發生了故障,沒拍到任何有用的內容。
我目睹著事情的進展,腦海裏重複著那對男女的對話,剛想到些什麽時,顧曄承和警方一起來了,說找我做筆錄。
我把事情經過再度敘述了一遍,警方問我:“從嫌犯的對話來看,那兩個人應該都認識你,而且男人與你更熟,你卻隻覺得女人的聲音耳熟嗎?”
我藏在被子裏的雙手交握搓揉著:“我被注射了藥物,意識很快就渙散了,女人是先開口說話的,所以隻覺得她的聲音似曾相識。”
“能想起來是誰嗎?”
我抿抿唇,搖頭。
“行,你不要太有壓力,可以慢慢想,如果想到了什麽再聯係我們就行。至於監控損壞的事,我也問過安保人員,說是被人用信號幹擾的。對方是有備而來的,很可能就是綁架你女兒的那群人,至於他們口中的計劃,我們目前也沒有頭緒。我建議你們換個病房或者醫院,免得又發生類似的事。”
送走警方天色已經大亮,顧曄承讓我先睡會兒,說他聯係了私立醫院,等救護車到樓下就轉院。
我看著顧曄承,幾經猶豫還是說了出來:“我不轉院。”
他溫聲細語道:“聽話,私立醫院的環境比這裏好得多,我也會請業內專家重新幫你會診……”
“不是環境和醫術的事。”
“那是什麽?”顧曄承坐到我跟前,“我剛才進來就發現你表情怪怪的,回答警方的問題時眼神也有些閃爍回避,是你知道殺你的人是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