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沈末之被我算計的女人
我自己的小心思本來就沒定性,不提也罷。
在回帝都以後,我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想法還是過去單純了。其實,細想起來自己也是挺不要臉的,打著沈家長子的名頭去各家拜訪,利用家族留下來的餘蔭,另一方麵看到沈秋,形同陌路。不過,我原本就沒什麽節操,除了不犯法,不殺人放火吸毒打架,其它的事一件也沒少幹。
我的日子是小愜意裏帶著小輕鬆,再加上無名居在我無節操的經營下越來越紅火,經手的錢越來越多。
錢一多一起就覺得無聊,一個突然不再為生活奔波,那種輕鬆和無助是一下湧過來了,好多人都在這個節骨眼兒變性格。我倒是有點與人不同,了解自己的脾性,也真心玩過不少,現在反而沒了興致。
我想了半天,總覺得閑得發毛也不是一件正事,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老爸的茶道。
說實話,因為家裏的原因,我倒是真在不知不覺中學了不少東西,當時沒覺察到,現在才有點感覺。
在帝都想打開人脈,沒想像得我那麽容易,也沒想像中的那麽困難。
無名居一下火起來以後,沈末知道是我回來了,特意來找我。
看著這個與我十分不相似的同胞弟弟,我真不知道說什麽。對他,我是有恨意的,如果不是因為他,我的童年和少年應該不一樣吧。
“哥。”他叫了一聲。、
我總不好直接趕他出去,皺眉讓他坐下,冷冷地問:“找我有事?咱們的家分得很清楚了,你管著百分之七十,剩下的三十給了我。”
他臉漲得通紅:“哥哥,我並不想拿這些,過來找你,也是想把其中的一部分還給你。”
“不用了,家裏人看好多,多讓你承擔一點責任也是應該的。”我說著,想到自己無名居和他名下那幾家看似不錯的連鎖餐廳之間的差距,笑著問,“你覺得現在我有了無名居,還介意你手裏的那點資產嗎?”
他說不出話來。
沈秋自小就不太愛說話,之所以能討好父母是因為他自幼聽話懂事穩重,更重要的是身體好。
後來,我又那麽叛逆地離家,然後與家裏的關係更加冷淡了。甚至,父母去世我都沒回來。
“我知道這些,所以覺得家裏的產業給你打理最好。我自己手裏有一家小私房菜。經過這幾年的經營,我覺得我能力也僅夠管理那一家私房菜。你比我能力強很多,應該接手家裏的事。那幾家連鎖的差不多都快被我開得關門了。”沈末絲毫也不隱瞞自己的情況。
他說的這些,我一回來就打聽清楚了。
在帝都沒人脈沒關係沒消息寸步難行,但是人脈不是坐在家裏等來的。我從回來到現在,甚至上每周都會帶著那幫少爺去各種銷金窟去燒錢,當然也燒來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比如說上一次幫林樂怡時,關於劉天的消息,還有公司收購的消息,比如說南閣……這種一邊玩一邊把錢和人情賺到手的工作,才是我最喜歡的。
不過,到底是我弟弟,看著他一臉窘迫,我忽然想到小時候我生病發燒了,他趴在床頭拉著我的手說:“哥哥,我給你留了好吃的冰淇淋,等你好了一起吃。”
爸媽怕我的感冒傳染給他,馬上把他叫了出去。
其實,他也沒做錯什麽,錯就錯在爸媽和長輩的疼愛吧。
別人家都是格外關注體弱多病的那個,到了沈家偏愛的就是那個身體康健的了。
“我不想違背家裏的意思,你自己慢慢來吧。”我說完,他臉上有失望。
忽然覺得這樣說還不夠解氣,我又說:“對了你那點資產,我還真沒看到眼裏,說實話我要是想擠垮你,早就動手了。現在看在咱們兩個是一個媽的份兒上,我什麽都沒做。接下來,是好是好各憑天命。我真對那些不感興趣。”
他臉上的失望愈盛:“哥哥,我這個人對生活沒那麽多的要求,一家私房菜的收入都維持我的開支了,我隻是不想家裏的產業敗在我手裏,想請你回去主持大局。”
“我—沒—興—趣!”我一字一頓地說完,問他,“還喝茶嗎,不喝可以走了。”
他自幼受到的教育讓他不可能聽了我這樣難聽的話以後還留下來,臉色十分難看的離開了。
我記住了他臉上的失望。
說實話,在我離家出走的時候,想的就是如果有這麽一天自己一定很開心,現在家裏死的死,敗的敗,那些堂親表親分了自己該得的那部分以後,也樹倒猢猻散了,隻剩下一副殼子讓沈秋撐著,我怎麽忽然間高興不起來了呢。
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麽感覺,總覺得怪怪的。沈秋走了以後,我特意又找人打聽了那幾家祖傳老店的經營情況,心裏更難受了。
我到底是沈家的人,要不要幫這一回?
不過,這樣也隻是想想罷了,要真動手幫沈秋我都會給自己兩個大嘴巴。
無名居之所以盈利這麽快,是因為房子基本上不用花錢,一部分是家裏的祖產,一部分是我耍了心機從別人手裏買過來的。
後海是個好地方,自古以來就是名人貴人的聚集區,出了無名居隨便走走,都是數不清的名人故居,確實顯得比較有文化氛圍。
我盤了帳以後,自己從後門出來,沿著青磚小胡同慢慢溜達。
前麵不遠的胡同口,右拐是酒吧街,左拐就是那一片小後海。左靜右動,我這也算是黃金位置了。
站在路口想了想,決定往右走,左邊的安靜不太適合我。今天心情不太好,萬一一個想不開跳進去了,連個喊救人的人都沒有。
夜色已深,酒吧街裏燈火通紅。
一間一間被刻意弄得很有情調的門臉都被彩燈裝飾得晃人眼睛,隔著玻璃看進去,午夜場已經開始了。
鋼管舞娘和欲拒還迎的脫衣舞娘已經上場了。
好久沒在這種場合裏混水摸魚了,我隨便推開門走了進去,來到吧台坐下,點了一杯酒,準備讓這種震耳的音樂給我洗滌一下靈魂。
通常從這種地方出去以後,腦袋能放空一整天,還是比較爽。
我剛坐下,時鍾就敲響了十二點的鍾聲,然後音樂停了下來,dj很有鼓惑力的大聲說著:“新的一天開始啦,美女帥哥們,讓大家一起嗨到翻!”
說實話,這人說話的水平不太高,但是配上音樂和燈光,就讓人蠢蠢欲動了。
舞池裏擠滿了年輕的麵孔,大家不拘一格的跳舞,也不講究什麽舞步技巧,隻要用力的大幅度的扭動自己的身體就可以了。
就在我一杯接一杯的把自己的血液點燃以後,忽然聽到一個服務生跑過來對坐在吧台旁的老板說:“老板,那邊有一個喝醉的女人,怎麽辦?”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一個有點麵熟的女人。
我認識她,她是帝都通訊行業的龍頭老大郭家的女兒郭明明,第一次見麵她就被我擺了一道,不得不把那半個無甚好處的小院子低價賣給了我。
做起生意,我是蠻沒節操的,隻要能用到的條件我都會用。
郭明明表麵看來,冷靜睿智,獨當一麵。其實每一個人內心深處都住著一個小獸,某些時候隻是因為你沒把它放出來,所以顯現出來的完全是自己優秀和陽光的一麵。
讓她賣地沒那麽容易,隻不過我手裏正好有一個人拍了關於她在夜店瘋狂蹦迪的錄像,她看著我的眼神幾乎能噴出血來,然後簽了協議。
達到目的以後,我當著她的麵兒把那段視頻銷毀,並且保證隻要市麵上再傳出這段視頻,讓她隻管來找我。
我做事,向來是一事一清的。
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發泄渠道,這個道理我懂。
看著她喝得有點不醒人世的趴在小圓桌上,附近有兩三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正準備靠近,我有點坐不住了。
我算計人,但不趁人之危,特別是這種因醉酒而導致的危。
我站起來直接走了過去,在她對麵坐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臉問:“自己一個人來的?”
她已經喝到了眼睛都睜不開,勉強看了我一眼說:“你呀,滾!”
我真沒想到,喝醉了的郭明明竟然還有點小脾氣,不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一個喝醉很危險的,我要是滾了,你可能會被流氓拍視頻的,估計這一回就是不雅視頻了。”我笑著說。
她一下就怒了,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亮出手掌就要往我臉上招呼。
我怎麽可能被她碰到,躲開的同時抓住她的手說:“怎麽了?我好意提醒,反而成壞人了。呶,看一下壞人在那邊。”
我往一邊看了一眼,示意她也看看。
誰知道一向以理智著稱的郭明明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看了一眼笑著說:“你離我遠點兒我就燒高香了。”
語氣連貫都成問題,一個字一個字頓出來,語氣裏有說不出來的嫵媚。
“我今天心情好,送你回家。”我拍了拍她的肩,招呼酒保過來結帳。
她確實喝得很多,滿身都是酒氣,胸口還被灑了的酒弄溫了。
我扶著晃得不成樣子的她出門,想甩開那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
誰知才一出門就有人尾隨出來,此刻我看了看街道,沒有一個行人,路邊除了酒鬼,還是酒鬼,酒吧裏人聲鼎沸,沒有人會注意到街上發生了什麽。
我把郭明明攔在身後,問他們:“幾位兄弟想幹什麽?”